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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長公主之令 第110節(jié)

    霍余悶聲:“一報還一報?!?/br>
    午時她也咬了他,而且相較而言,她咬的那口可是絲毫不曾留情。

    她衣衫半褪,香肩若隱若現(xiàn),上面殘余了些許痕跡,霍余只要一瞧,就覺得呼吸稍重些,他只能垂眸將衣裳替公主穿好,眼不見為凈。

    陳媛輕頷首,斜眸睨他,霍余輕吻在她下顎,低低嘆了一聲:

    “公主啊……”

    他似有百般無奈,然而話音未盡,可陳媛卻沒有問。

    因為有些話,無需說出口,她也能聽得明白。

    作者有話說:

    霍余:這病還不好嘛?

    【嘿】

    第95章

    翌日,盼秋等人進來時,就察覺不對勁。

    大人日日守著公主,今日怎得不見人?

    床幔后傳來動靜,盼秋和盼春上前拉開床幔,一拉,就險些驚掉眼球,她們對視一眼,赧得立刻低眉垂眼。

    霍余抬手捏眉,衣裳不整地坐在床榻上,而自家公主窩在人家懷中,連眼睛都睜不開,盼秋覷了眼外間天色,辰時早都過了,擱往日,公主也該醒了。

    霍余頂著盼秋等人的視線,也甚些不好意思,他攏了攏大敞的衣襟,遮住公主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將錦被替公主蓋好,輕手輕腳地將人挪出懷中,穿鞋下床,才刻意壓低聲:

    “昨日公主鬧得晚,讓她再睡會兒吧?!?/br>
    盼秋耳根子紅得發(fā)燙,眼球都快瞪出來了,什么叫鬧得晚?

    她暗戳戳地覷了眼大人,看似和平日沒有什么區(qū)別,但眼底青黑不見,眉眼似藏著蕩漾,一時之間,盼秋竟猜不出,適才那句話可否是他故意言之?

    盼秋在宮中見多這種妃嬪,就愛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旁人以為圣上有多寵愛她。

    可大人未遮衣裳時,身上又的的確確留下了很多痕跡。

    盼秋只能在心中腹誹,明面上稍囧地問:

    “公主一日要喝兩次藥,再不起身就耽誤了時辰,要不奴婢去將藥再熱會兒?”

    霍余眼神閃躲,輕咳了聲:“喝藥耽誤不得?!?/br>
    話是這么說,但霍余卻沒有上前主動叫醒公主,甚至說了句:

    “我尚有事,晚些再回來?!?/br>
    他離開后,盼春有些納悶:“這還未回到長安,大人能有什么事?”

    盼秋立即回神,對?。?/br>
    她滿眸不解,卻只好先將公主叫起來喝藥,陳媛被吵醒,腦子中還有些嗡嗡的,她細眉輕蹙,稍顯含糊不耐:“干嘛?”

    盼秋一張沾了水的帕子,直接擦臉,硬生生地讓陳媛清醒過來。

    她眼眸一瞪:“你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br>
    隨著起身動作,陳媛衣裳稍褪,露了半截香肩,微紅微紫的痕跡印在上面,她肌膚白皙細膩,襯得格外明顯,盼秋瞧了一眼,就羞得說不出話。

    她低著頭,不敢看,才小聲嘀咕:“公主也不瞧瞧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明知今日要喝藥,昨日還鬧得那么晚,險些耽誤了喝藥的時間?!?/br>
    陳媛聽得一腦子懵。

    她打斷盼秋的嘀咕聲:“什么鬧得晚?”

    她昨日本就睡了一日,后來醒了就不如何犯困,只和霍余鬧了一會兒,就很快躺下,霍余摟她摟得緊,似片刻不敢松,讓她睡不著。

    她的確睡得晚了些,但絕對稱不上一個“鬧”字。

    盼秋毫不猶豫地出賣了霍余:

    “大人說,公主昨夜鬧得晚了些,讓奴婢晚些再叫你。”

    陳媛倏然瞪圓了眼眸,直接氣得呵笑了聲,霍余當真長了能耐,昨日不僅敢咬她,今日還敢對盼秋說一些污她名聲的話了?!

    陳媛掃了一眼房內:“他人呢?”

    “大人說他有事,晚些再回來?!?/br>
    陳媛翻了個白眼,躲吧,瞧他能躲到何時。

    然而霍余這一躲,就躲到了晚上才露面,陳媛剛起床時那零星半點的怒意早就散了,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霍余心虛地朝盼秋看了一眼,盼秋不和他回望。

    霍余就知曉,他早上那話必然落入了公主耳中,他上前在公主開口前,打斷她,一臉冷靜嚴肅:

    “長安來信,北幽和穆涼使臣被強制留在大津甚久,兩國快要鬧起來了?!?/br>
    陳媛適才要諷刺霍余的話頓時消失,在她這里,國務總比兒女私情要重要些。

    “淮南事已了,嶺安軍也已撤回,你傳信回去,若那些使臣想要離開,就讓皇兄放行吧?!?/br>
    霍余取回來三玉匣的藥,林太醫(yī)說,那些藥最好能盡快用,時間若就,藥性就會大打折扣。

    三日一次藥浴,一共三次,每日一碗藥,共服十二劑。

    等徹底結束時,他們的行程也就將近長安了。

    一想到還有兩次藥浴,陳媛整個人都蔫巴了,也沒有心思和霍余秋后算賬。

    只有的行程,每隔三日,隊伍就會停留兩日。

    不知是不是陳媛的錯覺,她竟覺得后面兩次藥浴不如第一次來得疼,尤其最后一次,那疼痛幾乎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圍之內。

    她走出浴桶時,腿尚有些軟,卻不至于像第一次那般,連站都站不起來。

    而且,她也的的確確察覺,似比往日,她要精神很多,就是渾身冰冷乏力都消散了不少,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

    陳媛將這些和林太醫(yī)一說,林太醫(yī)診治了公主這么多年,頭一次笑出聲:

    “會如此,就代表公主快大好,日后細心休養(yǎng),這寒癥也就基本根除了!”

    盼秋等人立刻歡呼出聲,在喧鬧中,陳媛一怔,然后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霍余,霍余低頭笑,垂眸靜靜地看著她,他明明什么都沒說,往日那么冷淡的人此時也笑得很溫柔,可莫名的,陳媛卻覺他都快哭了出來。

    陳媛恍惚,她的寒癥,在無數個日積月累中,早也就成了他的心病吧。

    此時距離長安也就一日的行程,陳媛想起在長安中等她消息的皇兄,這么多年,皇兄對她充滿愧疚,日日不得展顏。

    盼秋高興得都哭了,她擦了把眼淚:“真好,以后公主就再也不用日日喝藥了!”

    作為公主的貼身奴婢,每日瞧著公主厭苦,卻還得逼著她喝藥,每瞧一次,盼秋都會生出一次心疼。

    陳媛輕笑出聲。

    的確,真好。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傳令下去,整隊準備回長安!”

    陳媛想將這個消息趕緊告訴皇兄。

    翌日,一行人終于回到長安,盼秋道:“往日在長安時還不覺得,這幾趟出去后,才發(fā)現(xiàn)還是長安最好?!?/br>
    并非長安繁華,而是這里的一草一木,都讓她們覺得熟悉。

    然而陳媛剛回府,不等她收拾好進宮,就聽說了近日長安的混亂,淮南那邊的信件被送回長安后,陸氏一行人就被關押到了大理寺,等候處置。

    而,陸含清卻一直在大牢中,要求見靖安長公主。

    消息是鳳玲送來的,她將要大婚,早就盼著陳媛回來,一聽她進城,就立刻趕過來,不顧霍余還在,輕輕推搡了下公主,眼睛都紅了:

    “公主多威風!淮南那種地方都敢以身犯險!”

    鬼知道她剛聽說淮南消失時,尤其是公主居然親自前往戰(zhàn)場時,擔憂得連飯都沒吃下去,直到聽說淮南望族皆被鎮(zhèn)壓,她才徹底松了口氣。

    瞧出她的擔心和氣急敗壞,陳媛難得任由她推搡沒有生氣,鳳玲是她的堂姐,同樣也是她唯一的閨中好友,半晌,陳媛才低聲道:

    “都要嫁人了,怎還動不動就哭鼻子?!?/br>
    鳳玲被取笑,嗔瞪了她一眼,擦了擦眼淚,才說:“你這些日子不在長安,不知曉長安發(fā)生了什么,陸含清被押進了大理寺,但他一直要求見你?!?/br>
    “公主該知曉柳寺卿的女兒,柳如棠,這事是她告訴我的,事關公主名節(jié),她并沒有對外亂說?!?/br>
    陸含清被關進大牢,不要求面圣,不道冤枉,只要求見長公主,若傳出去,誰信陸含清和公主之間沒有什么?

    哪怕公主不在乎這些,但鳳玲不行,她明知公主和陸含清沒有什么,憑什么任由陸含清臟了公主的名聲?

    所以,她特意讓柳如棠不要同旁人說這件事。

    柳寺卿是個嘴嚴的,他自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所以,至今長安城還未傳出什么來。

    陳媛記得柳如棠這個人,夢中她也看見柳如棠曾出入過公主府,二人私交不錯。

    但今生霍余占據了她大多數時間,再加上洛勱城和淮南一事忙碌,她這一次,倒是和柳如棠沒有什么交集。

    陳媛皺緊了細眉。

    夢中她和陸含清相識近八年,尚有些情分,所以,后來陸含清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厭惡至極,但卻還能理解。

    可今生有霍余作梗,她幾乎和陸含清沒有什么接觸,陸含清為何要見她?

    霍余在一旁冷嗤:“公主也是他想見就見的?”

    不明其義的一句話,打斷了陳媛的思路,同時,也讓鳳玲朝霍余看去,輕挑了挑眉梢,視線在公主和霍余兩人間打轉,半晌,她輕哼了聲:

    “公主可還記得我大婚是在何日?”

    陳媛記得,但說出口時,仍有些發(fā)怔:“七日后?!?/br>
    鳳玲見她記得,才放過了她:

    “七日后公主給我添妝,我原想著還回去恐得幾年,如今看來,怕是很快了?!?/br>
    她意有所指地覷了一眼霍余,霍余朝她輕頷首,面不改色地應了。

    尤其是公主并未反駁,鳳玲驚呆,半晌,她才恍惚地點著頭。

    等鳳玲離開后,霍余才轉頭看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