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jǐn)遵長公主之令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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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秋心知肚明,可藥酒擦傷口得多疼??? 她打開藥酒時,手幾乎都是抖的,強(qiáng)忍著眼淚將傷口處理干凈,陳媛疼得昏迷中依舊緊皺起眉頭,盼秋嗓子澀得生疼,等處理好傷口,不由地大口喘著氣。 額頭處的傷也處理好。 林太醫(yī)收針,有點(diǎn)疑惑地再次把脈,盼秋立即緊盯著他:“怎么了?” 林太醫(yī)遲疑地?fù)u頭: “應(yīng)是磕到額頭,公主身子嬌貴,要晚一些才能醒來?!?/br> 按理說,藥酒擦傷口的疼痛就足夠刺激公主醒來了,公主的傷并不嚴(yán)重,診脈結(jié)果也說明了無礙,為何公主未醒? 陳媛只覺得頭要疼炸了,一些莫名的記憶碎片涌上,她疼得指尖都在抖。 她看不清那畫面中情景。 只仿佛看見了霍余一頭銀絲,死氣沉沉地靠在一座靈柩上。 又好似不止是頭疼,渾身都在疼,眼前一片朦朧,像是血流滿地,仿佛有人在喊她,有人在哭,她聽不真切,也看不真切,卻覺得心都在滴血。 太亂了,所有畫面都一閃而過。 到最后,她只看見一個頗為清晰的場景,是她的公主府—— 桃苑花開花落,她將霍余抵在樹前,桃瓣滿天紛飛,她勾著霍余的脖頸,霍余任由她妄為,衣衫漸褪下香肩,旖旎得讓人臉紅心跳,可她眉眼漫不經(jīng)心,只在霍余埋頭時,眸中才流露出淡淡溫情。 作者有話說: 霍余:?。。?! 加更來了~大家情人節(jié)單身快樂! 第50章 公主受傷,狩獵不得不推后,徐蚙一換洗了干凈的衣裳,他臉頰蹭過樹枝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陳儋沒有罰他,只說等公主醒來再議。 徐蚙一未曾覺得寬恕,他守在陳媛帳篷前,怔怔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篝火。 他想起了公主讓他捉的那串魚,可惜刺客來臨時,他為護(hù)公主,魚串直接散落一地。 若無這場變故,他此時應(yīng)該在給公主烤魚吧。 霍余不要臉地進(jìn)了營帳內(nèi)守著,陳媛早就默許了他搬進(jìn)公主府,他在公主寢宮待的時間比在他自己院子待得都要久,盼秋等人早就習(xí)慣了,一時也未曾攔他。 紅燭燃了一宿,陳媛是在半夜時醒來的。 她頭疼欲裂地睜開眼,指尖輕顫著,連她自己都不懂為何這么疼,眼前朦朧一片,她聽見些許動靜,霍余那張臉猛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陳媛一時間有點(diǎn)分不清現(xiàn)實(shí)和夢境,她好似剛才還看見霍余。 霍余穿著墨藍(lán)色的長衫,臉上有些疲憊和倦怠,青絲散在身后,有點(diǎn)不倫不類,但陳媛卻覺得他這副模樣有點(diǎn)眼熟。 頭又是一陣疼,她忽然抬手去按額頭,霍余臉色頓變,捉住她的手: “公主不可!” 她額頭有傷。 霍余的動靜吵醒了盼秋和盼春等人,但陳媛卻仿佛失聰了一般,所有聲音聽起來都朦朦朧朧的,她看見霍余的嘴唇在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 許是適才頭疼的夢境在干擾她,陳媛覺得嘰嘰喳喳的霍余有點(diǎn)令人心煩。 所以,在霍余扶起她時,她忽然不耐地抬了抬下顎,貼上霍余的唇瓣,待看見霍余錯愕的模樣時,陳媛才心滿意足。 這才對啊,她剛醒,嘰嘰喳喳得作甚? 聽見動靜進(jìn)來的人在看見眼前這一幕時,都驚呆了。 徐蚙一怔怔地垂下眼眸。 陳儋摸了摸鼻子,他可是將陳媛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完完全全是陳媛主動,這可沒得洗。 親眼見小妹和旁人親密,陳儋有點(diǎn)尷尬,攬著皇后無聲地出了營帳。 徐蚙一沉默寡言地跟著出去。 盼秋和盼春對視一眼,完全不明白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她們是最了解公主的人,公主先前明明還很抗拒弄懂對霍余的情緒,怎么會忽然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唇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讓陳媛腦海終于有了一絲清醒,那些紛紛擾擾的畫面漸漸消失,霍余那張臉龐清楚地印在她眸子中。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陳媛剎那睜大眼眸,她猛然推開霍余,斥罵: “混賬!” 霍余暈暈乎乎的,有點(diǎn)回不過神。 忽然親他的是陳媛,推開他反咬一口的也是陳媛。 他茫然無辜地看回去,和以往的故作不同,這次是真實(shí)的摸不清頭腦。 陳媛抬手摸唇,溫溫軟軟,因受傷有點(diǎn)蒼白干燥,她輕咬唇瓣,不敢置信地看向霍余。 清醒過來,適才的記憶逐漸回攏,叫她窘迫得腳趾緊繃,她為何會親上霍余? 根本不應(yīng)該??! 大庭廣眾下親吻外男,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臊得不行,赧紅燒上了脖頸,她硬著脖子,怒瞪上了霍余,根本不解為何自己會有這般舉動,只好將原因推給霍余。 她不敢置信地問: “你做了什么?” 霍余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作偽,當(dāng)即百口莫辯:“我只是扶起了公主……” 陳媛氣笑了: “難不成我還能主動親你?” 霍余張了張口,不敢怒也不敢言。 可事實(shí)擺在眼前,的確是公主主動親的他。 但公主不承認(rèn),他能怎么辦? “嘶——”陳媛忽然倒抽了一口氣,她剛剛一動,又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叫她心煩意亂。 盼秋和盼春正看得目瞪口呆,聽見這聲,立刻上前扶住公主,盼秋給霍余使了個眼色,說: “公主有傷在身,霍大人莫要招惹公主生氣了。” 近處一看,自家公主耳根子都是燒紅的,盼秋憋笑,但根本不敢指出來。 惱羞成怒的公主可無人能招架得住。 盼春出去找太醫(yī),陳儋等人也終于可以進(jìn)來了,幾人將視線在陳媛和霍余之間來回瞥了幾眼,尤其霍余一身的垂頭喪氣和頹廢,叫人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陳儋上前,先擔(dān)憂了陳媛的傷勢: “公主如何了?” 林太醫(yī)拱手:“回皇上,公主醒來了就無大礙了,只等傷口痊愈即可,待結(jié)痂后凝脂膏一日一涂,方可不留疤痕?!?/br> 后半句明顯是在交代盼秋,盼秋立刻應(yīng)下。 陳媛的傷本就只是利箭擦過,未傷及骨頭,但肩上那層薄薄的血rou模糊得厲害,陳媛又不耐疼,所以看上去會格外嚴(yán)重些。 確認(rèn)陳媛的傷無大礙后,陳儋的視線就不由得朝霍余身上覷了幾眼。 他真的很好奇,小妹怎么會親上霍余? 但這好奇小妹閨房趣事,難免讓人覺得不著調(diào),陳儋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剛要問,就見小妹倏然一個涼颼颼的眼神飄過來。 大有“你問一個試試”的意思在其中。 陳儋不自在地輕摸了摸鼻尖,罷了,小妹剛醒,還是別刺激她了。 半個時辰后,盼春端來一碗藥,陳媛當(dāng)即擰眉,盼秋早就有所料: “藥效可止疼安神,公主若不喝,這后半夜可就難捱了?!?/br> 陳媛當(dāng)即被拿捏住,論苦,她更怕疼,畢竟喝藥這種事,她這么多年來再厭惡也不由得習(xí)慣了。 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陳媛覷了眼還站在一旁不動的霍余,壓著那股赧意,堪似鎮(zhèn)定地問: “你還在這兒作甚?” 霍余垂眸低聲:“我在這里守著公主?!?/br> 他剛回來時,度過幾日迷茫,就立刻跑去找了陳媛,那時她還居住在宮中的印雅宮,霍余也遠(yuǎn)不是如今的權(quán)臣,所以他被層層侍衛(wèi)攔在了宮外。 后來陳媛出宮建府,他和陳媛不相識,位卑言輕,依舊無法靠近她。 他曾在公主墻角站了三日三夜,確認(rèn)她還活得張揚(yáng)無比。 好不容易,他才不會覺得陳媛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遭遇意外,結(jié)果今日的事讓霍余心底的不安立刻席卷而來。 霍余甚至現(xiàn)在都不敢閉眼。 他怕一眨眼,陳媛就遇到了不測。 但霍余留在此處,明顯不合規(guī)矩,陳媛怔怔地看了霍余一眼,不知為何,她現(xiàn)在仿佛更能察覺到霍余的心事,例如那緊繃不安的情緒。 陳媛沒說拒絕的話,或者說,她也覺得在她受傷后,霍余守著她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這種莫名其妙的理所當(dāng)然讓陳媛輕蹙了蹙細(xì)眉,她似乎又有點(diǎn)頭疼,但一閃即過,陳媛不由得撫上另一邊沒有受傷的額頭。 她躺了下來,昏迷了那么久,陳媛有點(diǎn)睡不著。 紅燭被燈罩?jǐn)n住,在燈罩內(nèi)一搖一曳的,帳內(nèi)印著昏昏暗暗,很溫和不會刺眼。 不得不說,陳媛心里承受能力很強(qiáng),適才的赧意漸漸散去,她忽然抬眸將視線落在霍余身上。 陳媛輕瞇了瞇眸子。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這個場景有點(diǎn)眼熟。 她好似不舒服,霍余在一旁守著她,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閉眼休息著,燭火暖暗,霍余替她換了額頭的錦帛,忽然,他漸漸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