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長媳教你做人 第23節(jié)
家里有三個兒子的情況下,要么誰也不給,要么給長媳,這是傳統(tǒng)慣例,但祁連深也沒想到金寶貝這么不靠譜,不喜歡大兒媳偏心二兒媳到這個地步,直接拿去給了二兒媳。 他后來給大兒媳自己的黑卡也有這部分原因在里面,雖然一個手鐲也不算多值錢,那就是個物件,但其中象征的意義不同。 蘇書自覺理直氣壯,是去問公公要個說法的,因此手機開了免提,所有人都聽見了這話。 包括從廚房里出來,準備請教媳婦到底怎么做的祁生,他上網(wǎng)查了,還是沒學會,感覺廚房里的所有東西都跟他有仇…… 剛出來就聽見這話。 還有看了大嫂朋友圈,看到那張大嫂不知道上哪兒玩,和蘇書濃妝艷抹的照片,那地方看起來就像娛樂場所,蘇書又打扮成那樣,祁遠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趕忙回來。 到了家,就聽見他爸從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說完這句,他還沉著聲說:“這個手鐲你們一個敢拿一個敢接,就別再惦記別的事?!闭f完就掛了。 當了多少年的霸總,祁連深真不高興的時候,全家沒人敢惹他,今天蘇書是因為卡的事感覺被虧待了,一口氣上來才敢打電話去的,正所謂理直氣也壯。 但現(xiàn)在公公一句話駁回來,她徹底沒了底氣。 她看向婆婆。 手鐲還掛自己手上,熱得發(fā)燙。 之前她隱隱覺得這個鐲子看著很有年代感,應該不是普通的鐲子,有一定意義,自己隱約猜測到幾分,但也沒問,能拿手上是好事。 但沒想到,真是祁家傳給兒媳婦的手鐲。 現(xiàn)在被公公這樣指出來,她手上的手鐲似乎也成了燙手之物,大嫂身為長嫂都沒有呢,她一個老二就給戴手上逍遙,怎么想,也有幾分心虛,不地道。 她更萬萬沒想到,婆婆竟然會干出這種事? 假如沒人知道,公公也不在意,那邊相安無事,現(xiàn)在問題是,所有人都聽見了,公公也嚴肅指出來了,那這個手鐲她戴著還合適嗎? 蘇書頓時后悔打去這通電話了,更后悔開了免提。 感覺自己身上多了好幾道視線,她握著手機,尷尬抬頭,發(fā)現(xiàn)不但自己大哥出來了,祁遠也回來了,正往里走,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親媽。 蘇書:“……” 金寶貝:“……” 祁生大步走過來,走到蘇書面前,他一向吊兒郎當?shù)?,人也不是沉悶的性子,愛玩愛鬧,哪怕快三十歲的大男人了,眉宇間仍然有些少年意氣和風流,看著像二十幾出頭,現(xiàn)在突然沉著臉,像是壓抑著怒火的模樣,有幾分嚇人。 蘇書站在原地愣住。 祁生雙手抱臂,手伸出來,掌心向上,看著蘇書:“拿出來?!?/br> 蘇書下意識問,“拿什么?” 男人身高體長,這么近距離站著看人,便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冷聲說:“我奶奶的鐲子?!?/br> 他皺起眉頭時,高挺的鼻梁更挺拔了,身上又沉著份氣勢,隱隱散發(fā)著壓制的氣息,氣場強大,和平時那個浪蕩大少不太相同,還挺英俊迷人。 慕曳撐著下巴側(cè)頭看著,專注欣賞。 一句奶奶的鐲子,將這個傳家手鐲和金寶貝以及蘇書分隔開來,他分明是說,不管是他親媽金寶貝,還是弟媳蘇書都沒有權(quán)利處置這個手鐲。 這個時候,浪蕩紈绔的不講究和骨子里的霸道因子就顯現(xiàn)出來了,看蘇書站著不動彈,他直接下了通牒,“自己拿,還是我拿?” 他作為男人是不跟女人動手的,也不可能跟自己弟媳動手,一個鐲子也代表不了什么,但他就是不愿自己的媳婦沒有的東西,她蘇書有。 兩人都是祁家的媳婦,自己老婆還是長嫂,憑什么把鐲子蘇書?這不但不符合常理,關(guān)鍵是讓慕曳受了委屈。 他剛才一聽見爸說的話時,就下意識看向自己老婆,看她臉色,怕她會多想,會傷心。 如果換成一般人,應該不會像祁生這樣當場發(fā)作,不給弟媳面子,但祁生他不是常人,他自來就不是個紳士性子,更不是講道理的人,他是紈绔,是從小就混天混地霸道慣了的人,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和慕曳其實是一種人,都不太在意他人的想法。 這是祁遠已經(jīng)過來了,站在蘇書旁邊,看向大哥,“哥。” 兄弟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祁遠從蘇書手里,將手鐲拿下來,說:“這手鐲給大嫂吧?!?/br> 今天回來看到的一切有點超乎預計了,好像家里鬧開了有些亂,他原本還想著自己老婆和大嫂背著他出去玩的事,現(xiàn)在不想了,他不想因為這點事鬧得家里不愉快,孰輕孰重他是明白的。 他想輕拿輕放,他親媽金寶貝卻氣了,“書書就留著吧,反正你大嫂有了卡,想要什么買不到?還用區(qū)區(qū)一個手鐲?” 一個手鐲材質(zhì)再好,再值錢都有限,但那張代表財富和身份的卡卻是無限的,兩相對比,金寶貝覺得這也沒什么,反正都叫老頭子訓了一頓,為什么還要還回去? 說完就要把鐲子搶回來。 祁遠人也高,他隨便向上一伸手,他媳婦和親媽都搶不著,他走到大嫂面前,認認真真將鐲子遞給她,還道了歉,“這事我不知道,大嫂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是嫂子,這個鐲子理應給你?!?/br> 慕曳對祁遠印象不壞,兩人還有奶茶之誼,互相之間都覺得對方是個有意思的人,本來就沒多大仇,最近因為蘇書的事還頻繁微信聯(lián)系,哪怕不是叔嫂關(guān)系,也能稱得上朋友之誼。 她倒不是想為難祁遠,只是還玩弄著指甲,琢磨著想去染個別的顏色,懶懶掀了掀眼皮,輕笑,聲音軟而嬌,“什么臟的臭的戴過的,我不要?!?/br> “一個鐲子而已,稀罕?!?/br> 她聲音輕巧懶意嬌柔。 說完站了起來,看自家大狗狗還站那,一身戰(zhàn)意還沒熄火,嘴角翹得更高,上前將他大手牽住,拉著人就往樓上走。 兩口子只給全家人留了個背影,高的高,嬌的嬌,般配無比。 但此時此刻,氣氛卻安靜得可怕。 祁遠看著手里的鐲子,嘴角抽了抽,不合時宜地想起新章要怎么更了,大嫂真的太有意思了,她說話動作神態(tài)都格外有趣,這種人跟不管什么性格的人相處都很有張力,很有看頭,他要更她個十章八章的! 看自己老公陷入發(fā)呆中,嘴角還掛著可疑的傻笑,尤其是看著大嫂離開的方向…… 蘇書:“……”酸了酸了,又酸了。 一事還沒跟他算明白呢,又來! 種種跡象都表示,祁遠這廝對大嫂分明有見不得人的心思!尤其是剛才大哥要從她這里那手鐲,他當老公的不但不維護她,還主動將她手鐲拿走,這表現(xiàn)讓她心里涼了半截。 哪怕知道這行為其實是九分對的,她戴著這個手鐲不合適,沒人說出來還好,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公公也對此不太愉快,戴著就是招人恨,很不懂分寸。 但對歸對,作為女人,她還是心里不太痛快,酸澀難耐,以前覺得自己老公優(yōu)秀正直靠譜,是個好對象,現(xiàn)在覺得,去他娘的優(yōu)秀正直! 他是正直了,但還不如大哥那樣的浪蕩子呢,人家二話不說就給大嫂撐腰,作為被“討伐”的對象,她既怕又羨慕。 氣性上來,她將老公手上的手鐲丟到桌上,也不要了,大嫂不要了還要諷刺一句,臟的臭的,她不稀罕,難道她就成了臟的臭的,招人嫌? 蘇書紅著眼睛上了樓,也沒理會剛回來的老公了。 整個一樓不算早已經(jīng)靜悄悄躲起來做事的傭人,就說這些主人們,就剩金寶貝和二兒子了。 至于小兒子祁芭早在大哥大嫂上樓時,也靜悄悄上了電梯,回了他自己的五樓天地。 作為高智商天才,大概是看不懂他們“凡人”怎么這么多嘰歪的。 祁遠摸摸臉,問自己媽:“蘇書……” 金寶貝瞪了他一眼,“你這情商是隨你爸了?” 這話瞎說!祁遠認為全家人就他情商最高,最能看明白很多彎彎繞繞,誰讓他是狗血小說的個中老手呢? 看沒人,他就問了,“媽你為什么把奶奶傳的手鐲給蘇書?” “你收起來不給任何人都行,把這鐲子給蘇書,感覺特別不好?!?/br> 祁遠很不理解,他喜歡看戲是沒錯,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得是在一定規(guī)則范圍內(nèi),不能破了這個規(guī)矩,鬧得家宅不寧,就不好了。 因為清楚自己老婆和親媽的戰(zhàn)斗力,所以他很放心看戲,現(xiàn)在感覺還是放心太早了,親媽忒不靠譜了。 金寶貝也有幾分心虛,但怎么能在兒子面前示弱?今天一天下來,她已經(jīng)連失幾城,從一開始想要以大兒媳去白帝那種不正經(jīng)地方教訓幾句,到這會兒,頻頻落了下風。 橫豎沒有一個她占理的。 被老頭子說也就罷了,兒子也質(zhì)疑她,這媽當?shù)糜惺裁匆馑佳?!全世界的豪門當家夫人也沒她這么憋屈的,被媳婦壓著打! 她蹦著情緒,也板著臉,強撐著不認錯,“當時你大嫂嫁進來,非但沒讓你大哥收心,兩個人還漸行漸遠,你大哥看著更加不著家,更不上進了,我就覺得你大嫂不行,她不是個好媳婦,也不是個好兒媳,一氣之下就把鐲子給了你媳婦?!?/br> “蘇書她優(yōu)秀懂事能力強,那時剛進了你爸公司,表現(xiàn)好辦了大事,你爸都夸呢,給咱家掙臉,對我這個當婆婆的也貼心,我就想把鐲子給最好的兒媳婦有什么錯?你奶奶既然傳給了我,那這個鐲子就是我的,我愛給誰給誰,不行?” “你自己媳婦你自己不護著?”站什么正義??! 金寶貝現(xiàn)在覺得二兒子比起大兒子終于有了缺點,他太正直善良了,這樣的性格,就注定不會太自私,不自私呢,就落不到什么好處,不會爭。 這樣的性格怎么能不讓她多偏心? 二兒子是早產(chǎn),還是因為她沒注意早產(chǎn)的,生下來有幾分先天不足,隔三差五出個毛病,她便小心翼翼養(yǎng)著照顧著,那時大兒子已經(jīng)三四歲了,能跑能跳壯實得像頭牛。 還特別調(diào)皮活潑,比起弟弟的弱小,他不用大人分心去多照顧,他自己跟自己就能玩得很好,從小就精力旺盛,能帶著圈子里的小朋友到處占山為王,稱王稱霸,給人家當大哥。 人都不是圣人,金寶貝也不是,她在二兒子身上花費的心思和時間多了,又有兩分愧疚,加上二兒子從小就實在乖巧懂事,還知道體貼當媽的,哪怕不是女孩子,他也是個貼心小棉襖。 理所當然地她這個心就偏了兩分。 不喜歡大兒媳更喜歡二兒媳也有一部分是愛屋及烏的緣故,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對大兒媳就是喜歡不起來,病弱憂郁,像個玻璃人,不太說話就不太會討好婆婆,她感覺在大兒媳這邊當婆婆沒什么存在感,沒威嚴。 當初她的婆婆,祁生的親奶奶出身書香世家,名門之后,最是講門第和規(guī)矩,不但自己學識淵博,儀態(tài)優(yōu)雅,且對小輩也是如此要求,尤其是她這個兒媳。 她出身不好,也沒什么儀態(tài)可講究,她婆婆看不上她,對她愛答不理的,和慕曳還真有點像。 金寶貝覺得她也不是毫無緣由討厭大兒媳的。 相較之下,二兒媳明艷大方,懂事乖巧,情商高會來事,很會說話,也很貼心,時常送她點小禮物,陪著出門逛逛街說說話,十分貼心。 且二兒媳出身也算不上真“千金”,她家底蘊太淺了,滿打滿算十幾年罷了,也就是說二兒媳一開始跟她一樣,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再大點的時候,家里才發(fā)達。 這讓她感覺跟二兒媳更投緣一些,兩人有相似之處。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她偏袒喜歡二兒媳都理由充分。 這些話她當然不會剖開了跟兒子講,就翻了個白眼說:“我偏袒你媳婦,你還不高興?” 祁遠也不是個嚴肅的人,比起親爹的嚴肅霸氣,他更溫和幾分,但此時也擰了眉毛,跟親媽講道理:“媽,您從別的地方偏袒蘇書,比如喜歡跟她出去玩,不帶著大嫂,送點小禮物什么的,這些都無傷大雅,但這種傳家手鐲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外人知道您將鐲子越過大嫂給了蘇書,那別人怎么想?” “大嫂出去社交,別人怎么看待她,怎么看待我們家?不知道的可能以為她這個大嫂是假的,最差就是懷疑我和大哥爭繼承權(quán),穩(wěn)壓大哥一頭了?!?/br> “媽,我們是親兄弟,我和大哥之間不存在爭斗,爸的東西愛給誰給誰,反正我這輩子就在公司給爸打工,爸也不會虧待我們,你以后就一碗水端平了,少折騰這么敏感的事?!?/br> 桌上的鐲子放著都放涼了,無人問津,祁遠想了想叫人收起來,送去銀行保險柜鎖起來,這樣一來,誰也別想了,放那邊涼著吧。 二兒子向來優(yōu)秀又貼心,少有這么多話,還是用來說她這個媽的。說完了人就要上樓哄媳婦去,只剩下金寶貝一人。 金寶貝:“……” 由慕曳逛“鴨館”引發(fā)的鐲子事件,讓整個祁家仿佛陷入了混沌的陰云中,這幾日不管是誰心情都不太好,金寶貝也熄了兩分戰(zhàn)火,不似以前那樣每天都像一直隨時宅斗隨時教訓兒媳婦的公雞一般,她最近很沉默,不逮著餐桌上訓人了。 蘇書和祁遠也鬧著別扭,兩人吵吵鬧鬧的,從公司再到家里都沒好臉色。 只有慕曳心安理得,心情愉快。至于她的狗東西,一直都是一副二傻子的模樣,在腦子里自己能跟自己上演一場大戲,時喜時愁,但不管怎么樣,他們兩人是沒再糾結(jié)鐲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