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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盛會,他既敢說要比試,自然是有把握的。 不管如何,我支持白哥兒!一位武將家的千金宣告自己擁護蔣白,又回頭瞪了瞪沈天櫻,跟眾人道:我就瞧不慣文官府里那些哥兒姐兒的酸氣?,F(xiàn)下咱們武官府里的哥兒不是既曉得武功,也作得詩么?不見他們那么酸? 我支持桐哥兒!幾位文官家的千金聽得武將家的千金挑釁的話,早忍不住了,在旁邊冷冷道:我們也瞧不慣武官府里那些哥兒姐兒的土匪氣?,F(xiàn)下咱們文官府里的哥兒不是既曉得作詩,也會武功么?不見他們一股土匪氣? 我,我兩個都支持!另一位姑娘弱弱舉手。 啐,墻頭草!文官家的千金和武將家的千金同時啐那位中立的姑娘。 這會兒蔣白和沈天桐在桃樹上把桃子一個一個拋下來,下面的人報下數(shù)目,說道桐少爺筐中有十八個桃子了,那邊給蔣白數(shù)桃子的人也報下數(shù)目,說道白少爺筐中有十七個桃子了。眼見桃樹只剩兩個桃子了,沈天桐和蔣白這會拳腳往來,各自撥開對方的手,待要摘得最后兩個桃子。其中一個桃子被他們震得離了枝,自行往下掉,好巧不巧,恰好掉在蔣白那只筐中。蔣白不由哈哈一笑,脆聲道:人算不如天算呀!老天就是想幫我,我不接受不行??! 這上頭還有一個桃子呢,你得意什么?沈天桐早攀上枝頭,待要伸長手去摘樹頂上最后一個桃子。蔣白哪容他得逞?疾速伸手折了一支桃支,用力向上一戳,戳在那個桃子的支丫上,只聽咯的一響,支丫斷了,最后那個桃子朝下滾落。蔣白雙腳勾在桃樹上,成一個半蹲坐的姿勢,騰出左手去接滾下來的桃子。 沈天桐眼見最后一個桃子要落在蔣白手上,一個倒掛,身子后仰,伸手來搶桃子。蔣白如何容他過來相搶,接桃子的左手依勢再向上伸去,已是托住桃子。右手卻握成拳,朝沈天桐揮去。 沈天桐非要在今日和蔣白比試,其實源于他小小的自尊心。他自小高傲,不承想兩回遭了蔣白的打,成為師兄弟間的笑話,且覺得蔣白和每個師兄弟都笑笑鬧鬧,偏生不怎么理他,(你自己沉著臉,一副看不慣的樣子,叫人家小白怎么理你呀?)一時發(fā)恨,勤練功夫,只想當眾打敗蔣白一次,使得師兄弟不再取笑他,也使得蔣白正眼看他。至于為何執(zhí)著要讓蔣白正眼看自己,沈天桐卻沒細想。這會見得桃子落入蔣白的手中,他不由大急,顧不得許多,直接往蔣白手上的桃子抓去。蔣白手掌疾速一兜,把桃子兜往左邊,避過沈天桐的手。沈天桐眼見蔣白就要把桃子往下拋,若等她拋向筐中,自然是她勝了,這當下一掌拍向蔣白的手臂。既然得不到這個桃子了,索性拍飛它。這會兩人筐中各是十八個桃子,只要這個桃子不落入蔣白的筐中,就算是平手了,自己先立于不敗之地。 桃子都到了白哥兒手中了,還搶,真沒風(fēng)度!賀信之緊張的看著,跟蔣玄道:桐哥兒招式雖狠,奈何白哥兒靈活,他是討不了好去的。他這里話音才落,就聽眾人啊的一聲,樹上的局勢又是一變。 卻是沈天桐拍在蔣白手臂上,使得蔣白手中托著的桃子飛向樹下,因要阻止蔣白先他一步躍下桃樹去接那個桃子,沈天桐還又抓在蔣白左手袖子上。蔣白這會右手一拳,卻狠狠打在沈天桐胸口。眾人又聽嘶啦一聲,蔣白的袖子卻被沈天桐撕了小半截下來。兩人各自錯開身子。 啊,斷袖啦! 不知道誰嚷了一句,沈天桐在樹上聽得分明,俊臉忽然起了暗紅,眼見蔣白護著光溜溜的手臂,已先行躍下樹去,也忙躍了下去。 桐哥哥! 白哥兒! 沈家和蔣家的各位哥兒姐兒這會全涌了上去,各自扶了沈天桐和蔣白,各自氣憤的互瞪一眼,這事沒完! 沈六柏氣道:哥哥就是心軟,先頭明明看到你可以把蔣白從桃樹上踏下來,偏又縮回腳。可人家卻不領(lǐng)情,依然往你胸口砸了一掌。你說你,你 蔣玄在另一邊脫了外衣給蔣白披上,遮住她手臂,一邊道:下回再有什么比試,別應(yīng)下來。 對,別應(yīng)下來。輸了沒什么,這撕斷袖子,叫人看了手臂,卻不好。賀信之在蔣白躍下樹時,已是沖過去擋在她身側(cè),深怕人家瞧見她露出來的半截手臂。待蔣玄給她披好衣裳,重束了腰帶,這才移開身子,嘴里道:桐哥兒平素看著斯斯文文,卻是爭強好勝,咱們看錯他了。哼,居然撕斷白哥兒的袖子,真該死!慢著,他看到白哥兒手臂了沒有?白哥兒應(yīng)該再把他眼睛打成熊貓眼才解恨! 沈天桐胸口著了一拳,蔣白袖子被撕斷,誰個更狼狽倒不好論,但是兩人筐中都是十八個桃子,卻是論得清的。于是,沈天桐和蔣白這回的摘桃子爭勝負,以平手告終。 沈天桐和蔣白爭斗結(jié)束,那邊文官家的千金和武將家的千金卻還在斗嘴仗。 我就說嘛,不是桐哥兒讓著你們白哥兒,你們白哥兒能扳個平手?這不,袖子都斷了。 這說的什么話?沒見著白哥兒一拳揮在你們桐哥兒胸口么?吃了虧還不知道哩!不過也是,你們嬌弱著,眼神兒也有限,哪兒瞧得清剛才樹上的情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