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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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孔澤聽他這么一說明顯愣住,他皺眉道:生存機(jī)會?太子殿下豈是那等薄情寡義之人,這從何說起? 太傅,皇兄只是一個太子,本身又不喜這些陰暗之事加之父皇忌憚,冀崇得寵,這皇位最終花落誰家太傅可有把握? 司冀勛見他面色沉重地?fù)u頭笑道:一旦冀崇得位,這前太子最好的結(jié)局太傅也知道,到時我與母后又會如何? 孔澤沉思片刻后突然一個激靈重新正視司冀勛:二皇子好心計好口才,老臣差一點被你繞進(jìn)去了。 世人皆知他性格,司冀勛這樣一番情真意切的確令他動容,如果他不是了解司冀昀只怕對他的這番說詞說動,雖不說完全信任但是減少幾分戒備是肯定的。 太傅認(rèn)為冀勛說的無理? 孔澤冷笑:若換作他人二皇子這番說詞很有道理,但是老臣認(rèn)為,二皇子應(yīng)該比老臣更了解太子殿下。 他停下仔細(xì)看司冀勛見他含笑不語便接著道:太子殿下是不喜陰暗之事是重情重義,但是太子也非庸人,心計智謀一樣不缺,要不然他怎么能在陛下的多次為難下化險為夷穩(wěn)坐太子之位。 孔澤示意他喝茶,接著笑道:二皇子認(rèn)為老臣說的可有理? 言之有理。司冀勛淡笑:但是這又能說明什么?皇兄性格在那里,父皇忌憚是事實,他此時只是一個太子。 二皇子此言差矣,太子殿下如今是太子,但是老臣相信只要他有心,這個皇位一定是他的,而你與皇后的安全與將來正是他所有的動力! 哈哈司冀勛驀然大笑起來。 孔澤面色一沉冷冷道:二皇子殿下不相信? 不!我相信!司冀勛收起笑容淡淡道:可惜皇兄的這個動力已經(jīng)由冀勛幫皇兄解決了! 什么意思? 太傅想必也知道皇兄從西境返回時在展鳳樓住過一晚。 那又如何? 當(dāng)晚有一批人前去截殺,其中有幾個人是母后派去的,此事冀勛已經(jīng)告訴皇兄。 什么?皇后!孔澤豁然站起驚駭?shù)溃夯屎笾С值氖悄?!太子殿下知道?/br> 第41章 上山 然!司冀勛向后一仰笑看著失態(tài)的孔澤:太傅難道就沒有懷疑過為什么那么巧有人看到舅舅三番兩次的深夜前來冀勛府邸,又那么巧的只被太傅知道。 你有意讓老夫知道!孔澤憤怒到極點連老臣也不稱了,混跡了一輩子經(jīng)歷三朝竟然被一個二十幾歲的小輩牽著鼻子走:所圖為何? 司冀勛呵呵笑道:小計謀而已,太傅背后的勢力是皇兄一大依仗,雖無甚實權(quán)卻威懾朝廷諸人有時候父皇也不得不妥協(xié),皇兄又是太傅關(guān)門弟子,冀勛總要做點什么。 當(dāng)時太子殿下被陛下責(zé)令反省權(quán)力被奪,以他對你信任若此時老夫提起你與文相之事總有挑撥之嫌??诐删従徸拢F(xiàn)在想來才覺司冀勛的可怕。 最了解司冀昀的莫過于一同長大的司冀勛,若皇后真正支持的是他,他又有挑撥兄弟之嫌,以司冀昀的性情完全有可能失去爭帝之心。 司冀勛可惜道:不過冀勛到底cao之過急,莫妄身份泄露致使皇兄發(fā)現(xiàn)我,也想不到太傅會全力支持參與黨爭,果然世事最是難料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勝負(fù)如何。 那今日二皇子前來恐怕不僅僅是確定老夫的態(tài)度這么簡單了。說了那么多孔澤對他今日來的目的有了懷疑。 不知該說太傅高看冀勛還是該說低看冀勛,司冀勛搖頭嘆息:太傅,冀勛說過所做一切只不過為多一些生機(jī)而已。我的目標(biāo)是帝位卻不是皇兄的性命,我們也非不死不休的敵人,冀勛此來的確只是想確定太傅的態(tài)度而已,當(dāng)然太傅能夠放下所有不再參與黨爭或是支持冀勛那便更好。 孔澤冷笑,先告知展鳳樓之事暴露皇后,暗示司冀昀已無爭帝之心,再坦露有意挑撥他與司冀昀的師徒情誼,威脅之意甚明。 老夫不得不佩服二皇子,說這么多原來是為了勸老夫放棄支持太子殿下。不過要讓二皇子失望了,以老夫之見北闕的將來非太子莫屬! 看來冀勛沒有皇兄的福氣。司冀勛呵呵一笑并不意外不再多言廳內(nèi)頓時陷入沉默。 半晌 他撥弄著茶盞中的茶末笑問:今日朝堂之事冀勛已有耳聞,喬義懷這個人不知太傅如何看? 孔澤一愣:你想說什么? 司冀勛幽幽道:相較于太傅相信人心為善,冀勛總喜歡以惡的角度揣測他人。喬義懷此時突然出現(xiàn)令宇文甾交出兵符不僅得父皇信任又能得太傅另眼相看,這個時機(jī)選的太巧了。太傅,皇兄被逼只身赴西境不是冀勛所為,朝中另有一股勢力。 另有一股勢力? 孔澤想到什么頓感心驚rou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喬御史為人正直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二皇子多心了。 但愿如此。司冀勛放下茶盞深深看了一眼孔澤:冀勛前來多有叨擾,告辭。 說罷起身施禮竟真的就這么離開。 二皇子就不怕老夫到陛下那里參奏一本?孔澤想了想還是將心中疑惑問出。 司冀勛收回邁出門檻的腳回身笑道:太傅可以試一試,不過冀勛不認(rèn)為太傅會做此不入流之事。 孔澤直視他,而他并不回避一臉坦然,他嘆息道:二皇子,陛下性情你也知曉只要有任何蛛絲馬跡絕對會懷疑,但是你的事從殿下發(fā)現(xiàn)到殿下離開,陛下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你知道這是為何? 司冀勛黯然:是皇兄瞞住了一切。 殿下至情至性,二皇子,老夫望你珍惜這段兄弟之情。 司冀勛終于變色低頭手掌漸漸握起:冀勛會考慮太傅之言。 說完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步子不再從容走得有些狼狽。 他的身影消失,管家緩緩走至孔澤面前扶著他:老爺,二皇子心計相較于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啊,可惜終究差了一絲大氣??诐筛锌?,司寇的兩個嫡子皆為不凡不論誰為帝相信都能成為一代偉大的君主。 想到這里他神思恍惚起來,腦海一抹純稚燦爛笑容掠過,他怔怔的看著門外的天空。 如果當(dāng)年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他們?nèi)说拿\(yùn)是否都會改變,三人如果一起創(chuàng)造盛世是不是又是一番光景? 暗中勢力?當(dāng)年之事果真還沒有結(jié)束! 孔澤幽幽一嘆滿腹心事在管家的攙扶下離開。 碧水宮 莫妄兩人在原州留了幾天卻不見丫丫家人尋來,小女孩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家在何方,無奈之下兩人只能帶著丫丫返回碧水宮。 也不知司冀昀如何想,一路帶著小女孩走走停停不像趕路倒像出來游山玩水,等抵達(dá)碧水宮時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 這期間兩人陸續(xù)得到消息,司冀崇已經(jīng)慢慢的開始與十一郡王府接觸司旻已經(jīng)隱瞞身份暗自上了山,而原本頗受他信任的齊彬不知為何漸漸冷落,一時間處于詭異的平衡之中,頗有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 妄兒。司徒屏抱下他懷里的丫丫遞給一旁照顧的婢女,在幾人回來之前宮里已經(jīng)收到丫丫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安排了專人照看。 懷里的溫暖離開,莫妄頗感悵然若失看了一眼熟睡的丫丫道:三山派、無塵閣、天辰宗同時出現(xiàn)西境所為何事? 這是五年前莫妄與三大派的約定,若有要事三派可以同時派人前來西境屆時自會有人見他們。 齊陽城給三大派去信問及太子在西境失蹤武林是否要插手,話里話外要求碧水宮助朝廷尋人。事關(guān)武林與朝廷盟約且西境又是碧水宮之地,三大派這才派人前來,光奕已經(jīng)去見過他們。 齊陽城看來已經(jīng)見過司寇。莫妄冷笑:給三大掌門去信,本座與司冀昀之交乃私人之交,太子之事武林不便出面。此外,令暗堂的準(zhǔn)備一份齊陽城近日行蹤交給三大派。 好。 司冀昀跟在兩人身后他知道司徒屏不待見他,也不自討沒趣的湊上去,心中懷念起這一路的游玩,只可惜他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莫妄不反對兩人的親近為何總是在最后讓他停下,在這么幾次下去他感覺都快憋出病來。 哎! 莫妄腳步頓了一下復(fù)而加快腳步,紅暈漸漸從頸部蔓延,這種嘆息聲他這一路聽了無數(shù)次。 他努力忽視身后司冀昀哀怨的視線匆匆進(jìn)入碧水宮,留下一臉鐵青的司徒屏瞪著司冀昀。 哼!司徒屏冷哼一聲離開,他怕在看著這張臉會忍不住一劍刺過去。 童方這時低聲道:殿下,異軍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 司冀昀笑容轉(zhuǎn)淡,他是時間上山了,九龍山脈之上,他與莫妄如今輕松的時間不知還有多少。 數(shù)日后 司冀昀摟著莫妄滿眼不舍,他怎么也想不到莫妄竟然不愿跟他上山:妄兒,你真的不與我上山? 你有沈韶謙等人,另有我派去的幾個暗堂高手安危不足為懼,我另有要事。莫妄搖頭這一別一切事情才是剛剛開始,兩人的未來如何他沒有任何把握。 妄兒,你真心狠,你就不怕我對那些人不留情?司冀昀無奈抓過他狠狠咬上他的唇,直到嘴里嘗到一絲血.腥味才放開。 他嘆息一聲用拇指抹去唇上的艷色語氣甚為堅定:相信我! 好! 最是傷情離別時,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司冀昀松開他頭也不回的揚(yáng)起馬鞭喝到:走! 一陣塵煙,莫妄望著一行人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平靜的雙目終于染上不舍:師兄,他走了。 你何不與他一起?司徒屏從他身后走上前來,望向司冀昀離開的方向:九龍山脈勢力復(fù)雜又有他在暗處,司冀昀在其中必是舉步維艱。 不會的。莫妄突然淡淡一笑,司冀昀的力量遠(yuǎn)不止外人看起來這么弱,他很期待他的異軍。 司徒屏也不知莫妄的自信從何而來也不愿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司冀昀身上,他轉(zhuǎn)開話題道:你真不打算見他,從小最寵你的就是他,知道你還在,他一定非常開心。 他斂起笑容從懷中取出血玉麒麟側(cè)首看向司徒屏傷感道:朱叔叔自盡就是不愿他知道我還活著。 為什么? 莫妄眼眶微紅,神情半是眷戀半是苦澀:對雷家軍而言戰(zhàn)神雷動這四個字是信仰,朱叔叔寧愿自盡也要隱瞞我的消息且不止一次的說當(dāng)年之人都死了,說明 朱星一認(rèn)為他會傷害你!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眼中一片清冷淡淡道:如今的戰(zhàn)神雷動是一個只知復(fù)仇的行尸走rou。 行尸走rou。 司徒屏震撼內(nèi)心說不出什么滋味,任誰也想不到這四個字會落在昔日的戰(zhàn)神雷動身上:難道就一直躲避任由事情發(fā)展? 還不到時候。莫妄撫摸著玉玨。 當(dāng)今天下有誰能改變戰(zhàn)神雷動的決定? 即便他能改變,雷家作為最大受害人,他有何面目去要求他改變? 雷家滿門,雷家軍千萬人命,他開不了這個口! 司冀昀一路疾馳,同在西境,碧水宮離九龍山脈不算太遠(yuǎn),一個時辰一行人已經(jīng)來到茶寮。 他不知道莫妄的打算,即使是司冀昀有時也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愿每天去猜,對于莫妄他總是有耐心的。 司冀昀大咧咧向中間一坐,童方等人緊跟其后,沈韶謙則坐于他對面,因為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司冀昀的救命恩人。 第42章 疑心 童方上茶!像是沒有看到四周掃過來的視線,吩咐童方又對著沈韶謙笑道:此次,多虧有沈叔仗義相救,要不然本殿恐有父皇所托。 殿下客氣,是我等榮幸。 兩人心照不宣哈哈一笑,目光卻不時瞥向掌柜,直到一個暗堂的人不著痕跡的點頭,兩人相視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笑。 童方,我平安的消息可有送到冀崇手里?司冀昀佯裝問了一句。 童方躬身道:殿下贖罪,因?qū)傧轮睂さ钕逻€未來得急通知三皇子,是否要屬下現(xiàn)在通知再去上山? 不用!司冀昀一口喝干凈茶水起身道:這樣耽擱太久,一切上山再細(xì)說,走,上山! 一行人為了不引起司冀崇等人懷疑,在九龍山脈故意迷路般的轉(zhuǎn)了幾圈,待來道宇文棠等人的駐扎處已經(jīng)天黑。 九龍山脈地勢崎嶇坡道陡峭,又加之樹高草盛兇獸出沒,幾人功力即便都不俗,一路走來也是極為狼狽,尤其司冀昀臉上布滿虛汗,臉色蒼白由童方扶著一副重傷初愈不堪艱辛的模樣。 司冀崇接到山下傳來的報告,一直坐在這里等,可惜直到天黑都沒有見到人來,正想發(fā)問門外侍衛(wèi)前來通稟太子到了。 他匆匆前來見宇文棠已經(jīng)面色平靜垂手而立的站在那里,而齊彬跟在其后看見他含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司冀崇怒瞪齊彬一眼轉(zhuǎn)向司冀昀笑道:皇兄,聽聞你被人伏擊重傷不知所蹤如今見你安全,三弟總算放心了。 如果忽略眼里的幸災(zāi)樂禍?zhǔn)諗?,這番話倒是說的情真意切。 司冀昀深呼吸氣喘吁吁笑道:皇兄此番遭難,對于三弟的處境甚為擔(dān)憂又恐西俟生變,傷一好轉(zhuǎn)就馬不停蹄趕來,奈何九龍山脈地勢險峻陷阱頗多,又在山中迷路,到了此時才趕上,好在一切無憂。 司冀崇目光投向沈韶謙等人,復(fù)而轉(zhuǎn)向齊彬。他也不是笨蛋,司冀昀不知道九龍山脈駐地,僅有童方等人在陷阱遍地的山脈中行走不受一點傷不可能,那唯有這跟來的一群人不是普通人。 果然,只見齊彬眉宇微皺右手下意識的扣在劍柄上,這明顯是戒備的下意識動作,也就說明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群人身手不簡單至少能威脅齊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