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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帝一開始還勸架來著,后面真是勸不動了。 “李尚書,你兒子強(qiáng)搶民女,理應(yīng)受罰。” 李尚書立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什么強(qiáng)搶民女,那女子賣身葬父,我兒心善才想把她帶回去,偏偏還被個毛頭小子誤會?!?/br> “那周太尉,你的侄子太武斷,事情都沒搞清楚就擅自出頭!” 周太尉立馬跪下來,“皇上,明鑒啊,我侄子古道俠腸,仗義出手,一片好心啊!” “呸,你侄子不懷好意?!?/br> “你個老匹夫,你兒子打斷我侄子的腿就對了?” …… 這兩人的吵得越來越兇,大興帝也懶得管,一開始還看個樂子,看多了只覺得無聊,眼皮不由自主地就想落下來。 “皇上,逍遙王的侍從求見?!?/br> 李德順也不想這個時候去把皇上喊醒,只是那位主子求見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萬一有急事,李德順怕自己有十個腦袋都不夠。 “是嗎?這倒是稀奇?!?/br> 皇上看著還在吵架的兩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兩家都有錯,你們倆都罰俸三月?!?/br> “快把逍遙王的侍從給朕帶上來?!?/br> 周太尉和李尚書看了看皇上的臉色,立馬行了個禮走了。 走出御書房,兩人又吵了起來,李尚書伸手去抓周太尉的胡子,周太尉死死掐住李尚書的脖子。 “松手……” “不松……” “有本事出宮繼續(xù)打?!?/br> “打就打,誰怕你?。 ?/br> …… 東易看著互掐的兩人,本想勸架,但是手還沒伸出去,就被李德順攔住了,“皇上還等著呢?!?/br> “他們倆……” “習(xí)慣就好。”這兩人一天到晚看著對方不順眼,宮里的奴才們都快看習(xí)慣了。 東易還是第一次見官員打架,有些稀奇,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走遠(yuǎn)的兩人,這回倒是不互掐了,改成踹了,你一腳他一腳,邊躲邊踹,真是高啊! “您進(jìn)去……” “哦哦,我馬上進(jìn)去?!睎|易理了理衣袖就走了進(jìn)去,撲通一聲就跪下請安。 “免禮,越兒喊你來有什么事?”大興帝倒是心情好極了,最起碼東方越能拉下面子派人來找他,就很讓他開心了。 “王爺說請您去「宸徽宮」一聚。” 宸徽宮是大興帝特地為東方越建造的,取字「宸」,北辰所在,星天之樞,又可代指帝王,大興帝本想讓帝王的福澤護(hù)佑?xùn)|方越。 但卻被民間人誤解,再加上他明目張膽的偏愛,東方越才會被傳成是皇帝私生子,那時候的皇帝雖然砍了幾個人的腦袋,還是擋不住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 迫于謠言,大興帝想改個宮殿名字,可想來想去還是找不出比「宸」更好的了,李德順當(dāng)時出了個主意,不如去問問國師?大興帝想了想,最后還是去了國師所住的玄機(jī)閣。 而國師推算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陛下,未嘗沒有合適的,只是您也選好了不是?” 大興帝點了點頭,問道:“朕覺得「宸」,甚好?!?/br> “逍遙王他擔(dān)得起,還請陛下放心?!眹鴰煵辉冈俣嗾f,畢竟現(xiàn)在的紫微星正旺,皇上權(quán)勢貴重,穩(wěn)如泰山,至于未來是廟還是平,誰又能知道呢? “他,可有……” 大興帝有些猶豫,李昭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大興帝愿意把一切拿來補(bǔ)償東方越,除了這天下,因為他跟林紫衣保證過,未來的皇帝只能是李昭。 國師搖了搖頭,這人并無帝王命,但是功績卻能堪比帝王。 大興帝回去之后想了許久,還是「宸」字,外人要說便說,反正分的是他自己的福澤。 回到現(xiàn)在,大興帝想了想,問道:“他找我有何事?” 東易老老實實地?fù)u了搖頭,“王爺只讓小的來請皇上移駕,并未說是因為什么。” 大興帝想了想,還是起身去了「宸徽宮」。 宮里頭也就逍遙王有這個待遇了,一句話、見一面就能讓皇帝高興地跑過去。 李德順想了想,看著東易的眼神也越發(fā)恭敬了,畢竟紅人身邊的奴才那也是他們這些奴才眼中的紅人! “越兒,你喊朕來做甚??!是不是想通了,朕就說那些名門閨秀都是頂好……” “我想搬出皇宮。” 大興帝有些錯愕,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是又有哪點不讓你順心了?” “不是,異姓王,總住在皇宮不合禮數(shù)?!睎|方越倒了杯茶,遞給大興帝,他一早就想搬走了,皇宮里太悶,住了幾個月到現(xiàn)在也沒習(xí)慣。 “可是又有人說閑話了?” 東方越搖了搖頭,“建府是我的想法,現(xiàn)如今年歲大了,總歸不能一直住宮里。” 大興帝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也罷,你能歡喜就行?!?/br> “這件事先不急,我讓人在京城選個好地方,再為你建座府邸。” 東方越點了點頭,猶豫了半晌,他知道自己沒有那個立場,但是還是說了一句,“謝謝,舅舅。” “你叫我什么?” 幸好周邊并沒有其他人,東方越看著這個平時威武不凡的皇上哭得卻像個孩子,什么都沒再說。 “你肯原諒我就行,至于你娘,我百年之后自會下去向她謝罪?!贝笈d帝擦了擦眼淚,有些激動,他從未想過自己能被東方越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