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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熙沉已經(jīng)避之不及、頭也不回地走了,仿佛之前在牢獄里摟摟抱抱親親都是假的,躲得是什么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薛景閑滿眼不可思議地回眸望他,心頭躁郁更盛,直想追他拽他回來摟著銬起來拴身上。 他往前了一步,瞥了眼不遠處的小太監(jiān),又望了眼養(yǎng)心殿方向,深吸了口氣,退了回來,眼睛余光盯著那人遠去的背影。 自始至終頭都沒回一下。 小太監(jiān)道:“再不去就晚了,圣上要怪罪的。” 去什么去,狗日的,什么情況,什么皇子,他才不要什么皇子!江熙沉……你他娘……你頭都不回一下嗎?cao,老子現(xiàn)在沒空追你,你給老子等著。 薛景閑含笑應聲。 ** 江熙沉回到家,寬慰了會兒家人,便自己躲到了房間里,背靠在門上,心撲通撲通跳著。 這一晚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他到現(xiàn)在都覺得假的一樣。 可它就是發(fā)生了。 待會兒宮里的圣旨就下來了吧,他改嫁蕭承堯的圣旨。 江熙沉閉了閉眼,薛景閑的臉又冒了出來,江熙沉睜眼,就把他趕走,拿起以往一直看的賬本,剛掃兩眼。 又冒出來。 又掃兩眼,又冒出來。 江熙沉面無表情地撂下了賬本。 明天他就是八皇子了,自己是他兄長未過門的側(cè)君,說不定為了過得好點還得和他爹不清不楚。 就是個炮友,能指望他什么? 他江熙沉還不夠賺么,幾個皇子一個老子,非計較他那點干什么? 又冒出來。 算了算了,隨便吧,江熙沉拍了下賬本,江熙沉你愛想你想吧,反正人家又不知道,礙不著別人…… 江熙沉扔了賬本,嘆了口氣坐在那里。 江熙沉你到底在干嘛,你到底想干嘛? 舅舅還要感謝,裴家那邊還要遞消息,還要和父親說清楚今晚的事情,安排好家里之后怎么做怎么應對,還要安撫父君,待會兒還要等著接旨、鋪子上好幾天沒管了肯定亂糟糟的、畫舫樓那邊還得傳個消息……江熙沉頭疼地站起來,一一準備去做,忙到一定程度,就能心無雜念了。 幾個時辰后,江熙沉拿著圣旨邊揉太陽xue邊往臥房走。 父君聽說他要嫁給蕭承堯,人直接當場厥了過去,找大夫來看過了,這會兒已經(jīng)醒了,和父親幾乎徹夜聊了,才把事情說清楚。 瑣碎事多,江熙沉嫌下人在跟前晃煩,便叫人都退下了,摸黑進了屋關上門,剛要點燈,忽然被人攔腰抱起扔上了床。 有了蕭承堯那出鬧劇的陰影,江熙沉嚇了一跳,剛要叫人,那人已經(jīng)欺身上來,壓在了他身上。 江熙沉看清那人眉眼,緊繃的身子頓時放松了,去摸床下匕首的手也停了:“你還來做什么?” 薛景閑沒吭聲,只是手往下移去解他的腰帶,江熙沉眼眸微睜,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你……” 薛景閑依然沒說話,黑暗遮去了他全部的神色,只露出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頭涌動著難以言說的東西。 江熙沉渾身緊繃去推他,低聲道:“你發(fā)什么瘋?我過幾天要嫁人了?!?/br> 這種事不光彩,當然不可能風光大辦,正好幾日后是原先薛景閑和江熙沉結(jié)婚的黃道吉日,什么都準備好了,干脆就移花接木,除了新郎變了,原封不動,一切從簡。 薛景閑仍是沒說話,輕而易舉地扯下了他的腰帶,江熙沉的衣袍一下子就散了,鬢發(fā)也因為身上有個人壓著松了些許,一時有些慌:“你是八皇子,我……” 薛景閑攏過他的兩只手,按在頭頂,拿起腰帶就給他系了起來,打了個死結(jié),江熙沉掙扎了下,他系得太緊了,壓根動彈不得,江熙沉惱了,就要抬腿踢他,薛景閑手按住他膝蓋,忽然往他脖頸和烏黑秀發(fā)間深深埋下頭,使勁蹭著,深吸著氣,嗅著。 這舉動仿佛往他身上蹭滿自己的氣息,別人就不會惦記了,江熙沉頭發(fā)被他蹭亂了,耳朵臉頰都被他蹭熱了:“薛景閑!” 似乎是這個名字給了他一點安全感,又或許是他蹭了半天蹭滿了自己的味道終于安心了,他終于抬起一點頭,下巴地在他肩膀上:“我好想上你?!?/br> 江熙沉呆了下,才聽清他說了什么,薛景閑說話向來是真假難辨、虛虛實實的,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粗暴,江熙沉一時血氣全往臉上涌:“你有毛病嗎?!” “真話,”薛景閑道,“特別特別想,從來沒這么想?!?/br> 今夜的薛景閑讓他感到陌生,因未知而心慌。 “薛景閑,你只是失去了有點偏執(zhí),誰都這樣,并不是那東西好,你本來就不想娶我,”江熙沉挪了挪腿,“起來?!?/br> 薛景閑眼底一郁,又埋回了他頸間:“趙云忱什么都跟我說了?!?/br> 他湊上去舔了舔他的耳垂,低低道:“江熙沉,我喜歡你?!?/br> 第52章 你找誰? 江熙沉整個人僵住了。 “江熙沉,我好喜歡你,喜歡你好久了,真想娶——” 江熙沉抬眸看他:“別說?!?/br> 薛景閑眼底微深,這個場景他不陌生,上回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將自己的話全部都捂了回去,這次手被他綁了起來,依然堵了回去。 他眸光深邃,躁郁中勉強多了一絲鎮(zhèn)靜,卻更添躁郁,江熙沉聲音顫得厲害:“不合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