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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維由得蔣白思索,起身去倒了兩杯茶,放一杯在蔣白跟前,自己呷了一口茶,這才掃了蔣白一眼,見得蔣白終于把棋子啪的按在棋盤上,他這才放下茶杯,隨手下了一步棋。棋子一按到棋盤上,顧元維卻驚覺放錯了地方,一時伸手拿回棋子,嘿嘿笑道:下錯了,這個不算。 不許悔棋!蔣白見顧元維拿回棋子,這下急了,站了起來,想去顧元維手里摳回棋子,不想挽起的褲腿散了下來,拖在地下,她一腳踩在褲邊上,一個趑趄,差點撞到案臺。待她扶住案臺,穩(wěn)住身子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顧元維背部貼在案臺前,身子微微后仰,反手撐在案臺上,和她面面相覷著。 蔣白絆了一下,顧元維閃過來要扶她,忽然瞥見自己剛剛倒的那杯茶被蔣白一碰,茶水灑在案上,杯子卻直砸向地下,一時伸手抄起杯子,一直腰身,把身子貼到案臺前,以防蔣白撞到案臺上。沒料到,他這會靠在案臺上,而蔣白兩手扶在案臺兩邊,貌似把他圈在手臂內(nèi),形狀極其曖昧。顧元維一時雖不好動彈,嘴里卻笑道:小白白,你想怎么就怎么,我不會反抗的。 什么跟什么?蔣白額角冒汗,待要退開,不想另一邊折起來的褲腿也散了下來,她這一動,踩到散下來的褲邊上,整條褲子下滑了半寸。她這一驚非同小可,哪兒顧得許多,只伸手扯住褲子不讓它掉下去。 這當兒,孟小富從窗外看了進去,大受驚嚇。不,不會吧?將軍府那個分辨不出是男娃還是女娃的哥兒,就這樣把福王殿下推在案前,看樣子是準備,準備脫褲子?色膽包天啊!福王殿下喜好男風這沒什么,沒承想,沒承想他平素威風凜凜,在這件事上,卻是受的一方。而那個弱不禁風、矮了福王一大截的白哥兒,居然是攻的一方。 孟小富畢竟當過多年密衛(wèi),見識過許多詭異的場面,這當下只是深呼吸一下,就壓下了慌亂,迅速閃到一邊,決定等殿內(nèi)的人完事后,自己才進去。 蔣白這會快哭了,剛才只想著孟小富很快會把自己的衣裳拿回來,只隨便系好褲子,卻沒讓顧元維找根腰帶給自己?,F(xiàn)在褲腿散在地下,自己兩只腳踩在褲邊上,一動,就怕褲子會掉,這可要怎么辦? 顧元維見得蔣白扯著褲子站著,臉上的粉紅加深了顏色,又變成桃花紅,還強作鎮(zhèn)定道:孟小富拿個衣服怎么還沒回來?暗暗笑的肚子痛,卻不希望孟小富太快回來,只咳一聲道:孟小富那個家伙,有時候挺迷糊的,可能走錯地方了。 孟小富抱著一套衣服坐在窗下,眼睛四處巡著,確保沒有人靠近撞破里面的好事。聽得蔣白似乎擔心自己回來撞破好事,福王安慰著說可能迷路了,不會那么快回來的。一時仰望天空,啊咧,請放心請放心,這個時候我不會闖進去的,你們想怎么就怎么,絕對夠時間的。 孟小富是侍衛(wèi)長,又在冷泉宮待了半個月時間,會走錯地方?蔣白有些疑惑,單腳站著,縮起另外一只腳,把拖在地下的褲邊提了起來,縮起的腳這才踩到地下,又小心翼翼騰空另一只腳,也把散著的褲邊提起,這才提著褲子退后半步,坐到椅子上,松下一口氣來。 顧元維見得蔣白漲紅著臉,一通忙亂,忍笑忍的要死,又怕笑出來蔣白會惱羞成怒,只用手拍著案臺,喉嚨發(fā)出嘶嘶聲。 孟小富在窗下有點不忍卒聽,天哦,將軍府這位白哥兒年紀雖小,卻挺,挺,居然讓福王殿下忍受不住,發(fā)出這種聲音來。 蔣白卻知道顧元維在忍笑,心下更恨沈天桐和顧秋波,都是你們,把我害成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捉弄我,我不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你們還變本加厲了。等著,明天有你們好看的! 蔣白重新系好褲子,把褲腿折了幾折,確定再不會散到地下,這才放下心來。因抬頭見顧元維還倚在案前,胸口一塊玉牌滑了出來晃蕩著,一時另想起一事,忙伸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白玉牌,遞到顧元維跟前道:福王殿下,你那會跟我換玉牌,說過兩年換回來?,F(xiàn)下也過了兩年了,咱們換回來吧! 開玩笑,要是換回來,母后知道了,還不得馬上逼我娶一個福王妃,這怎么成?顧元維帶著笑道:小白白,現(xiàn)下還不是換玉牌的時候。 為什么?蔣白摸不著頭腦。 沒有為什么,總之呢,你要換回玉牌,那也得明年佛誕之后才能換。唉,小白白啊小白白,今天晚上我赤著上身,抱著你跑了這么一段路,不負責不行了呀!明年佛誕之后,就是你易回女裝之后。到那會,母后自然令人到你們將軍府提親,一提了親,咱們的關(guān)系也就確定下來了,只怕那會我想換回玉牌,你還不換呢! 蔣白卻比兩年前成熟了許多,覺得和顧元維互換玉牌掛著,是一件古怪的事。一時不肯縮回手,只堅持道:福王殿下,我覺得現(xiàn)在換回來比較好。以前我還小,掛著好玩,現(xiàn)在大了,還掛著福王殿下的玉牌就不妥了。 小白白,你穿著我的衣裳,套著我的鞋子,連頭發(fā),也是用我的紅繩扎起來的。這玉牌,還是繼續(xù)掛著吧!看看,你渾身上下都是我的東西,玉牌不玉牌的,何必再介意!顧元維笑吟吟瞧著蔣白,見她要反駁,又附耳過去低低說了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