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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里,簡寶華覺得有些好笑,十公主雖說一席紅衣,玉色肌膚被紅衣襯的讓人眼前一亮,但決計不是場中最美最讓人心動的女子。 因為這難得的賞花宴,閨秀們都卯足了勁兒在打扮上,在才藝上,這樣年輕的男男女女的賞花會機會難得,這一日指不定在瞧景的時候就被人當做一道景給賞了。 有嬌俏粉衣少女輕吹橫笛,樂聲活潑輕快的;有素衣淡雅的女子焚香撫琴,如高山巍峨如流水潺潺;有神情淡漠的美人執(zhí)筆作詩,詩作高潔。 十公主學什么都少了一份耐心,因為身份貴重對她的課業(yè),教長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何有讓人驚艷的絕學?更何況那一日十公主還同周若苒吵了一場,那模樣如何讓人心動? 卑鮮四王子的求婚并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是對大梁的試探。 如今的卑鮮王是個有魄力的,秣馬厲兵侵吞了旁族的牧地,西北塞外原本是一盤散沙竟是有整合之相。 這一次卑鮮四王子的進京名義上是來朝拜,敬仰大梁,實則是試探與警示,同時也是一次戰(zhàn)略上的示弱,若是大梁王愿意讓公主和親,便是修兩地之好。 這事已經成了定居,十公主看不開想不開,要不然也不會求到太后娘娘這里。 簡寶華想到太后娘娘的身體,輕輕一嘆,希望十公主別說的太多到時候讓太后娘娘的頭疼犯了。 相比于公主和親這大事,第三件事就小的有些微不足道了,那就是她過了十四歲的生辰。 若說簡寶華的生辰是小事只怕趙淮之頭一個不答應。 也不知道趙淮之從那家找到的粒粒圓潤大小一致的珍珠,用金線串成了一串珍珠簾子,掛在閨房門口說不出的氣派,風吹的時候,珍珠相碰撞,那聲音煞是好聽。 簡延恩的心里頭復雜,見著趙淮之待女兒好心中放心,又隱隱有些不舍,不舍女兒的出閣,索性只干巴巴夸一句好看,祖母素來不是個愛嚼舌的,知道是趙淮之準備的,多說了一句用心了,而肖氏則是喋喋不休,顯然趙淮之對簡寶華用心這樁事,讓她的心中十分開懷。 宮女偷偷瞧著簡寶華,她也見過簡寶華好幾次了,若是眼前的這位姑娘笑得格外美一些,那一定是想到了世子爺。 “簡姑娘先坐?!睂m女語氣輕快,“太后娘娘特地吩咐了,等到簡姑娘來了,讓我去拿些青菊糕來?!?/br> “勞煩了?!焙唽毴A微微頷首。 簡寶華就坐在紫荊花藤木下的長椅,喝著的是枸杞茶,吃的是青菊糕,枸杞茶熱性略帶著一點枸杞特有的甜,就著清香可口的青菊糕,入口的香軟清甜。 細細吃了兩塊,簡寶華就不吃了。 她不想在御花園里驚動了貴人,就只是在紫荊花藤木附近走了一走。 大約等了一個時辰,在到了御膳房送午飯的時候,簡寶華入了殿里。 “寶丫頭,你來了?!碧竽锬锏纳袂橛行┢v,顯然十公主說得她頭昏腦漲。 簡寶華行禮了之后,走上了前。 見著簡寶華上前,伺候太后娘娘的嬤嬤往后推了一步,讓簡寶華上前。 手指的拇指壓住她的太陽xue,其余四指插·入到發(fā)絲之中,用指腹不輕不重的揉捏著。 太后只覺得沉悶的腦子有了清醒。 按捏了一陣子之后,忽的簡寶華的手移到了她下頜處,兩手一壓,她就有了胃口,可以喝點茶水了。 早晨的時候,她就沒有吃多少,剛剛同十公主說了那么多,她一口水都沒有喝,此時簡寶華按捏過后,就覺得松快了不少。 喝了一口茶水,太后娘娘打量起簡寶華。 她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簡寶華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大像是個孩子,越與她相處,便越覺得如此。 她甚至有時候會覺得,簡寶華的心態(tài)比趙淮之還要老成。 簡寶華像是一泓水,平日里寧靜波瀾不驚,唯有提到了趙淮之,才會蕩起一層層細小的漣漪。 趙淮之心悅簡寶華,簡寶華的心中也只有一個趙淮之。 這樣的局面,皇太后喜聞樂見,也就對簡寶華越發(fā)上心了。 因為江寧王妃為難,要往簡府里塞人讓簡寶華去學規(guī)矩,趙淮之求到了自己這里,她就讓跟著自己的秦嬤嬤去了簡寶華的府邸,秦嬤嬤不過去了三日就回來了,神情奇怪地說道:“奴婢是沒什么好教這位簡姑娘的,她生來就像是個皇家人似的?!毙χf道,“不虧是世子爺?shù)奈椿槠?,那通身的氣派是極好的?!?/br> 此時太后看著簡寶華,她原先沒有注意,回想起來,簡寶華豈不是一舉一動都帶著優(yōu)雅與妥帖?就像是宮里頭的規(guī)矩她已經學了許久許久,融入到了骨子里了。 太后娘娘感到簡寶華的動作放緩,拉下了她的手,“我好了,不用了。陪我這個老太太吃飯。” 等到吃過了飯,太后拉著簡寶華的手說道,“前些日子是你的生辰,我一直病著,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要送你一個鐲子又不知道你帶著合適不合適,索性等你到了宮里頭再看看?!蹦笾唽毴A的手腕,一笑,“這鐲子,你應當是帶得的。” “不過是個散生日,不必的。”簡寶華搖搖頭。 “長者賜不可辭?!碧笳f道,“只要是生辰就需要的?!彼χ鴾芈暤?,“畢竟成親前最后一個散生日,下一次就是及笄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