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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最近有些私事要忙,需要多少時間還尚且不知,也許幾個月,也許是幾年,所以到那時不一定能趕回來,只能現(xiàn)在多加幫襯著。 溫玉想挑出幾個當皇后的好人選,再讓小皇帝看看哪個順眼,剩下的妃子就讓他自己選,只要注意點分寸,世家大族的女兒位分不能太低,低門小戶的姑娘別給太高。 少年又嘆了口氣,也沒強求溫玉繼續(xù)抬頭看自己,白凈的臉有些頹敗地擱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說道:“皇姐,你一定要親自去嗎?就不能找個手下去替你一趟?” 溫玉皺了皺眉,耐著性子回答道:“不可,我一定要親自去一趟?!?/br> “你是不是想去找他了?” 小皇帝的聲音有些低沉和委屈,溫玉拿著畫像的手一頓,這回終于肯放下了畫像,笑著回答道:“是的,欽兒,等我拿到苗疆情蠱,我便要去找他了!” 溫欽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在自己的小臂里,好半晌才說了一句:“皇姐,我們出兵,讓大夏朝的皇帝把他交出來,那樣你也就不用離開岐舍了,好不好?” 溫玉比溫欽年長十幾歲,所以溫欽相當于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是什么脾性,溫玉當然知道,所以并未當真。 她突然想起了當年沃汗前來找她結(jié)盟的事情,那時的溫欽年紀尚小,溫玉有心磨練他,便讓他坐在上首位,一起聽著,期間她注意到小皇帝好幾次想開口說話,最后不知道為何又閉上了嘴巴,樣子委屈巴巴的,讓人的心都要化了。 沃汗說完后,溫玉笑著問道:“皇上,您意下如何?” 溫欽看了眼高大威猛的沃汗,不免有些膽怯,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一切都聽皇姐的。” 溫玉聽完后不免有些失望了,不過很快就釋然了,畢竟溫欽年紀還小,不用著急。 沃汗的嘴皮子都快說破了,還是沒有得到岐舍皇族的準確答復(fù),只能暫時先回屋內(nèi)等消息,他一走后,溫玉便又問道:“欽兒,告訴皇姐你是如何想的,好不好?” 溫欽看著溫玉那雙滿是鼓勵與希冀的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皇姐,欽兒不想要打仗,打仗會死好多人的……” 往事浮現(xiàn)在腦海里,溫玉看著把頭藏在小臂里的溫欽,開玩笑似地打趣道:“真的?我怎么記得某人小時候奶聲奶氣地跟我說,「皇姐,皇姐,不打仗……」怎么現(xiàn)在長大了,就要打仗了呢?” 溫欽緩緩抬起頭,看著溫玉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皇姐,假如你想打仗,那我便寫封退位詔書,奉你為皇?!?/br> 說完,溫欽又連忙補充道:“只是現(xiàn)在不太適合,畢竟夏朝的太子剛與西域公主成親,有了西域的幫助,我們能贏的幾率并不是很大?!?/br> 溫玉有些愣神,贊嘆地說道:“欽兒,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當岐舍的皇帝了?!?/br> 溫欽生性純善,他絕對是位把天下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好皇帝,利民的事情從不推辭,任何有損國家的事情必要再三斟酌。 除此之外,他并沒有上位者的那種自滿與專斷,耐心聽取臣下意見,提拔真正有才能的人。 最重要的是,溫欽能很清楚地認識到岐舍的處境與實力,自古以來的皇帝最忌諱莽撞與光有野心,因為那樣只會「贏得倉皇北顧」。 溫欽并未回答,只是陷入了沉思,溫玉以為他是怕自己真的想要出兵,勸慰道:“欽兒,我不會出兵的?!?/br> 因為,他也心懷天下。 剩下的一句話溫玉只在心里說了出來,所以不管是為了溫欽還是他,溫玉都不會出兵攻打大夏朝,來重復(fù)父輩的悲劇。 因為上次岐舍與大夏朝的兩國交戰(zhàn),使得岐舍的人口銳減,商業(yè)、農(nóng)業(yè)都走向下坡路,過了許久才漸漸好轉(zhuǎn),實在是經(jīng)不起再次折騰了。 “皇姐準備何時出發(fā)?” 溫欽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能只顧著自己的想法。 更何況自從父皇與母后病逝后,他就被推上了皇位,但無奈年紀太小,朝政什么的一直都是皇姐在處理,由此不少人寫奏折、編小曲兒詆毀她,可是她都不在意,仍舊愿意為他掃平一切。 甚至,到現(xiàn)在還未成親! 溫欽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皇姐心里藏了個人,長公主府邸的眾多男寵皆是因為眉眼像他,可偏偏哪個都不是真的他。 溫玉是個固執(zhí)的人,她拼了命想讓那人也心悅她,但那時的岐舍離不了她。 不過現(xiàn)在溫欽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了,她完全放心把岐舍完全交到自己的弟弟手里。 所以這次她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她要去找那位逍遙王,與他談樁買賣,讓他幫助自己進入京城的「摘星樓」。 畢竟,如果東方越「青子衿」閣主的身份傳出去,恐怕又是場腥風血雨吧! 溫玉心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現(xiàn)如今她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摘星樓」是整個夏朝的重地,并非那么好進去的。 可若不進去便不能見到他,所以溫玉迫切需要皇室或者王族的幫助,碰巧這時沃汗的舊部下找了上來,想要求她為沃汗報仇,順帶還讓她知道了逍遙王隱藏的真實身份。 溫玉便故意裝作想要出兵攻打大夏朝的樣子,為此還營造了想要除掉東方越這個勁敵的局面,殊不知她一直在等東方越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