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頁
東方越看著疲憊的蔣依兒和南萱,說道:“您二位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嬌嬌這兒有我來照顧就好?!?/br> 蔣依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好,萱兒回去睡會兒,我去窈娘院子里看看。” 林清音的燒退了,眼下就沒什么大礙了,只等她醒就好,蔣依兒低下身子,憐愛地摸了摸林清音的小臉,又囑咐了東方越幾句,然后才肯離開。 東方越微微俯了俯身子,直到蔣依兒走遠(yuǎn)了后才直起,這與身份地位無關(guān),而是他對未來岳母的尊重與感激。 屋子里轉(zhuǎn)眼就只剩下了東方越與林清音兩人,東方越伸手拿下來林清音額頭上的帕子,把它重新放在水里,然后擰干,擦了擦林清音臉上的汗,安靜地等著她醒。 睡夢中的林清音感覺自己好像到了沙漠,嘴唇很干,呢喃著‘水,水……” 蔣依兒走之前說了,不能在林清音睡著的時候喂水,因為怕她嗆著,所以東方越就用小棍子沾了水,輕輕抹在她嘴唇上。 沒一會兒,林清音又喊‘熱,熱……”東方越便用沾了冷水的帕子擦了擦她的臉。 活了這么些年,這還是東方越生平第一次服侍他人,他并沒有絲毫不耐煩。 反而十分細(xì)致,只因為林清音是他心上人,自然值得他全部的溫柔與耐心。 林清音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時,整個人皆有些迷糊,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費勁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了坐在自己床邊的男子,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對方就把她抱到了懷里,林清音渾身無力,本想掙脫開的,卻聞到了那人身上的淡淡蓮香,便趁機(jī)把腦袋放在那人的肩膀上,說道:“東方越,我好難受。” 也許是因為鼻子不能呼氣,小姑娘的嗓子帶了點哭音,慢慢地,她整個人都倒在了東方越身上。 見她這樣,東方越剛想責(zé)怪的話語也收了回去,心里什么氣都沒了,只剩下心疼。 “我難受,東方越……” 東方越有規(guī)律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一樣,輕聲說道:“嬌嬌,喝完藥,睡一覺就好了?!?/br> 丫鬟放下藥碗,立刻便退了下去,她的腳步極輕,不敢打擾了自家小姐與姑爺?shù)挠H近。 如若不是盛滿褐色藥汁的湯碗還放在桌上,恐怕還以為沒人進(jìn)來過呢! 東方越可沒空去管丫鬟,他扶起林清音,拿起枕頭放在她背后,以免硬邦邦的木制床背壓疼了她。 “嬌嬌,來喝藥,喝完藥好得更快。” 東方越舀起一勺藥湯,吹涼后遞到了林清音嘴邊,無奈林清音的嘴角緊閉,怎么也喂不進(jìn)去,東方越只得放下湯碗,無奈地說道:“嬌嬌,不喝藥怎么會好呢?” 林清音睜開眼睛,看了東方越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沒生氣后,撒嬌似地說道:“聞著就苦,我不想喝。” “良藥苦口利于病,藥苦好得更快,你想想是生病難受,還是喝藥難受?!?/br> 林清音垂眸,認(rèn)真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我不知道,生病和喝藥都好難受,東方越,我不喝藥,也不想生病。” 東方越被逗笑了,“不能不喝藥,這兒還有飴糖,喝完藥吃糖就不苦了?!?/br> 眼看躲不過,林清音接過了東方越手里的藥碗,直接幾口就喝完了,喝完后,她的嘴角還溢出了一點褐色藥汁,東方越連忙拿起帕子給她擦干凈。 藥太苦了,林清音的眉頭緊蹙,指著旁邊的飴糖,眼神里滿是懇求。 東方越笑著把糖罐子遞給她,林清音連忙塞了好幾顆在嘴里,甜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她這才舒展了眉毛,嘴角微微揚(yáng)起,兩個酒窩顯現(xiàn)出來,眼里滿是笑意。 剛剛還苦得想哭,現(xiàn)在卻因為兩顆糖這么開心,還真是好哄啊!東方越心想。 第197章 尷尬的睡前故事 嘴里的糖在慢慢化開,林清音卻等不及了,直接咬碎了糖塊,「咯嘣」、「咯嘣」的聲音在安靜的臥房內(nèi)傳來,東方越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眼里盛滿了笑意。 “甜嗎?”東方越突然問道。 林清音點了點頭,然后咬碎了嘴里最后一塊糖渣,把糖罐子遞給了東方越。 東方越接過糖罐,鬼使神差地拿出一塊放到自己嘴里,甜蜜的滋味瞬間彌散在整個口腔。 他皺了皺眉頭,因為這糖塊于他而言,實在是太甜了些,竟甜到有些齁人,喉嚨處感覺很不舒服。 但他并未吐出來,而是學(xué)著林清音先前的模樣,把糖塊咬碎后咽到肚子里。 林清音問道:“東方越,甜嗎?” 東方越回味了一下糖塊殘存的味道,笑著回答道:“甜,但沒你甜?!?/br> 林清音臉一紅,抽下放在自己背后的枕頭,躺下給自己蓋好了被子,然后又蒙住了自己的頭,說道:“病人要休息,閑雜人等請退場?!?/br> 東方越自然知道「閑雜人等」指的是誰,可他并未離去,反而伸手掀開了林清音的被子,又把被子往下拉到林清音的肩膀處,不贊同地說道:“嬌嬌,我記得先前跟你說過了,蒙頭睡覺不好?!?/br> “我忘記了,哎呀,你別說了,快走吧,我想要睡覺了。” 林清音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沒聽著動靜,以為東方越已經(jīng)走了,便悄悄睜開了眼睛,誰成想東方越并沒離開,她正好跟東方越來了個眼神對撞,心里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又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