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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深:“?”他這輩子還沒受過這種冷落,眼里先是劃過一絲不可置信,在目睹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簾布后面后,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被人晾在了這里。 他,彭深,被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餐廳小老板擺架子了?!小丫頭片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彭深想走不得,只得狠狠踹一下餐桌的桌腳以此泄憤。桌腳磕碰間,發(fā)出一聲不小的雜音,引得食肆里的不少食客都看了過來。 他沒好氣地一一瞪回去,臉上再也沒有先前的文質(zhì)彬彬:“看什么看?!?/br> 說罷,他又低下頭冷呵一聲。 他彭深發(fā)誓,等陳喬一幫他的兒子渡過這一關(guān)之后,他一定要讓陳喬一為她的目中無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 與此同時,后廚里。 陳丞沒有端穩(wěn)手中的飯菜,撒了一地,只是此時此刻,后廚里的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管它。 陳喬一將陳丞抵進(jìn)墻角,迫使他低下頭,指尖悠悠玩起他頸后的尾發(fā):“大狗狗,見到前主人高不高興?” 她靠得太近,吐息都快噴到陳丞臉上,陳丞不合時宜地起了反應(yīng),只可惜這時候的陳喬一不給他任何走神的機(jī)會。 他不知道陳喬一是從何得知彭深就是他的前主人的,但轉(zhuǎn)念想到魔女無所不能,也沒再糾結(jié)其他,喑啞著聲音回答陳喬一的問題:“沒有感覺。” 如果是男女之間的情況,估計會有人覺得陳丞這是在敷衍放屁,但陳喬一知道,如果陳丞說自己沒有感覺,那就是真的沒有感覺了。 偏偏陳喬一還不肯放過他,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頸,歪著頭問:“真的嗎?萬一他是來接大白回去的呢,大白不打算跟著男主人走嗎?” 她還記得那晚她要給陳丞取新名字的時候,陳丞脫口而出的這個名字——前主人為他起的名字。 陳丞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也不管反應(yīng)不反應(yīng)的了,直接俯身將陳喬一摟進(jìn)懷里,腦袋埋進(jìn)她柔軟的頸窩,依戀地蹭了又蹭:“陳喬一?!?/br> 陳喬一揚起眉梢:“嗯?” “你不能趕我走,”陳丞將她抱得更緊,聲音聽起來有些悶,“說好了要永遠(yuǎn)在一起的?!?/br> 可憐小狗繼續(xù)控訴:“連著幾天不在食肆里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想趕......” “打住,”陳喬一直接笑出聲來,嗔罵道:“小蠢狗,誰說要趕你走了?” 陳丞不說話了,只是嘴角輕輕往上抿的一點弧度暴露了他此刻內(nèi)心的一些想法。 過了幾秒,陳喬一又問:“如果我要對他做些什么呢?大狗狗會怎么做?” 陳丞搖頭:“我只站在你這邊?!蹦阕鍪裁炊际菍Φ?。 聞言,陳喬一笑得更加愉悅,連肩膀都在細(xì)微發(fā)抖,她意味深長地往簾布外望了眼。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 陳喬一重新在彭深面前落座,抬眸同他對視:“說吧,你想讓我?guī)褪裁疵???/br> 彭深聞言一喜,也顧不上計較陳喬一先前的百般冷落,當(dāng)即說了起來。 彭深的兒子彭青陽在小時候患上了抑郁癥,從那之后,彭青陽便很排斥同外界的接觸,這其中也包括他的父親彭深在內(nèi)。 陳喬一在陳丞的記憶碎片里見過彭青陽小時候的模樣,那時候的彭青陽小臉rou嘟嘟的,抱著小白狗笑得極其開心,開朗得讓人完全無法想象他患上抑郁癥的樣子。 “這么多年過去,青陽幾乎沒有出過一次家門,我也不是沒想過給他請心理醫(yī)生,可是他不愿意見人,醫(yī)生建議我在他日常飲食中添加一些輔助性治療藥物,我嘗試過這種方法,但是不起任何作用?!?/br> 陳喬一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甚至中途還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睫微微垂下,看上去有點懨。 彭深將她的態(tài)度看在眼里,一團(tuán)火悶在心里無法發(fā)作,忍了又忍才繼續(xù)說:“這也導(dǎo)致青陽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機(jī)會去學(xué)習(xí),但是如您所見,我的歲數(shù)日漸大了,青陽是我的獨子,而彭氏集團(tuán)又是我一生的心血,一定得由他來繼承。只是盡管我將青陽有抑郁癥的消息隱藏得很好,但這樣的青陽依舊很難服眾?!?/br> “所以我希望您能在接下來的董事大會上幫我一把,當(dāng)然,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只需要在做關(guān)鍵決策的時候,您幫我改變一下那幾個老古董的意見,同意讓青陽拿到超半數(shù)的股份,繼承我的位子就好?!?/br> 陳喬一:“我要是沒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不管怎樣,都一定得讓患有抑郁癥的彭青陽成為彭氏集團(tuán)的下一任董事長?” 不管彭青陽適不適合,想不想,今后彭氏集團(tuán)會不會就這樣垮掉。 彭深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我彭深的東西,說什么也不能流入別人的手里。不過您放心,事成之后,好處絕對不會少了您的?!闭f罷,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支票來,遞到陳喬一面前。 陳喬一捻起支票,瞄了眼上面的數(shù)字,不小的七位數(shù),由此可見,彭深倒是為彭青陽能夠成功繼位下了血本。 只是緊接著的下一秒,她輕飄飄地將支票扔回到餐桌上,紅唇淡淡吐出三個字:“我不幫?!?/br> “為什么?”彭深聞言,聲音驟然拔高好幾個音調(diào),引得周圍的人又都看過來后,他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按耐住自己的火氣,“是您覺得錢還不夠嗎,沒關(guān)系,只要您肯答應(yīng),多少錢我都可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