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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態(tài)龍鐘…… 這是禹白一瞬間想到的詞。 他推開病房的門,原本在男人兩邊都有其他病人。 但現(xiàn)在床位都是空置的,鋪得很整潔。 禹錢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來人,注意到他的視線,沒說話。 他現(xiàn)在白天夜晚都疼得睡不著。 腦癌晚期,腫瘤大,并且位置長得很不好,還有些其他并發(fā)癥。 他是沒有想要活著的。 這些病,只會折磨人死。 做手術(shù)都是騙錢的。 醫(yī)院每天都有人死。 他們都要死。 早晚而已……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來看我?” 中年男人嗓音枯啞,是常年吸煙的緣故。 聞言,少年眉心一沉。 嗤笑一聲,散漫的在空置的床位上躺下。 “你以為我愿意來?我要是不來,警察會去找我麻煩?!?/br> 兩人沉默無言,氣氛有些凝固。 禹白倒是覺得沒什么,反正他和老頭子從來也沒聊過什么天。 他給他出學(xué)費,讓他讀到高中畢業(yè),已經(jīng)是施了大恩的。 這次生了病,他就當(dāng)按今天的物價,把錢還了。 以后死活也跟他無關(guān)。 心里想著死活跟他無關(guān),卻在躺了五分鐘后,跑出去買了一份瘦rou粥回來。 冷淡著臉將粥放在小餐桌上。 “明天要做手術(shù),吃了再睡。我錢都花了,別先死了。” 禹白其實也不是想咒他死。 但是話說出來就這樣了。 而且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有在和這個男人交流的時候,說話才這么難聽。 不過,從小就跟著一群混混在一起玩,他本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 他最擅長撒謊。 禹錢盯著被少年放在病床餐桌上的,冒著熱氣和香味的粥。 低沉著聲問,“錢從哪來的?” 八十萬……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他兒子見到了。 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了。 禹白見他不吃,把一次性的勺子遞到他手里。 語氣依舊冷淡,“我賺的。你管這么多呢,快吃。我回去看店了?!?/br> 正要起身,寬大灰色衛(wèi)衣的下擺,被蒼老褶皺、干得龜裂的手扯住。 粗糲的嗓音平靜的說:“我從小沒教過你什么,也沒管過你,但是你讀過書的。有些事情,不能做。這錢要是不干凈,你就趕緊找護士退了,還回去?!?/br> 禹白心想…… 你何止沒教過我、沒管過我? 你他媽根本就沒認過我。 他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干不干凈都交了,你以為醫(yī)院是你家開的,說退就退?” 頓了下,又補了一句:“安心手術(shù),我有分寸?!?/br> 說完,不再停留,回了暮色酒吧。 —— 酒吧休息室。 禹白在簡陋的衛(wèi)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鏡子里的男人面色冰冷,雙眼沒有任何感情。 發(fā)絲垂落,明亮的雙眸隱隱綽綽的顯露。 發(fā)梢的水,從高挺的鼻梁滑下。 紅唇被水珠浸潤,他舌尖輕撩唇瓣,平白染上幾分引誘意味。 那女人唯一給他的好處,也就這張臉了。 簡單的洗漱之后,他躺在一米二的鐵架床上。 這個單人休息室,是他花了五年時間才換來的。 里面的簡陋家具他都覺得能接受,就是這床不行。 每次翻個身都「嘎吱嘎吱」響。 上次還被隔壁猥瑣的問他一個人在房間做什么,那么激烈? 這種地方,葷段子是常有的。 剛開始他還會不好意思,現(xiàn)在脫了褲子聊天都不怕了。 他一副痞子性格,為了襯上這張清純的臉,最近可是對著鏡子練習(xí)了好久的無辜和害羞的眼神。 就為了在那些富得流油的阿姨們面前,騙她們多開幾瓶酒。 這樣他這個月才能有錢活下去。 這些年攢的幾萬塊,全部給那男人做了醫(yī)藥費。 他就納悶了。 那老頭子在廠里上班這么多年,除了以前給他一學(xué)期幾百的學(xué)費外,從來沒給過他錢。 老頭子自己穿的衣服還是十年前的破爛,那他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去哪了? 要死了都不肯拿出來救自己? —— 想得煩躁…… 禹白翻了個身,床又「嘎吱」一響。 他媽的,更躁了。 索性坐起來,對著那人傳過來的資料,以及回來時取到的證件,背身份信息。 然后在網(wǎng)上查了關(guān)于面試特助的大量常見問題。 例如:“你為什么要選擇這份工作?” “如果工作給到你,你能為公司帶來什么?” “請給公司一個不得不錄用你的理由。” “你的夢想是什么?” 禹白對著解答模版,組織了很多能夠應(yīng)對的答案。 以前在學(xué)校時,他的成績一直都是學(xué)校前幾名。 雖然很多年沒上學(xué)了,但他還是會時常買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書來看。 大部分是和畫畫有關(guān)的,也有一些雜書。 …… 第二天,他找酒吧老板請假,說了自己家人要做手術(shù)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