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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寶珍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簡寶華拒絕了肖氏,讓人難堪。 簡老夫人只是含笑看著,簡寶華既然喊了肖氏為母親,便不會此時折了對方的面子。 果然,簡寶華從肖氏的手中接過了手帕,打開便見著了一塊兒圓潤的暖玉。 肖氏說道:“我聽說你身子不好,特地尋了一塊兒暖玉,你讓人打個京都里時興的樣子,做個瓔珞。” 這塊兒玉的玉質(zhì)說不上是上好,雕工卻很是精致,蝶戀花的模樣,也是小姑娘最喜歡的款式。 肖氏在這塊兒玉上,是用了心思的。 她此時目光忐忑看著自己,簡寶華把玉收入到懷中,笑著說道:“母親有心了,回頭我就讓人去打瓔珞?!?/br> 肖氏見著簡寶華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氣,也露出了笑,“大小姐喜歡就好。” “喊她寶華就可以了。”簡老夫人說道。 肖氏前世的時候也愛這般稱呼自己為大小姐,就算是得了簡老夫人的吩咐,每每在情緒失控的時候,肖氏脫口而出的,定然是大小姐。 在肖氏的心中,是把自己定位為簡延恩的妾室,也總認(rèn)為簡寶珍低她一等。 簡寶華忽然覺得這一對母女,心思迥異,著實有些意思。 “你怎么在門口迎著?”搭著孫女的手,簡老夫人與她慢慢行著。 “您還記得昨個兒遇到了江寧世子嗎?”簡寶華說道。 簡老夫人微微頷首,想到了趙淮之的風(fēng)采來,那般的人物見之忘俗,是難以忘卻的。 簡寶華笑道:“江寧世子特地打發(fā)人同我說得?!比盒氯肴说臅r節(jié)嗎,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老人的離開。而趙淮之也終于要離開書院。 他選擇了從書院離開,就下江南。 想到了院子里一個二等丫鬟,是趙淮之的人,說是會些武藝,抿唇一笑。 簡老夫人因為簡寶華的話多看了她一眼,她與江寧世子交好? 簡寶珍走在肖氏的身側(cè),輕輕喊道:“娘?!?/br> 肖氏微微點頭,她側(cè)耳聽著前面簡寶華與老夫人的談話,生怕喊道了自己,漏聽了一句。 “你這些日子……”簡寶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肖氏打斷。 她對著簡寶珍搖搖手,“先等會?!?/br> 簡寶珍瞧著肖氏的模樣,瞳眸消了最后一丁點的溫情,嘴角翹起諷刺的弧度,她在笑自己,仍對肖氏還有幻想。 “爹爹新上任,戶部事多,不是休沐日不好告假。”簡寶華緩緩說道。 “任上的事重要。”簡老夫人說道,看著院子,“這院子是誰定下的?” “是我?!焙唽毴A微微一笑,缺了的門牙已經(jīng)長好,貝齒整齊,“祖母喜歡什么花,到時候讓匠人重新栽上就好?!?/br> “不用?!焙喞戏蛉苏f道,“我不愛折騰這些,倒是繼夫人養(yǎng)花養(yǎng)得好?!?/br> 肖氏原本就聽著,見著簡寶華看著自己,便說道:“我也是在后院之中無事,就擺弄些花花草草,上不得臺面?!?/br> “母親若是喜歡花,讓人去買花種就是?!焙唽毴A說道,“北方與南方氣候土壤不一樣,養(yǎng)花的法子也恐怕有區(qū)別。” 肖氏靦腆一笑,“若是有機會,我自個兒琢磨琢磨?!?/br> 簡寶珍的手指扣在手心,掐出了幾個月牙狀的痕跡,只覺得他們輕視生母,把她當(dāng)做了花匠一般的人物,偏偏肖氏無知無覺。 簡寶華自從覺察到兒時的簡寶珍與自己前世記憶中的人有偏差,就時常不著痕跡地打量簡寶珍。見著她心中泄露出來的些許情緒,心中嘆息。 她以為這個meimei是好的,如今來看,簡寶珍過于早慧。 前世的她,用著她的那點小心思,算計了誰?算計了什么事? 簡寶華深吸一口氣,聽著祖母贊嘆道:“你這宅子選的不錯?!?/br> 這宅子又豈止是好在景致,簡寶華笑了,想到了原先留下的家具,確實如同她料想的那般,外面漆上了厚重的黑漆,其實內(nèi)里則是黃金。 這樣的不起眼的鐵凳就有八個,還有一方重而沉的桌子,也是同樣的材質(zhì)。 簡寶華讓人把八個鐵凳還有一方桌子,全部都鎖在她的庫房里。 這宅子的做法讓她想到了從琉璃巷尾那個攤位上得到的物件,也都是用黑漆或者是檀木,把內(nèi)里的金玉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簡老夫人繼續(xù)問道,“你姑母過得好不好?我心中甚是掛念她,原先以為怕是不能見到,誰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再來京都的機會?!?/br> 前世如果不是姑母被休,祖母確實難與姑母相見,前世的祖母臨死都不曾入京都。 “姑母與姑父先前就定下去友人的莊子,不好爽約?!焙唽毴A說道,“等會回來的時候,姑母就會來見祖母。我瞧著姑母的氣色還是不錯的。” 至于說姑母與姑父的婚姻,簡寶華便不知曉了。 “那就好。”祖母微微點頭,“你也要入女院了罷?!?/br> 簡寶華笑了笑,“三日后便是了?!?/br> “那我來的算是正巧?!焙喞戏蛉苏f道,“若是晚一些,就要誤了日子?!?/br> 肖氏連忙說道,“都是我不好,身子不利爽才誤了行程?!?/br> “不怪你?!焙喞戏蛉藫u搖頭,“行得急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受不住。” 簡寶華有些奇怪,“母親身子不適沒有看大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