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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元皇帝點(diǎn)頭道:將軍府白哥兒既是女娃,又才貌雙全,膽色過人,這太子妃,自然做得。且叫欽天監(jiān)擇個吉日,擬了旨送到將軍府,先行定下來便是。 依仁元皇帝最近的心思,也是屬意蔣白當(dāng)太子妃的。尚府漸漸勢弱,這一輩再無人才,若是府里姐兒當(dāng)了太子妃,有同出尚家的太后和皇后扶持還好,一旦太后皇后過世,太子妃只怕就得被人架空。萬一再有厲害的世家姐兒進(jìn)宮,后宮只怕從此無寧日。但若是蔣府姐兒當(dāng)了太子妃,同樣能得太后和皇后扶持,蔣華安雖不再把持兵權(quán),總還居于領(lǐng)兵之職,朝中人誰敢小看?她的女兒當(dāng)了太子妃,位置自然牢固,也少了紛爭。再者,南北兩國因有盟約在,和平了一陣子,但是最近卻有一些不平常的言論出現(xiàn),不能不警惕。先前分了蔣華安的兵權(quán),幾乎是半架空了蔣華安,一旦北成國有異動,還要重用蔣華安,這當(dāng)下立他的女兒為太子妃,正是籠絡(luò)他的好法子。好在武將不同文臣,于太平盛世,占的并不是高位,蔣華安現(xiàn)下沒了調(diào)兵權(quán),就是沒牙的老虎。況且這老虎牙只握在自己手中,何時要用他,便把牙給他裝上,不用了,只管又把牙取回手中便是。最最重要的是,納蔣白進(jìn)宮,卻能更好的牽制住將軍府,使得蔣華安更加死心塌地的效忠皇家。 仁元皇帝權(quán)衡蔣白當(dāng)太子妃的利弊時,尚太后卻在生氣。本以為蔣白今兒易裝,尚婕必會主動跟自己提蔣白的婚事,不承想尚婕居然一聲不吭,這還得了!周嬤嬤見狀,卻勸道:太后娘娘,既然遲早要納了白姑娘為福王妃,這會何必賭氣?且白姑娘雖被福王殿下抱過,但那會她的身子還沒發(fā)育,確乎還是小娃兒身段??v是真?zhèn)€傳開來,眾人只要說一聲那是小孩子落水,被福王殿下這個長輩所救,一個長輩的帽子扣在福王殿□上,這事兒就成不了流言,蔣老夫人更加不會主動提婚事。 尚太后正待答話,宮女在簾外稟報(bào)道:太后娘娘,福王殿下來了!一語未完,顧元維已是進(jìn)了殿內(nèi)。 待請了安,宮女上完茶退下去時,顧元維掌心一翻,把一塊白玉牌舉到尚太后跟前道:適才在子母廟,蔣老夫人遞過來的。說道白哥兒易了女裝,無須再借陽氣,這玉牌掛了這些時候,自得物歸原主。 尚太后一看玉牌,不怒反笑,慢悠悠道:尚婕終是著急了呀!她把玉牌還回來,分明是以退為進(jìn)。尚婕啊尚婕,你憋著氣不主動提婚事,又怕我假裝忘了是吧?這還玉牌之事,分明是試探,想看看我會如何做是吧?先前元維和你們蔣白換了玉牌,后來又抱了她,論起來,都應(yīng)該是你急,而不是我急??! 好,你們都不著急是吧?但是我急啊!顧元維先是被尚婕若無其事的還回玉牌郁悶著了,現(xiàn)在一聽尚太后慢悠悠的口氣,不由大翻白眼,站起來道:母后,你要想我娶親,就早些上將軍府提親,再要拿喬,磨的我沒耐心,或許就不娶了。正好覺慧方丈想再次出海,或許哼,不以退為進(jìn)不行了,今兒小白白穿回女裝,那起原來跟她一起習(xí)武的師兄弟,眼珠子都差點(diǎn)掉在地下了,焉知他們府里的大人不忙著上將軍府提親?我和小白白的事兒還得早些定下來方能安心。 尚太后別的不怕,就怕顧元維又跑個沒蹤影,這會聽得他的話,倒嚇了一跳,忙道:我這不是正要讓人擇吉日上將軍府提親嗎? 不用另擇吉日了,今兒是佛誕,自是最好的吉日,就今兒使人去提吧!顧元維甩甩袖子又坐下了,笑道:其實(shí)母后也不必自己出面,只要告訴皇兄一聲,讓皇兄下個旨賜婚就成了。 蔣白不知道自己一易了裝,婚事就被提上議程,這會只興沖沖的和莫若慧喬香巧擺弄首飾等物,摸摸這件,摸摸那件,搓手道:祖母以前不讓我碰女娃之物,我只能看不能碰,今兒可開心,都摸遍了。 喜歡哪一件,我?guī)湍愦髌饋?。莫若慧笑吟吟拿起一套金玲瓏蟲草簪子道:就換這一套如何? 別別,這個太重了。 蔣白早已拈過這套簪子的份量,知道是十足真金的,搖頭道:要是戴上這個,沒準(zhǔn)我連頭也搖不動了,還是看看就行了。說著又招呼莫若慧和喬香巧道:你們喜歡什么,盡管拿去戴。 莫若慧和喬香巧不由笑了,莫若慧戳著蔣白的額角道:小傻瓜,今兒各府里夫人贈送的首飾,全是貴重的,看著就知道是給你添妝的,自然得好生收起來,留著以后做嫁妝。我們怎么能拿? 嫁妝?蔣白一怔,扶了扶頭上正在顫動的釵子,索性撥了下來,讓莫若慧幫自己重新插上,低聲道:慧jiejie,我不準(zhǔn)備嫁人。 怎么,先前的玩笑話你當(dāng)真了?莫若慧踮起腳尖給蔣白插好釵子,笑道:女娃長大了,總有一天要嫁人的,哪里能不嫁? 白哥哥不想嫁人呀?這太好了!蔣白雖換了女裝,喬香巧卻改不了原先的稱呼,照樣白哥哥白哥哥的叫,這會聽得蔣白不想嫁人,不由大喜,搖著蔣白的手道:反正我也不能嫁人,正好和白哥哥有伴。咱們一起過日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