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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恐怖的是,邃敬剛面無表情撕了一只禿鷲,就能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該干啥干啥。 一片死寂中,總算出現(xiàn)了第一個敢于靠近邃敬的勇士。 梁倩無視周圍緊張的氣氛,走近問道:“邃敬,你認識這只隼?” “白源的?!睂ψ约旱年犛?,邃敬態(tài)度還是愿意搭理一下的。 梁倩露出了然的目光。 再看一眼周圍草地里跑的,天上飛的各種精神體,梁倩道:“大概是對向導的考核也開始了吧……不過剛才那只禿鷲不知道是誰的精神體,按理說不該會發(fā)生這樣的沖突才對。我懷疑那個精神體的主人可能精神狀態(tài)不太正常,也許該向教官匯報一下?!?/br> “沒關系,”邃敬輕聲道,“會查出來的?!?/br> 伴隨他這句看似輕柔,實際引發(fā)人無數(shù)糟糕聯(lián)想的話出口,梁倩覺得周圍氣溫仿佛都降低了兩度。而他們的另一個隊友,童應已經(jīng)沒出息地和其他哨兵擠到一起報團取暖去了。 在白源的預計中,白隼會遭遇的攻擊應該不止一下。但除了左肩的疼痛之外,之后他再也沒共感到任何痛楚。 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精神體并沒有崩潰,他仍然能隱約感覺到它在密林中的某處。 方柏華細細觀察白源的表情變化,見他沒有再流露出任何不妥,便不再打擾他發(fā)呆,轉而繼續(xù)努力跟自己的垂耳兔溝通,讓它加油找其他的隊友。 就在車廂里似乎又平靜下來的時候,司機猛地踩了一腳剎車,眾人都差點從座位上被拋出去。 “怎么了?!” “臥槽,大叔你別嚇我們啊!” “撞到東西了?” 聽著車內(nèi)向導們七嘴八舌的詢問,司機沒好氣地說:“我才比你們大個七八歲,叫我大叔會不會太過分了點?沒事,都坐穩(wěn),剛才有只豹子沖到車前面了而已,應該是哪個哨兵的精神體跑丟了吧……”說到后面,他也不太確定地降低了聲音。 精神體迷路?開什么國際玩笑,精神體就算是發(fā)瘋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好嗎? 車廂門被輔導員拉開,似乎有什么東西上了車。 但直到輔導員重新把車門關上,在場的向導們也沒看到什么東西上來了。眾人不禁懷疑這是一場基地玩他們的測試,不然只有他們集體瞎了可以解釋目前的情況。 白源在聽到“豹子”這個關鍵詞時就有所猜測,緊跟著,他聽到方柏華形象全無地慘叫了一聲,兩腳蹦上座椅的椅面,變成了蹲著的姿勢。 “什么東西從我旁邊過去了!熱的!毛茸茸的!” “不是都跟你說了有只豹子嗎?你這孩子是不是傻?” 隨著司機的話,白源感覺到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拱了自己的手一下。恰在此時,天上厚重的烏云散開了一點縫隙,朦朧的月光得以透過那一點縫隙照進車窗,也讓黑豹的雙眼反射出像探照燈一樣光芒來。 是邃敬的精神體,他先找到他了。 在方柏華心有余悸的注視下,白源短暫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攔住黑豹的脖子。黑豹半撐起身子,臉貼臉地蹭了蹭白源,緊接著就恢復了高冷的模樣,避開白源的撫摸,爬上座位,擠在白源和方柏華的中間坐下。 真不可思議……明明并不是真實存在的生命,卻好像有真實的心跳和體溫。 白源感受著黑豹緊貼著自己的身軀微微的起伏,第一次不帶任何偏見的欣賞精神體的存在。 如同被邃敬的黑豹安撫了一般,這次白源再度閉上眼時,立刻就跟他的白隼成功融合了。但這次的融合讓白源感覺怪怪的。 他慢了半拍才發(fā)現(xiàn)受傷的白隼正被邃敬抱著前進。 由于“連接”的存在,此時白隼的感受就是他的感受,四舍五入,就像他自己被邃敬摟在懷里一般。 這一認知讓白源面紅耳赤地主動斷開了這次的融合,速度快得連邃敬都沒察覺到他的意識曾經(jīng)短暫地出現(xiàn)過。 然而與精神體的聯(lián)系雖然斷開了,白源卻覺得自己耳邊似乎還殘留著邃敬小跑時的呼吸聲。 他懊惱地抬手捂住額頭,萬分慶幸為了訓練向導們的第六感,車廂里的燈全關掉了,沒有人會看到他此時這狼狽的姿態(tài)。 這一天的拉練直到凌晨三點才結束。 回到實訓基地時,幾乎所有年輕的哨兵和向導都是以半夢游的狀態(tài)“飄”回的宿舍。至于這次拉練的成績?天亮以后的事,天亮以后再去cao心吧,對此時的他們而言,睡覺才是頭等大事。 當晚,白源做了個夢。 夢里他跟邃敬不知為何沉默地互相擁抱著,氣氛并不曖昧,而是有種默契的安寧。 這個夢讓他醒來后躺在床上發(fā)了很久的呆……直到聽見警報聲在宿舍的走廊里響起。 第38章 夜襲 本來站在床柱上打盹的白隼立刻受驚地撲騰起翅膀。 精神體受的傷沒有什么手段可以治療,只能交給時間去修復。在白隼撲騰期間,白源覺得自己的左肩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他趕緊抬手按住白隼的背作為安撫。 “蒼天啊,才凌晨五點不到,這又是在搞什么……” 白源聽到對面的床鋪上傳出方柏華懊惱的呻吟聲,顯然與被詭異的夢境驚醒的白源不同,方柏華在警報響起之前好夢正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