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jǐn)遵長公主之令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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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字字不提強(qiáng)求,卻句句皆是逼迫,陳氏血脈被屠戮殆盡,她明知他縱死不愿傷她分毫,卻殘忍地暗示他剖腹取子。 她說,還霍家一個孩子,亦要大津朝的皇帝必須是陳氏血脈。 她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權(quán)力。 霍余至今不知,她臨死前的怔然,可是在心疼他? 霍余頹廢地扯了扯唇角。 陳媛為達(dá)目的,不擇一切手段,連她自己都會算計在內(nèi),又豈會心疼他? 他醒得格外早了些,夜色未褪,可霍余卻不敢睡了。 他怕一閉眼,腦海中就全是她倒下的場景。 霍余起身,在梓銘的訝然中出府,半個時辰后,他站到長公主府邸前。 他敲響了門,在守門嬤嬤的震驚中直接進(jìn)去,片刻后,長公主府中燈火通明。 陳媛睡夢中被吵醒,知曉原因后,讓人將霍余帶進(jìn)來,一個軟枕直接砸到了霍余身上: “你發(fā)什么瘋?!” 霍余沒說話,但看見陳媛氣鼓鼓的模樣,忽然垂眸扯了一抹笑。 作者有話說: 霍余:……噩夢醒來,要找能讓自己安心的人,沒錯啊 第23章 陳媛被霍余氣得胸口疼,她直接赤腳下床,青絲凌亂地披散在肩上: “你若是說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我要你好看!” 霍余哪有什么解釋? 他噩夢驚醒,只想確定她還好生生地活著。 那時的霍余根本沒有注意到時間,如今才清醒,夜甚深,居然在這個時候?qū)㈥愭鲁承眩?dāng)真是膽子肥了。 清醒之余,倏然生出分緊張,霍余不著痕跡地抿緊唇角,半晌,他才說: “我只是忽然想見公主?!?/br> 這是實話。 可對于陳媛來說,只這么一個理由,就大半夜將她吵醒,簡直荒謬。 陳媛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的,她可以半夜讓人去將霍余找來,但霍余半夜來吵她就絕對不可以。 陳媛震驚地看向霍余: “就因為這個,你半夜擅闖公主府?” 霍余低垂眼瞼,板平了唇角,對于他來說,這個理由足夠他做任何事情。 陳媛頭疼得額角輕抽了抽,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盼春和盼秋不敢分心地盯著她,生怕她氣出好歹來。 霍余終于注意到陳媛赤腳下榻,白嫩的小腳踩在青玉石上,他輕擰了擰眉: “夜間甚涼,公主快回床上躺下吧?!?/br> 陳媛簡直要被氣笑了,造成現(xiàn)在這場面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她忽然指向殿門,無力地說: “滾?!?/br> “這段時間別讓我見到你!” 霍余一直堪稱平靜的情緒終于被打破,他抬頭要替自己辯解,但陳媛什么都不想聽:“你還不走?!” 她瞪圓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向霍余。 往日霍余近乎事事皆順著她,今日做的這一切事,都讓她大開眼界。 霍余動了動嘴唇,半晌啞聲,他跪在內(nèi)殿中央,離床榻也就三步遠(yuǎn),陳媛冷靜了些許,才發(fā)現(xiàn)一些細(xì)節(jié)。 霍余并未束發(fā)及冠,衣裳也有幾分褶皺,似乎只是隨意穿好,他鞋底盡是泥,連鞋面上都沾染了些許。 陳媛不著痕跡地瞇了瞇眸子——霍余是醒后,一路走來的。 她狐疑地擰起眉心,有些不解。 就在陳媛困惑的時候,霍余終于低聲說話,試圖和她討價還價: “我明日來給公主賠罪。” 對于霍余小心翼翼試探的視線,陳媛扯了扯唇角。 他怎么不說今夜直接在公主府住下? 經(jīng)過這一遭,陳媛徹底被霍余氣無語了,腳下地板的確有些涼,陳媛沒好氣地瞪了霍余一眼,轉(zhuǎn)身回了床榻,用錦被遮住只穿一襲輕紗的身子,青絲垂散而下,遮遮掩掩越顯風(fēng)情。 她懶得再搭理霍余,翻身而下,直接進(jìn)了被窩,倦態(tài)席卷而來,含糊不清的話傳來: “不想走,你就跪著吧?!?/br> 陳媛裹緊了錦被,尤其腳下冰涼,她忍不住蜷縮起身子,眼皮子一直不斷往下耷拉,拼命地要合在一起,陳媛根本沒作掙扎。 至于霍余,有盼秋和盼春在,不用她cao心。 事實和陳媛想的一樣,見陳媛真的睡了,盼秋和盼春稍有些驚訝,但很快都噤聲,輕手輕腳地走到霍余跟前,小聲說: “霍大人,您先離開吧,公主心情不好,您不如過幾日再來?!?/br> 經(jīng)此一事,盼秋對霍余都生出了幾分佩服,半夜擅闖公主府,公主居然都沒有責(zé)怪他,伺候公主近十年,盼秋不得不承認(rèn),公主的確對霍余較旁人多了幾分縱容。 但霍余若真的能忍幾日不見陳媛,適才陳媛讓他滾時,他就不會還跪著不動。 所以,盼秋的話說完,霍余情緒都沒有變化一下。 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公主睡下了,她們當(dāng)真拿霍余沒甚變化。 耽誤了半晌,最終還是霍余開口:“二位先回去休息吧,將燭火熄掉,公主睡覺時不喜光?!?/br> 霍余的視力很好,他很清楚地看見陳媛眉心細(xì)蹙著,似乎睡得不安穩(wěn)。 盼秋無奈,她當(dāng)然知曉公主睡覺不喜光,但霍余從何得知? 而且……盼秋臉色些許古怪,霍余在公主府發(fā)號施令的態(tài)度好自然,似乎就在他的太尉府一樣。 可偏生公主留下了最后一句話,讓盼秋攆霍余走都不行。 盼秋只好招來盼春,將燭火熄滅后,在玉屏后鋪上被褥,準(zhǔn)備守夜。 陳媛不愛讓人守夜,所以公主府一直沒有這個規(guī)矩,可盼秋二人總不可能真的將霍余一人留在內(nèi)殿中。 燭火被熄滅,整個殿中只剩下弦月透過楹窗射進(jìn)來,霍余可以依稀看見陳媛姣好的臉龐,微微淺淺的呼吸,讓霍余移不開視線。 翌日,剛近辰時,盼秋和盼春將被褥收拾起來,一進(jìn)內(nèi)殿,就見霍余依舊跪在原處。 陳媛一般都是在辰時左右醒來,外間的婢女已經(jīng)備好的清水,只不過被盼秋攔下,若不然一進(jìn)內(nèi)殿就見霍余跪在這里,傳出去還不得鬧出軒然大波? 就在盼秋和盼春不知如何是好時,床榻中的人終于有了動靜,昨日忙亂,連床幔都沒有放下,換句話說,昨夜中若有什么動靜,全被霍余看進(jìn)眼中了。 盼秋心中罵了自己一句,才忙忙和盼春一起上前,陳媛臉頰蹭在錦被上,有些不愿起來,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公主”。 話中似乎透著股難為情,讓陳媛倏然想起夜間的記憶,她頓時睜開眸子,轉(zhuǎn)身朝一旁看去。 下一刻,陳媛怔住片刻,她擰眉: “他當(dāng)真跪了一夜?” 盼秋不著痕跡地輕點(diǎn)頭。 陳媛堪堪啞聲,霍余瘋了嗎? 明眼人應(yīng)該都能聽出她昨夜那句是氣話,他怎么還真的跪了一夜?! 霍余聽見了陳媛和盼秋的竊竊私語,他今生的這具身子養(yǎng)尊處優(yōu),莫說跪上一夜,哪怕一夜站著不動的情景都沒有。 本朝若非重要場合,朝堂命官見圣上也只需躬身作揖,不必行跪拜禮。 換句話說,不論前世今生,他近乎只在陳媛面前跪過。 霍余低垂著眼瞼,一動不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膝蓋處疼過后早就變得麻木,一夜都保持一個動作,讓他渾身都有些僵硬。 陳媛推開盼秋,她坐在床榻上,和霍余對視,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忽然涌上心頭。 她撫額,稍有些無力: “你是跪上癮了嗎?” 話落,霍余只抬頭看向她,依舊一動不動,陳媛輕擰眉,只以為他要和自己賭氣,頓時情緒上來。 是他半夜擅闖公主府,有甚資格和她鬧情緒? 霍余見她臉色冷淡下來,就猜到她誤會了什么,低垂眼瞼,輕啞聲說: “我腿麻了?!?/br> 他聲音很輕,透著股很久不說話后的沙啞,以及一絲隱在情緒后的委屈。 陳媛錯愕。 腿、腿麻了? 陳媛有些不自在地覷了眼霍余的腿,她扯了扯唇角:“去請?zhí)t(yī)?!?/br> 讓人將霍余扶起來,一想到這消息傳出去后旁人會如何議論,陳媛就心煩意亂,她忽然看向霍余,很認(rèn)真地懷疑: “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所以,這輩子才讓霍余這么來折磨她? 霍余動作不著痕跡地一頓。 上輩子陳媛欠他的嗎?應(yīng)該是不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