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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毛絨絨的我被魔頭追妻在線閱讀 - 第123頁

第123頁

    她以狐貍的姿態(tài)猛地回頭,齜牙恫嚇對方。火光闌珊,露出傀儡師蒼老的面孔。

    怎么是他?她皺起眉。

    見著形貌可怖的狐妖,傀儡師也分毫不亂,悠悠然地看了一圈,道:“你這是……不打算再在這里待了?”

    “嗯?!毙『傂闹谢I謀著如何殺他,“我有別的玩具了。”

    起初是為了能給阿娘復(fù)仇而修煉,之后便是完成復(fù)仇大計。再然后,她陷入了漫長的空虛當(dāng)中。除了復(fù)仇,小狐貍并不知道自己活著能做什么。

    有過那么一陣,她甚至想,她或許只是在等誰來除掉她這只惡妖。

    不過,眼下,她有了新的想做的事。

    傀儡師卻沒頭沒尾地說:“原來如此。真是妙啊?!?/br>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嘖嘖感嘆,兩眼發(fā)光地打量起小狐貍。

    那眼神讓她不舒服。

    仿佛她是什么任人擺布的死物。

    “臭老頭,擺什么架子,”小狐貍從獠牙中發(fā)出了低吼,“是想拿你這把老骨頭給我打牙祭嗎?”

    傀儡師一點(diǎn)也不害怕,只抬起手,權(quán)當(dāng)賠罪似的道:“對不住。只不過是頭一次見,覺得新鮮罷了?!?/br>
    角色反抗了劇情,前所未有,史無前例。

    他全程有在旁觀,玉揭裘與涂絨絨本該只有斑竇殺狐妖這一個劇情重疊,短暫交匯,卻有了這樣的發(fā)展。

    二周目死去時,他記住了她發(fā)間的花,因此三周目才被漫山遍野的花吸引注意,停下腳步。而她稱贊了他的相貌,也受其影響,三周目時將他視作捉弄的對象。

    或許是對殺戮迷惘這一點(diǎn)的惺惺相惜,或許是殺與被殺時的碰撞,或許是……誰也解釋不了的緣故。

    放在真實(shí)中,感情原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小狐貍對于他心中所想一無所知,只是伺機(jī)撲過去。

    然而傀儡師卻消失不見。

    她冷哼了句“晦氣”,沒有多想,掉頭繼續(xù)做完該做的。

    回去的時候,她拎了從路邊挖的野菜,才進(jìn)門,手中的東西悉數(shù)掉在了地上。

    玉揭裘不見了。

    但她并沒有慌張。

    狐貍耳朵豎起來,她興奮地追了出去。

    那一次逃跑,玉揭裘差點(diǎn)被砍斷腳踝。被逮回來后,小狐貍想到了什么。她從背后推搡他。

    她說:“逃啊,你逃吧?!?/br>
    玉揭裘跌倒在地,倒是想著,真沒意思。

    他分明是逃不掉的。

    他支撐起身,臉和衣服都污濁不堪,信步閑庭地朝前。

    小狐貍在后頭望著他。

    不論他逃多遠(yuǎn),終究還在九尾的范疇內(nèi)。只要她想,她便能輕而易舉地來到他身邊。

    起初一段時間里,小狐貍樂此不疲,很愛這個游戲,推著他命令他逃跑,隨即又去抓他。玉揭裘明知逃不掉,但也還是會逃。

    也不曉得多久過去,反而是玉揭裘先膩味,她再叫他跑,他也不再動彈,連演戲都厭倦了。

    玉揭裘說:“捉迷藏膩了,玩別的吧?!?/br>
    “還有什么可玩的?”小狐貍坐在樹杈上,晃悠著腿問他。

    “過家家、棗磨、跳房子都行。”玉揭裘干脆席地而坐,仰起頭看她,“我們玩別的吧?!?/br>
    “你不想逃走嗎?”

    “仔細(xì)想想,也沒有什么非要逃的理由。在這世上,我無親無故。景仰師尊,可他桃李滿天下,我也并非首席弟子?!庇窠音糜凶约旱尿湴粒贿^,在九尾狐的力量面前,他弱小得微不足道,倒不如騙取她的信任后再說,“再者,你長得很像我meimei?!?/br>
    “你還有meimei?”小狐貍在樹杈上趴倒了,手臂軟綿綿地垂下去,兩條腿也交相在半空中擺動。

    只要他想,任何謊話都信手拈來。

    玉揭裘挑眉,頷首,如行云流水,看不出半點(diǎn)虛偽。

    她才不管真假,含笑問:“那你師姐呢?你不是喜歡她?不想娶她做新娘子么?”

    玉揭裘是活在當(dāng)下的人。

    他眼下只想擺脫日復(fù)一日你追我趕的捉迷藏游戲:“我如今想娶你做新娘?!?/br>
    如象牙風(fēng)鈴般來回?fù)u曳的兩條小腿停滯住了。

    “你不是喜歡我么?”玉揭裘仰起頭,望著她,盡可能純良地勾起唇角,“我亦心悅于你?!?/br>
    小狐貍看著他的連。

    只聽一聲悶響,小狐貍從樹杈上摔了下來,驚起一片銀杏葉。

    玉揭裘嚇了一跳,沒反應(yīng)過來,小狐貍已經(jīng)重新爬起,拽住他的手,眼睛里有星星地說:“你跟我來。”

    她帶他去湖邊看遷徙途中歇息的候鳥。

    兩個人躲在濕漉漉的草叢里,要小心沼澤,還有隨意附上來的水蛭。大抵運(yùn)氣不好,等了半天,連毛都沒有。玉揭裘想說話,就聽到翅膀撲騰的聲音,小狐貍連忙按住他肩膀,迫使他跟自己一塊兒低下頭,結(jié)果只是一只飛過的黃雀。

    她捂著臉問:“你餓么?”

    玉揭裘搖頭。萬幸有辟谷,否則他恐怕不得不要吃好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噓,”她又繼續(xù)捂著臉,解釋自己這么做的原因,“在湖邊最好不要說話,會有水蛇鉆到嘴里去?!?/br>
    他們都默不作聲,一直從天亮等到天黑。

    玉揭裘默默盯著遠(yuǎn)處的地平線,等待著破曉。夜里有些涼,雖說他也稱不上再是凡胎,但被困在這狐妖老巢這么久,顛簸中消耗的修為太多,逐漸也變得脆弱。他往手哈氣,回過頭,就看到小狐貍不知何時變成了狐貍的模樣,正把腦袋靠在一旁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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