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籠中雀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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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陣萬之褚才起身,接過陳恪手中的傘,牽了馬追出了城。 他饒了一條路去梅里亭候著,李棠她們馬車慢了些,比萬之褚晚到。 她們還沒到亭子前,方聞趕車,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亭子中的身影,看清是萬之褚之后,他皺了皺眉。 “娘子,萬大人在前面亭子里?!?/br> 李棠推開車窗看了一眼,臉色微變,京墨順口就說出了李棠的心里話,“他是在這里等娘子?” 萬之褚是不是在這里等她,她也不清楚了。 臨近亭子,方聞詢問:“娘子,那我們還停嗎?” “停,為何不停?” “是?!?/br> 馬車停下,李棠下來喝水,萬之褚見她身影才出了亭子撐著傘走了過來。 京墨她們自動退到了不遠(yuǎn)處。 兩人面對面站著,零零散散的雪瓣落到了李棠的發(fā)間,萬之褚撐開了傘遮在她頭頂。 望著面前的人,她淡淡問道:“萬大人怎么在此處?” “我特意在此等你?!?/br> 李棠抿了抿唇,心底說不上來是什么情緒,“等我做什么?” 她問,萬之褚臉色被風(fēng)吹的發(fā)白,望著她的眼神平靜了許多,也沒有回答等她做什么。 飛雪下,兩人沉默了許久,萬之褚瞧見京墨她們吃完水收整好了,等著李棠出發(fā),他輕聲道:“路上注意安全,臨安冷,注意保暖別著涼了?!?/br> 李棠點了點頭,應(yīng)道:“好。” 頓了頓她道:“那我走了。” “好。” 萬之褚欲言又止,忍了又忍,到底也是沒有忍住,“你還會回盛京來嗎?” 第56章 -死的死,瘋的瘋(捉蟲)) ◎這位姑娘是從盛京來的?◎ 聽著萬之褚這么問, 她皺了皺眉頓住了腳。 她沒有同任何人表露過的心跡,也沒有同任何人說過心里的想法,包括對京墨, 她都只說了是去游玩, 但游玩至于她也是想看看將來能否就留在那里。 只是心里有過這樣的想法,并沒有確定。 萬之褚是如何就覺得她不會回來了? 沉默了一陣,她輕聲道:“還沒有定?!?/br> 聽著她的話落, 他問:“你還要去渝州嗎?” 李棠還沒有回答就聽他說:“渝州可能會起戰(zhàn)事, 若是可以不去的話, 就不要去?!?/br> 李棠點了點頭, “好。” 這一走,年前還真不一定會來, 再見最少也是三五個月了, 萬之褚心口燒得慌, 就像這烏云, 浮著永遠(yuǎn)撥不開的沉悶。 李棠的腦海中想起了之前和李翾說的話, 以后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他娶妻也好,生子也好, 是他的人生了。 可如果真能做到互不相干的話,萬之褚今日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真能各走各的路, 那不會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劃清界限后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們, 是做不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的, 有些話說多了就顯得矯情了, 順其自然或許就是最好的。 話落, 是李棠還沒走,萬之褚似乎還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 李棠鼻尖忽然涌出些許酸楚,有些難過,曾經(jīng)見不得光百般掩藏,可清晨推開門見他坐在窗上,傍晚見他外出歸來,夜里聽他從廊下走過的腳步聲,茫茫人海中他們看著彼此笑了,他走在前頭看到了攤販上有她會喜歡的玩意悄悄的打了個只有她會懂的手勢…… 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讓人心生歡喜。 那時候他想帶上她離開盛京浪跡天涯,她想脫離家族同他去哪里都好,只要在一起。 可很難。 現(xiàn)在不難了,沒有誰再阻攔他們,不用藏不用躲,可他們之間卻筑起了高墻,她失去了往日里的勇敢,他心中的黑白有了裂痕。 他們都想回到過去,可早已經(jīng)回不去了,只能跌跌撞撞向前走,前路有什么,誰也不知。 “下一次再見時,我們可以重新認(rèn)識一次嗎?” 聽著他這話,想來那日她說的話陳恪都已經(jīng)轉(zhuǎn)達(dá)給他了,才有今日的重新認(rèn)識一次。 “好。” 話音落下,雪好像大了,李棠看了一眼遠(yuǎn)方,回頭跌進(jìn)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垂下了眼簾,“還要趕路,我走了?!?/br> “保重。” 萬之褚撐著傘站在原地,望著那馬車消失在綿延彎道的盡頭,他胸口幾番涌動,喉口感覺有淡淡的鐵銹味。 李棠從盛京到臨安,走走停停走了大半個月了,到時臨安晴空萬里,并沒有京墨所擔(dān)心的雨夾雪和狂風(fēng)亂作。 撲面而來的日光,將一行人疲憊的心情一掃而盡。 即將入城,李棠讓京墨將人分散,她身邊就留了京墨方聞還有倆丫頭,大家沒有一起入城,就連客棧都沒有住一起。 臨安繁華,水陸皆通,不少商船運貨都要經(jīng)過臨安,導(dǎo)致臨安來來往往的外地人極多。 入了夜,整個臨安都依舊是燈火通明,客棧的樓道里掛著紅燈籠,層層疊疊相交輝映,透著朦朦朧朧的光。 李棠沐浴更衣后準(zhǔn)備出門逛逛。 京墨還很貼心的給她準(zhǔn)備了男裝,可她五官生得很柔和,皮膚又極其白皙,就算后換了衣裳束了發(fā),依舊能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一個女子。 她站在銅鏡面前怎么看都覺得這裝扮像是掩耳盜鈴。 京墨拿著胭脂盒站在身后,也有些發(fā)愁,“娘子,不如把膚色畫黑一些?” “也行。” 她應(yīng)下后,京墨就在她臉上畫了起來,畫完后就是一個黝黑的小伙子,她還在李棠耳垂前畫了一道疤,在喉結(jié)處貼了個東西。 看著倒真的有四分像了,主仆倆都很滿意,心情不錯的出了門。 她們剛下樓,回廊那頭便傳來了說話聲,“公子,干嘛要躲?” 為首的男子甩開折扇,輕笑了一聲,幽幽道:“你不覺得這人眼熟嗎?” 克圖聞言后皺了皺眉,“公子見過?這人屬下沒見過。”說著搖了搖頭。 月察闊緊盯這李棠的背影,笑意漸濃,“本來還覺得此次入中原未能去盛京甚是遺憾,真是天知我心,竟能讓本公子如愿以償。” 克圖聽他這話,“這位姑娘是從盛京來的?” 月察闊笑而不語。 李棠走著總感覺身后有一道目光,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便見到站在客棧二樓的男子,身著紫色錦衣,看著品貌不凡,四目相對,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放浪不羈。 見李棠回頭看到他,他合上折扇,沖著她揮了揮手。 李棠見他這舉動,愣了片刻,再細(xì)看這張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一般,有些眼熟,可近些年來她還沒見過這般放浪形骸的人。 方聞在外面候著,見兩人走到門口卻回了頭,他以為是見到了熟人,便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眼。 “遇見熟人了?”他問京墨,京墨搖了搖頭,“不認(rèn)識,一個浪蕩子?!?/br> 方聞順著李棠的眼神望了過去,看清面容后心頭咯噔一下,只聽李棠說道:“走吧。” 三人出了客棧大門,方聞在李棠耳邊低聲道:“娘子,若屬下沒看錯的話,那人是月察闊。” “他怎么在臨安?” 方聞問:“屬下需要去查一查嗎?” 李棠抬頭看了一眼這客棧,她們住進(jìn)這家客棧純是因為這臨安最大最好的客棧,想來月察闊也是這個原因,這都能遇見,純屬巧合罷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身裝扮,想起剛才月察闊的招手,他早已經(jīng)認(rèn)出她的身份了。 她與他可一點都不熟,有過兩面之緣還是好幾年前樓蘭使團(tuán)來盛京,但就拿淺淺的兩次見面,并沒有給李棠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他那時半大孩子,只覺得沉穩(wěn),并沒有讓人感覺到孟浪。 難怪她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了。 方聞?wù)f的查探李棠并不認(rèn)同,她是孤身來的臨安,就算帶了些人也不能以身犯險。 月察闊既已經(jīng)入臨安,必定也不可能是一個人,若他真是當(dāng)太子太閑了,出來游玩或跟商隊,那一切還好說,若真是有其他的原因,那她插手可能會打草驚蛇。 她看著方聞?wù)f道:“等等吧?!?/br> 至于等什么,她沒有再說,方聞也沒有再問。 此時的盛京,大雪封城。 萬之褚舊疾復(fù)發(fā)在府中養(yǎng)病,昭獄中的白氏生了病沒有救過來死在了昭獄中,萬鴻鈞聽聞白氏死了,一夜白了頭,接著就瘋了,嘴里一直在罵白氏,罵白氏不守婦道,罵白氏殘風(fēng)敗柳…… 次日天蒙蒙亮,有人路過將軍府門口,發(fā)現(xiàn)萬之?dāng)膛吭谂_階上,那人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尸身都已經(jīng)臭了,不知道已經(jīng)死了多久了。 死的死,瘋的瘋。 還都是同一時間,京中眾人唏噓不已,萬之?dāng)痰膯适率抢险k的,白氏老太太不同意她入萬氏祖墳,讓人拖到了郊外,草草葬了。 聽聞萬鴻鈞瘋了之后,傅祁州親自去相府見了萬之褚。 自從乞巧節(jié)那日他說要李棠伺候之后,傅祁州就感覺萬之褚同他離了心,事朝中之事他還在處理著,讓人尋不出錯處,可他頻頻告假不入宮廷。 李棠不見了他告假,李棠離京了他又告假,若說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憋了氣在心口的傅祁州到了相府,見到了病骨支離的萬之褚,他看了好一會兒又揉了揉眼睛,才看出這是萬之褚。 傅祁州的心中大震,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萬之褚是睡著的,陳恪欲要喚醒他,傅祁州擺了擺手,一言未發(fā)的出了屋。 陳恪跟在身后出去。 “他怎會變成這樣?” “回陛下,主子他這非一日之寒,傷了底子養(yǎng)不好,也就日漸愈下了。” 傅祁州沉沉一嘆,沉聲說道:“朕讓太醫(yī)來給他看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