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那為什么要讓我蓄長發(fā)?” 謝柏寧溫柔的注視著她,“我想在結婚那天替你梳頭,古代人結婚,不都講究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永諧連理嗎?頭發(fā)長點才好?!?/br> 許湘眉忍不住笑起來,“可這是媒人做的事呀?!?/br> 謝柏寧動也不動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許湘眉說,“不過你可以替我畫眉?!?/br> 他嘆了口氣,“湘眉,我是認真的?!?/br> 許湘眉抿嘴,有些不自在,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他又不是一本正經的求婚,自己有什么好緊張的。 手上卻已經摸出一支煙,銜到嘴邊。 剛要點燃,被謝柏寧抽走打火機,他微微擰眉,“說好了要戒煙。” 她叼著煙,含糊的說,“兩天沒有抽了,就一支?!?/br> 湊過去直勾勾的瞧著,讓他打火。謝柏寧愣了兩秒,屈服在她的目光下。 許湘眉吸了兩口,心緒穩(wěn)定,抬眼問他,“你想和我結婚?”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然?” 她心頭自然是極欣喜的,卻說,“求婚的事,要你來做?!?/br> 他把她攬到懷里,“當然是由我來做?!?/br> 她說,“那我不剪頭發(fā)了?!?/br> 沒坐多久,謝柏寧送許湘眉回家,到了別墅樓下,她沒有急著下車。 勾勾手指,“你過來點。” 謝柏寧傾過身子,她飛快的親了他一口,“晚安?!?/br> 打開車門,她閃身出去,走了兩步又倒回來,“明天記得穿我給你買的那件衣服?!?/br> 謝柏寧沒忍住,彎起唇角。 她揮揮手,“快回去吧,注意安全?!?/br> 他說:“我先看著你進去?!?/br> 許湘眉有些好笑,心里面暖洋洋的,點了下頭,轉身走上臺階。她進屋關門過后,才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囈媛?,車輪漸漸滾遠。 客廳里傳來說話聲,她脫了大衣,理了理儀容,才走進去。 客人是老師和黎九駱,她有些意外,“老師,九駱?!?/br> 黎庭朝她招了招手,“回來了?快過來坐坐?!?/br> 許湘眉過去,黎九駱主動讓了位置,她挨著老師坐下,半嗔半怨,“您來家里怎么不告訴我一聲?” 黎庭呵呵的笑。 主位的許培說,“你這幾天怎么回事?電話不通,老師和九駱等你一天了?!?/br> 許湘眉這才想起手機自動關機后忘了充電,她歉意的解釋,“充電器落在家里了?!?/br> 又問,“有什么急事嗎?” 黎庭說,“臺灣陶會館邀請我們過去辦展覽,一共半個月時間,你愿不愿意去?” 許湘眉怔了一下,雖說陶藝是從咱們大陸古時候興起,但論起傳承,臺灣卻更勝一籌。這臺灣陶會館,又是陶藝家們向往的殿堂,能夠在那里辦一場展覽,就是黎庭這樣數一數二的大師,也不會推拒。 她想了想,有些心動,更多的卻是猶豫。 她才和他在一起沒幾天,不想有這么長時間的分離。 許湘眉做了決定,嘴唇翕動,“老師,我不去?!?/br> 黎九駱不動聲色的看了她眼,隱隱有些了然。 黎庭不明就里,問道,“為什么不去?” 許湘眉垂下目光,“我談戀愛了?!彪[藏的意思不言而喻。 許培端著茶盞的手頓了下,鑒于父女兩人早就促膝長談了一番,他很快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呷了一口茶。 黎庭下意識看了看黎九駱,見他面色平靜一點不驚訝,心中長長嘆氣。他問,“男朋友是誰?做什么的?” “他叫謝柏寧,是個教金融的教授。” 黎庭蹙眉,“謝家的大兒子?” 許湘眉點了點頭。 “他不是娶了溫佩那丫頭嗎?”黎庭說,他一向不太關心這些,所以并不了解情況。 許培擱下茶盞,開口,“溫家的姑娘早兩年難產過世了?!?/br> “哦,不過,那也不像話?!崩柰ヒ娫S培沒有不悅的意思,不大痛快,問,“結過婚的男人,怎么算都是湘眉吃虧,你倒不反對?” 她搶先回答,“老師,柏寧很優(yōu)秀,我不吃虧?!?/br> 黎九駱目光黯了黯,英氣的面龐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意,她總算得償所愿了,他應該風度翩翩的祝福。 做不成戀人,退回好友或親人的安全位置,也不算難看。 許培對黎庭說,“你比我更清楚這丫頭的性子,她決定了的事誰也勸不住,她喜歡,我反對也沒用?!?/br> 黎庭默了默,知道許培說的是事實,若真的反對了,搞不好她跟著那人私奔也有可能。只是被突然告知自己心中的最佳兒媳婦人選落空了,多多少少意難平。 許湘眉挽住黎庭的手,“老師,他不會委屈我的,下次帶他來見你?!?/br> 黎庭又嘆了口氣,和許培對視一眼,只得認了,“過不了我這關可不行?!?/br> 她松了口氣,說,“好?!?/br> 這時黎九駱突然出聲,“你人不去臺灣也可以,挑幾個代表性的陶器作品,我們帶過去布展就行了。” 黎庭也是這個意思。 許湘眉問,“什么時候動身?” “明天,現在就去工作室選作品,我和你一起?!?/br> 兩人立即出門,工作室離家并不算太遠,二十分鐘車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