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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不清他的容貌,卻像有倒刺的鉤子,直勾人心。 程松兒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我想公子素日生意繁忙,應(yīng)該抽不開身?!?/br> 琴柳堆積媚人笑意的狐貍眼驟然一縮,像是被戳到了敏感的神經(jīng)。 正經(jīng)人家的男子養(yǎng)在深閨之中,整日無事可做,怎會(huì)抽不開身。 他眼眸一瞇,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嘲諷他? “家中還有事,先走了?!背趟蓛何⑽㈩h首,拉著程青枝便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琴柳心里莫名堵得慌。 看著程松兒已經(jīng)走遠(yuǎn),怡紅樓的眾男子這才巴巴的跑到琴柳身邊來,張口便問道:“怎么樣?那個(gè)壞女人上鉤了嗎?” 春容忙道:“琴柳都出手了,結(jié)果還用說嗎?那個(gè)女人那么好色,現(xiàn)在肯定滿腦子都是琴柳。” “這倒是?!敝車思娂姼胶停骸扒倭墒窃蹅冣t樓的頭牌,被他盯上的女人就沒有那個(gè)能不上鉤的,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br> 一聲聲夸耀吹捧聲中,琴柳緊縮深眉,心底郁氣翻涌。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個(gè)女人根本就理睬他。甚至無視他有意示好,字里行間都藏著扎他心尖的針。 “對(duì)了你們剛才看見沒有?那個(gè)女人在看見琴柳容貌時(shí),眼睛都直了,飛快的躲開,被驚艷的連多看一眼都不敢?!?/br> 春容得意道:“切,那是當(dāng)然,琴柳的容貌在成陽縣城里絕對(duì)找不出第二個(gè),就連她自己的夫郎都是個(gè)連面都不敢露的丑無鹽,像她那種土包子哪里見過這種美人?” 琴柳緊攥著拳頭,極力紓解著心中堆積的燥悶郁氣,直到聽到春容的話,琴柳心中的煩悶才終于化解。 就算她一時(shí)沒有上鉤又怎樣? 生意人就沒有不花心的,更何況夫郎相貌丑陋,她日日夜夜面對(duì)這樣的丑無鹽,心中不可能不生出花花心思,到時(shí)候再稍一撩撥,他不信她不會(huì)上鉤。 琴柳低著頭,眸光意味深長的閃了閃,到時(shí)候他一定要把今日的恥辱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 “小芝,去燒一大鍋水來?!背糖嘀σ贿M(jìn)屋,就對(duì)宋芝吩咐道。 “怎么了?”程松兒不明所以,就看程青枝一轉(zhuǎn)身,開始扒拉她的衣服。 “你......”程松兒眼神里閃爍著驚訝,但仍張開手臂任他為所欲為,甚至大言不慚的調(diào)戲道:“你就這么心急?這還是白天,還在院子里呢?我倒是無所謂,但是當(dāng)著小芝的面不太好吧!” “你——”程青枝憋了一肚子的火,被她一句話沖刷了干凈,又氣又笑:“我才沒有那種想法,你身上沾了一股味兒,得快點(diǎn)洗掉?!?/br> 程松兒仔細(xì)聞了聞衣袖:“什么味兒?我怎么沒聞到?” 程青枝眼中泛著妒忌的波光:“一股狐貍的sao味兒。” 程松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捏了捏程青枝的臉頰:“我看不是sao味兒,是醋味兒吧?!?/br> 程青枝抿著唇,丹鳳眼里記得妒忌藏都藏不住,偏偏還要硬撐著,裝作無時(shí)發(fā)生的樣子:“我才不會(huì)吃勾欄小倌的醋,快把衣服脫下來,衣服上全是一股胭脂味,再不洗就洗不掉了?!?/br> “好。”程松兒笑了笑,任由他幫自己脫掉外衫,看著程青枝將她的衣服浸泡在木盆里。 等她從屋里換了件新衣再出來時(shí),程青枝正坐在木盆前,拿著搗衣槌狠狠的搗著衣服,一下兩下,恨恨的發(fā)泄著私人情緒。就像他現(xiàn)在洗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只剝了皮的野狐貍。 “輕點(diǎn),再用力衣服就要被你砸碎了?!背趟蓛耗樕夏σ狻?/br> 程青枝堪堪收起了手中的勁,放下?lián)v衣槌在搓衣板上像平常洗衣服一樣揉搓。 “我剛才看到那個(gè)青樓男子的臉了?!背趟蓛盒禹?,笑道。 程青枝搓衣的手一頓,指節(jié)緊緊攥著濕衣服,單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低垂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擔(dān)憂。 “沒你好看?!彼旖呛鴾\淺的笑:“比你差遠(yuǎn)了?!?/br> 程青枝平靜的‘嗯’了一聲,冷淡的眉忍不住微微上挑,竊喜藏也藏不住,滿眼的憂慮如同陽光刺破重重陰霾,重新變得耀眼起來。 “不吃醋了?”程松兒支著下巴,杏眼里都是溫柔的笑意。 程青枝臉色靦腆一紅:“我沒吃醋,我就是看不慣那個(gè)男人碰你?!?/br> 哪個(gè)女人不喜歡干凈的男人? 就算偶爾鬼迷心竅,沉迷于溫柔鄉(xiāng)中,也不會(huì)真的把勾欄小倌迎回家,白白糟蹋了清白人家的名聲,讓人恥笑。 他只是生氣,那個(gè)男人一股子狐貍sao味,明明看到了他站在松兒身旁,還恬不知恥的勾引。 “我也沒想到?!倍歼M(jìn)了怡紅樓,還要自己上街?jǐn)埧停磥礅t樓生意也不怎么樣嘛:“反正以后大家也碰不到了,我也興趣去怡紅樓,你就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br> 她輕啄了一下程青枝的眼角:“你趕快把婚服做好才是最要緊的?!?/br> “......嗯?!币徽f起婚服,程青枝眼底便浮起一團(tuán)瀲滟的欣喜。 “那你先忙,我出去一趟?!背趟蓛赫f道。 “你要去哪兒?”程青枝連忙問道。 “去看看我的鍋?zhàn)龊脹]有,本來是想送你回來就直接去的,誰知你一回來就讓我脫衣服?!背趟蓛捍蛉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