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容祁我們一起抓青蛙
容祁神色凝重,輕蹙劍眉,眸光含憂,讓人瞧著下意識的提著心到了嗓子間。 柳慶嫂和三強媳婦對視兩眼,不確定蘇老婆子是裝還是真的。 三強媳婦急忙問:“你當真會給人看病?” “對對對,你是大夫嗎?”柳慶嫂緊追其后問道。 容祁蹙眉在蹙眉,很認真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不可以質(zhì)疑我的醫(yī)術(shù)?!?/br> “?。?!” 容祁見兩人傻了,立即轉(zhuǎn)頭對蘇慕山道:“快!傻愣著做什么,把人抱到床上去,讓我用針扎兩針?!?/br> 蘇慕山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趕忙走了過去。 三強媳婦不肯放手,斥責道:“你想干什么?別碰我婆婆?!?/br> “三嬸,這個時候你就別任性了!難不成你包藏禍心,你是想讓阿奶死!”蘇慕山見三強媳婦不肯撒手,立即道。 “你少胡說八道!我有什么壞心,我是怕你們有壞心?!?/br> 蘇慕瑤皺了皺眉,見場面鬧哄哄的,煩躁地說:“容祁醫(yī)術(shù)精湛,你們要是在敢拖著不讓救治,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綁起來,送回蘇家村讓三叔好好教教你?!?/br> “你……” 蘇慕山推開三強媳婦,將蘇老婆子抱起來,態(tài)度不是很好,拉著臉道:“還不起開?!?/br> 蘇慕山把老婆子放在床上,他為人粗野,動作也野蠻,手沒輕沒重,導致蘇老婆子頭撞在了床欄上。 呯的一下,老婆子睫毛顫了顫了,眉頭輕皺。 蘇慕山并沒有發(fā)現(xiàn)老婆子的異常,因為讓老婆子撞了頭,他憨憨地額了一聲,賊頭賊腦,壓低聲線說:“我沒注意,抱歉抱歉?!?/br> 把人放在床上,身后的人也跟了進來。 容祁第一個坐在床邊上,他伸手搭在蘇老婆子的脈搏上,沉吟了下道:“啊呀呀,氣息不穩(wěn),氣息不穩(wěn)?。 ?/br> “什么?氣息怎么不穩(wěn)?氣息不穩(wěn)該怎么辦?”柳慶嫂看容祁把脈的這cao作,已經(jīng)認定這容祁是個大夫。 “氣急攻心就導致氣息不穩(wěn),得扎掙,配藥。” 蘇慕山站在一旁,伸手撓了撓后腦勺,納悶地說:“可咱家沒有針啊?” “繡花針就行,找到精準的xue位,一針下去,過個一盞茶的功夫,肯定好了?!?/br> “……” “對了!瑤瑤,趕緊去弄點金銀花,菊花,枸杞,荷葉剁碎泡茶,給你阿奶服下?!?/br> 容祁說得像模像樣,聽起來還很專業(yè)的樣子,可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蘇慕瑤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容祁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了得。 吳氏趕忙去拿繡花針,急急忙忙地送來:“給,繡花針都在這了!” 柳慶嫂一看這銹鐵的繡花針,就心里沒底。 她不確定地說:“這真的可以用?都銹鐵了?!?/br> “沒關(guān)系,只要在火里烤一烤,就沒事了?!?/br> 蘇慕山聞言出去找了蠟燭頭點上送到容祁手里。 容祁一邊烤繡花針,一邊道:“這肩頭的xue道上得扎兩針,誰給我搭把手,把領(lǐng)子扒拉開。” 裝暈倒的蘇老婆子一聽要真扎針,心顫地抖了抖。 她身體倍棒,從來沒有生過病,窮人家是不敢生病的。 她這把年紀連口苦藥都沒有喝過,還扎針? 蘇老婆子很害怕,畢竟自己不是真的暈倒。 柳慶嫂是那個搭把手的,正伸手扒拉蘇老婆子的領(lǐng)子。 蘇老婆子感覺到了領(lǐng)子被扒拉,立即睜開眼。 柳慶嫂呀的一聲叫,嚇得一顆心臟七上八下。 容祁喔了一聲,嬉笑說:“醒了?看來是沒事了?!?/br> 蘇老婆子看著容祁那張笑臉就咬牙切齒,這個男人看著怎么這么討厭。 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 這功夫可把人給驚著了,蘇老婆子瞪眼道:“老婆子身子好著呢!你們這些壞心眼的東西,蠢上天的王八羔子,是巴不得我婆子不好是吧?” 蘇老婆子從床上下來,對著柳慶嫂和三強媳婦掐了兩下腰rou,兩人可憐巴巴地紅著眼。 吳氏生怕自己被蘇老婆子掐,往蘇慕瑤身后躲了躲。 蘇慕瑤皺了皺眉,不悅道:“阿奶是在裝暈倒?阿奶還真是個演技派,讓我一家子圍著你團團轉(zhuǎn),有意思嗎?” “你這死丫頭!壞心眼的賤丫頭,你要老老實實應了我老婆子的事,我能給你演這一出?死丫頭,賤丫頭,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你連你阿奶阿爺都不知道孝敬,天怎么不來道雷把你給劈死了!” 蘇老婆這話換來了蘇慕瑤冷冷的兩聲笑,她倒是不怒也不急,神色冷漠道:“我是死丫頭,賤丫頭,大逆不道的混賬,那阿奶又是什么?一只腳踏入棺材又老又丑瘦成皮包骨的老太婆,老天爺怎么不長眼啊!怎么不來道雷劈死你這又老又丑的死作精?!?/br> 這話落下,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氣,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慕瑤。 蘇慕瑤真是個大逆不道的存在??! 蘇老婆子再不對,也不能詛咒自家的阿奶被雷劈死吧? 大家都這么想,可沒人敢呵斥蘇慕瑤。 柳慶嫂暗暗想:啊呀,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懟自家婆婆,在婆婆底下討生活,終于看到婆婆吃癟了。 三強媳婦心想:吳氏那懦弱包子怎么教出了個小辣椒。這場面有點爽! 吳氏心里激動,心想:閨女可真給娘長臉啊!死老婆子真是作精。 蘇慕山心想:meimei真兇悍,誰敢這么詛咒人?真替容祁擔心。 容祁心想:未來娘子可真棒!怎么瞧都有一絲絲女中豪杰的英姿颯爽。 “你,你……你詛咒我?” “人與人相處在于尊重,您尊重我,我尊重您,你若不尊重,我還舔臉討好?我是狗嗎?” “你……” “我又不靠您老吃喝,你又不是我發(fā)家致富的秘籍,我為什么要迎合你?把你當做祖宗供著?我今日把話放這了,您要在這么鬧下去,我們就府衙見。我就不信了,我一個準備嫁出去的閨女還要拿出手藝活來孝敬阿爺阿奶的。天底下沒有這個理。” 蘇老婆子氣得半死,可沒有合適的話可以打壓蘇慕瑤的氣焰。 是的,十年前就分了家,十年不聯(lián)系,一聽分出去的兒子家日子好了,就上趕著來分一杯羹,天下沒有這個理。 柳慶嫂忙扶住氣的急速喘息的蘇老婆子,柔聲說:“婆婆,今日就算了。本來就是來找老二家的人一起做生意,老二家不愿意,咱們也不能強求,先回家吧!” 蘇老婆子也不想待下去,老二家真是個晦氣地方。 蘇慕瑤這死丫頭長了一張刀子嘴,句句能氣死人。 “行!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這個丫頭計較。吳氏!你管管你這不像話不尊老的閨女,別到時候沒人要?!?/br> 蘇慕瑤斜睨了蘇老婆子一眼,冷硬的開口道:“這就不勞您老cao心了,保重您的身體,別我嫁人那天您已不在這人世間了?!?/br> “你,你這死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蘇老婆子伸手就要去打蘇慕瑤,被柳慶嫂和三強媳婦給攥著,兩人把蘇老婆子拉出了東屋。 吳氏很是抱歉,弱弱地說:“婆婆,路途遙遠,我給您叫個驢子送送您吧!” “呸,誰要你爛好心。這個時候裝什么小綿羊?!?/br> “對不起,對不起,婆婆您別生氣?!?/br> 蘇老婆子被兩個媳婦攥走了,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說著蘇慕瑤。 三強媳婦撇了撇嘴:“婆婆,你怎么能拿對付我們這一套對付人家老二家的?!?/br> “咋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們?!?/br> “老二一向不孝順,是個徹徹底底的亡命賭徒。他連生養(yǎng)他的爹娘都不管,能管吳氏那幾個?沒有爹教養(yǎng)的孩子能長大已經(jīng)不錯了,還你強求人孝順你。做爹的不孝順,嫁出去的閨女能向您?別做夢了?!?/br> 蘇老婆子一聽覺得很有道理,老二生出來的東西能是個什么好東西?肯定隨了老二。 柳慶嫂猶豫了下道:“看樣子主動求好,讓慕瑤侄女分享她掙錢的法子是不可能的了?,F(xiàn)在只有一條路,把老二找來,趁著老二還沒回家前給慕瑤侄女定門親。” “定親?哪一門親?”三強媳婦皺眉問。 “我娘家侄子剛好到了適婚的年紀,人高馬大是個老實莊稼人,配慕瑤侄女可是綽綽有余?!?/br> 這話落下,三強媳婦呵呵兩聲笑,心里想:平日里沒少接濟娘家人,這次又是想著給娘家找個能掙錢的侄媳婦,如意算盤打得可正妙。 蘇老婆子微微蹙眉,心想:誰家不想要個能掙錢的兒媳婦,虧她對大媳婦那么好,這混賬也只一心想著娘家人。我能如了你的意?呵呵噠。 “這事回去再說吧!總是要跟老頭子商討的。” 再說蘇慕瑤把正準備打劫她的蘇老婆子打發(fā)走,開始拉著吳氏說些家常話。 吳氏一直哭戚戚,一副柔弱小可憐的樣子。 蘇慕瑤也不要求吳氏變得強大起來,畢竟吳氏三十年都這么過來了,還能怎么強了去?除非換了芯子。 夜里容祁等東屋熄了燈,開始sao擾蘇慕山。 他推了幾下蘇慕山道:“醒醒??!快醒醒,別睡了?” 蘇慕山迷糊睜眼,看著黑漆漆的屋里有個腦袋對著他,他慌的一下臥起身。 兩人頭對頭狠狠地相撞了下,容祁一屁股栽坐在地上。 他伸手捂住撞疼的腦門,黑著臉道:“要死了!你有病吧!” 蘇慕山捂住腦門子,委屈撇嘴,弱弱地說:“誰叫你嚇我?!?/br> “快起來!我們?nèi)ヌ镩g?!?/br> “大晚上的你有病吧?去田間做什么?” “你知道田雞嗎?跟癩蛤蟆差不多的,抓了做誘餌去河里釣龍蝦?!?/br> “!?。 ?/br> 蘇慕山腦袋里閃過一個疑問,龍蝦是什么? “你肯定不知道龍蝦是什么?有兩條長長的須,有鉗子,這么大小?!?/br> 蘇慕山皺了皺眉,不知道什么東西。 河里的物種太多了,能吃的也就魚吧! “反正你跟著我去就是了?!?/br> 蘇慕山白日里睡得多,這會被容祁給喊醒,一時半會也沒有睡意。 于是就跟著容祁去了田間,相比容祁的精神抖擻,蘇慕山卻是懶洋洋的。 兩人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小石頭有些硌腳,兩邊都是呱呱的青蛙叫。 蘇慕山跟著容祁,遲疑了下道:“容祁,我準備回鶴家寨了?!?/br> “什么寨?” 容祁并不知道蘇慕山在山上當土匪,他徹底清醒的時候就在回清泉村的路上。 蘇慕山努了努嘴,一臉無語地說:“土匪窩?!?/br> “?。?!” 蘇慕山見容祁畢竟詫異,悶悶道:“我知道,你是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瞧不起我這種土匪,可我們鶴家寨真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山寨。我們雖然搶劫朝堂貪官的銀兩,劫走富商的錢財,但我們拿這些錢是救濟更多的人。 蕭尋國年年打仗,苦的都是老百姓,如今這世道民不聊生,一群接著一群的難民,流寇。我看著那些快餓死的婦人,小孩,我起了憐憫之心。我們鶴家寨收留的婦人,小孩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哦,那你好好干?!比萜畈恢勒f什么,他并沒有歧視蘇慕山是個土匪。 并不是當土匪的都是壞人,至少在他看來蘇慕山這樣的土匪就是好人。 蘇慕山聽著容祁的口氣有些淡,提著心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容祁搖頭,張嘴準備說些什么,沒想…… 蘇慕山一頭栽了過來,直接一把抱住了他。 容祁:“……”這是什么奇怪姿勢? 蘇慕山帶著顫音,激動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瞧不起我這個姐夫的。等我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來,我一定來接你和meimei上山。” 容祁很是窘迫,一臉黑線地將他扯開。 他一本正經(jīng)道:“感動歸感動,不要動手動腳,被人瞧見不好,會誤以為我們兩個大男人有什么怪癖?!?/br> “容祁~你真是……” “煞風景?” 容祁不確定地反問,見蘇慕山頷首,他呵呵噠道:“你一個大男人搞得那么煽情做什么?我雖不怎么喜歡母系但也不太喜歡公的,你離遠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