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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一松口,孟素語更是激動不已。 何況東陵先帝也葬在海陽村,能在此地拜堂最好不過。 消息傳來,孟素語和吳老鬼很快就忙開了。 是夜,小院里紅綢交錯,大紅燈籠掛滿了游廊。 夜風(fēng)旖旎,玉蘭花香襲來。 她終于同他拜過天地高堂。 夜無殤挑起喜帕,見她桃腮帶笑,眼含星辰,愣了片刻。 “阿夜,該喝合衾酒了。”江映月歪頭對他笑。 夜無殤這才回過神來,遞了酒盞過來。 一盞酒下肚,夜無殤眸色又深了幾分。 江映月忽而俏臉貼近他,“阿夜,你今天怎么傻傻的?” “小月兒,好看?!币篃o殤僵著嗓子道。 “就這樣么?”她今晚似乎格外主動,夜無殤尚未反應(yīng)過來,她又傾身而下,將夜無殤抵在床榻邊緣。 那雙春水般的眸,澄澈又誘人。 她朱唇輕啟,“阿夜,要吻我么?” 夜無殤沉眸,張了張嘴。 江映月便吻住了他的唇,妙舌輕啟他的齒關(guān),攜著絲絲酒意與他癡纏。 夜無殤淪陷在了她清甜的氣息中,漸漸迷失了方向。 他深吸了口氣,啞聲喚著她的名字,“小月兒,我有點……” “阿夜不專心?!苯吃氯缣m的氣息噴灑在他臉頰上,嬌音婉轉(zhuǎn),“阿夜,好好吻我。” 夜無殤沉溺在了最后一句話中,意識漸漸模糊…… 他攬著她腰肢的手漸漸松開,江映月方才起身。 她水蔥般的手指滑過他的臉頰,至眉骨,撫平他緊蹙著的眉心。 “阿夜,我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開心啊?!?/br> 江映月哪里會感覺不到,他這些日子其實并不開心? 他可以為她放棄全世界。 她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再次失去一切。 江映月取了兩人的發(fā)絲,打成如意結(jié)。 “喝了合巹酒,結(jié)了發(fā),不管怎樣,我都會再回到阿夜身邊。” 江映月推開門,寒涼的夜風(fēng)襲來。 她又轉(zhuǎn)身替他蓋好了被褥,輕吻他的額頭。 院子里,眾人已經(jīng)陷入了昏睡中。 唯有岳萬宗一人迎了上來,雙膝跪地,“夫人,屬下有罪!” 江映月壓了下手。 其實,夜無殤和岳萬宗在馬車上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因此,才會和岳萬宗商定,選在今日徹底解決掉慕容馳。 她放眼看著院中她最親近的至親好友,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江映月從土狗那拿出些東西交給岳萬宗,“這是我在各地收集的布料,記得幫我轉(zhuǎn)送老閣主;這是給娘的繡樣;這是給血影的《追妻三十六計》全本,還有這個給習(xí)風(fēng)……” “夫人!屬下真的別無他法,只有您才可能救東陵百姓?!痹廊f宗更覺愧疚不已,“屬下替東陵百姓,感恩夫人的!” 江映月不置可否,“你不必如此,我也沒那么偉大?!?/br> 她從來不是什么大公無私的人,她自私自利,從來只為自己而活。 只因為是他,她才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呢? 江映月回望了一眼夜無殤的房間,斂盡眸中情思。 “多說無用,告訴我怎么才能徹底解決慕容馳!”江映月將司命放在手心,“司命可以砍殺邪祟么?” 第249章 我會一直等她 “微臣不敢打包票!” 此行兇險,岳萬宗斷然不敢臆測,只道:“司命乃至陰利器,霽月劍乃至純神兵,一陰一陽,至邪至真,若這兩物都不能毀掉邪祟,天下便再無可解之法了。” “我明白了!”江映月給了岳萬宗一個眼神,“進去照顧大家吧?!?/br> 岳萬宗看江映月這么個小姑娘,竟然如此堅韌,心下有些不忍,交代道:“夫人,無論如何切不可損壞司命,司命能護夫人無虞。” “司命能護我?”江映月有些詫異。 事已至此,岳萬宗也不好再多隱瞞江映月,“夫人可知督主為何要造司命?” 江映月張了張嘴。 其實,她也問過多次,只不過每次夜無殤都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江映月也不曾多做追究。 但岳萬宗的目光在她和司命之間游移,讓她生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司命和我有關(guān)?” “夫人,督主正是為了護住您的一魂一魄,才打造了這把司命!一魂一魄本不能獨存于世間,所以督主才用世間最陰戾之氣護住您的一魂一魄不至于消散。” 所以說…… 從群狼宴開始,這一切的源頭皆在她么? “怪不得阿夜不肯說?!?/br> 他是怕她心中愧疚吧。 原來他如此看重司命,竟也是因為她。 江映月摩挲著司命的刀刃,心中波瀾不定。 他既然將她護于司命之中,那她就做一回他的刀刃,為他劈開這條荊棘路吧! 江映月決然翻身上馬。 馬蹄掀得塵土飛揚,那抹紅色的倩影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中。 岳萬宗目送她離開,行了扶額禮,“夫人,保重!” —— 半日后,夜無殤悠悠轉(zhuǎn)醒,只覺得頭疼不已。 夜無殤擺了擺頭,心中一悸,“夫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