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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祺看了他很驚喜,因為他才發(fā)了今天的第三條信息,鄭南與說少發(fā)他就學會了精簡句子,一句話盡量多說點事情。但即使這樣五條也不夠用,他只好把想說的列進備忘錄,篩選幾番再發(fā)過去。 他把說今天天黑的早路燈比平時也開得早這段話從備忘錄摘出來,剛好有機會當面說,省下一條信息。 “你怎么來了?”鄭南與問他。 齊祺回答:“陳駿叫我來的,他說你也在?!?/br> 他沒注意到對方眼神復雜,心里還盤算著怎么自然地說出那句話,說好了鄭南與肯定會夸自己……鄭南與突然問他:“齊祺,你是喜歡我嗎?” 路燈是白的,齊祺的臉也刷白起來,他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挑破這件事。 于是根本不用回答,通過眼神表情,鄭南與就明白了,然后他像對待所有告白的女生那樣,提前的,委婉的,保留了面子的拒絕了他。 “等你上大學了,會碰到更好的人。” 鄭南與沒有說他惡心,相反,很溫柔,可這又讓齊祺覺得自己與其他人果然毫無分別,溫柔到對他來說有些殘忍。 第21章 鄭南與在麗華書店呆了快一周,他學習能力一向很好,查書整理等業(yè)務很快就熟練了。尤華也不是什么連鎖類大書店了,只是一家兩層樓的地方,每天要干的工作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清閑。清閑之余鄭南與覺得自己稍微有些渾渾噩噩,因為書店下班早關門晚,為了多讓自己工作一會兒他總值晚班,九點多下,十點來鐘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再重復。 這和他過去的工作自然很不相同,做刑警時他每天都很忙,到處走動、查監(jiān)控、分析卷宗……現(xiàn)在一下到了“平常人”的生活狀態(tài),日復一日做同樣的事。鄭南與心里知道干一行愛一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也勸自己享受,可事實就是他感到無趣,這樣的工作沒辦法滿足他的理想,反而讓他覺得更空虛。 家里倒是比較滿意,mama打電話說:“書店的工作也可以,你剛好轉換下適應下??隙ú粫屇阋恢弊鲞@個的,只是過渡階段,這個工作太小了,我前些天跟朋友說過了,他那里有個……” 鄭南與打斷:“媽,我工作方面的事不用您費心,您忙您的事就可以了。” mama還要提些相親的事,他推脫說同事叫自己,把電話掛掉了。 工作以后他的父母突然開始熱衷于與他交流了,鄭南與心中敬愛他們,但也不太能會和他們相處。他們家的關系用相敬如賓來形容再合適不過,每個人都各過各的,又出于義務象征性關心一下對方。然而彼此了解甚少,坐在一張桌子上聊天,內容也是驢唇不對馬嘴,尷尬禮貌。 這些都沒什么,鄭南與習慣了,最近唯有一件事讓他在意,就是齊祺總躲著他。一周過去,齊祺就只有吃飯時會和他一起,其他時間都躲在樓上,如果鄭南與剛好到二樓整理書,他就溜到一層收銀臺坐著。趙姨和他說齊祺也不是每天都來,以往一周會來個三天左右,現(xiàn)在卻天天都來。 “其實他也沒啥干的事啊,不用自個兒看著店,有錢又有閑的?!壁w姨很愛聊天,得這空就和他嘮兩句,“要是我,來店里干嘛?我一天都不來,出去旅游度假去!” 其實他來書店前真的擔心過,萬一齊祺真對他還抱有那樣的感情要怎么辦,但他覺得齊祺很好說話,有些事說清楚就好。何況這么多年過去,鄭南與不敢自作多情到認為齊祺念念不忘,可能人家真是念老同學一段情誼想幫幫忙,自己還瞎揣測是不是喜歡自己,實在尷尬。 可現(xiàn)在看來齊祺似乎又不是全放下了。他為什么每天都來?大半原因都在鄭南與身上,自己心里清楚,兩人曾是一段怎樣特殊的關系??杉热粸樽约簛砹?,怎么又躲著?鄭南與解讀齊祺的能力退化了,但他又想知道齊祺是怎么想的。不能直接問,他原先那么做過,把人嚇得夠嗆,很久都不和自己講話,碰見都繞道走。 因為第一天時他們早中晚飯都在一起吃,齊祺又是個很不愛改規(guī)則的人,所以之后的飯他們也都是一起吃的,不至于讓鄭南與逮不著人。于是早飯時,鄭南與和齊祺聊天,想套出點原因。 “你大學過得怎么樣?”他選了這樣的開場白。 齊祺低著頭說:“挺好的。”他正在喝豆腐腦,習慣是用勺子把豆腐拆得碎碎的,和鹵混勻了,再一勺一勺的喂進嘴里。高中的時候張永輝說他這么做很麻煩,還費時間,當時齊祺臉紅了以為耽誤了他們上課的時間,可下次再吃豆腐腦還是會這么做,只是動作加快了。 “這也太籠統(tǒng)了吧,其實我以為你會留在B市的,沒想到你會去……”說著鄭南與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高中的事還是少提的好,“在H省待得慣嗎?那里不是都重辣,怎么樣?” “還好,那里比B市濕,辣……也還好,可以吃。就是方言不太聽得懂,有門課老師口音很重,不過后來也聽懂了?!?/br> “那你會說H省話嗎?來兩句!” 齊祺搖頭:“只會聽,不會說?!?/br> 兩人又聊了點學校的事,說起老師同學趣事,齊祺活躍了一點,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鄭南與問:“你大學有談戀愛嗎?” 齊祺猶豫一下:“有的?!?/br> “現(xiàn)在還在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