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卻一點也沒注意到，仍然只顧著發(fā)脾氣：“忘了就說忘了，別找這種爛借口來搪塞我。不過也正常，你滿腦子想的都是給別人送東西，哪還想得到我啊?！?/br>
    徐書原臉色陰沉，定定地盯著他。

    “看我干什么?！备都沃敝庇蛩哪抗?，“你敢說你沒給譚雯雯買禮物，敢說你沒送？”

    “送誰禮物是我的自由，你在意什么，又為什么這么生氣？”

    “我——”

    被這樣將了一軍，付嘉的怒氣值瞬間達(dá)到頂峰：“誰干涉你的自由了？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做派而已，想升官發(fā)財連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都要討好，徐書原你活得不累嗎？”

    話一出口，空氣都驟然降溫。

    徐書原臉色完全變了，剛才的不解通通轉(zhuǎn)變成難堪，心里也在嘲笑自己竟然還有所期待，期待從付嘉口中聽到一些他希望聽到的話。

    他斂緊眼底的失望，臉色冷凝地側(cè)過背：“我去討好誰，愿意送誰禮物是我的私事，你不是我什么人就不要來質(zhì)問我。”

    付嘉沒想到他這么坦白，怔愣一瞬，直挺挺地問出心底懷疑：“你……你是不是還送她花了？”

    徐書原不為所動：“是?！?/br>
    付嘉頓時感到一陣錯愕跟難過。才表白幾天徐書原就能送別人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喜歡？那瞬間他覺得這個人簡直可惡至極。

    他吼道：“既然這樣干嘛還穿我送你的衣服？你就窮酸到這種地步了，討女人歡心還要穿——”

    徐書原身一震，回身望著他。

    “你說什么？”

    一瞬間付嘉就意識到話說得太過火了，可又不懂得怎么處理，只能把臉硬邦邦地別開。

    周圍一片安靜，徐書原頓了半晌，沒有疾言厲色。他只是點點頭，手覆在西服紐扣上：“是不是覺得我玷污了你的心意，想讓我還給你？”

    付嘉完全怔住了，沒說出話。

    外套被他利落地脫下，領(lǐng)帶也抽出來，松松地疊在一起：“拿回去吧，我今天第一次穿?！?/br>
    “不是……”只講出小半句。

    付嘉掀了掀唇，眼睜睜目睹這一切發(fā)生，見他在寒風(fēng)中只穿著薄薄一件襯衫：“這件是我自己買的，你要還看不順眼就把眼睛閉上，不用勉強自己。”

    “我沒有這么說。”付嘉終于慌了。

    自己不過是發(fā)發(fā)脾氣，他當(dāng)真了嗎？剛才那些只是氣話，心里面其實不是這么想的，更沒有讓他把衣服還給自己。

    他猶豫著去拉眼前人的胳膊，徐書原卻瞬間避開，臉色也冷若冰霜。

    “我先走了，替我跟大家道個歉。”

    說完這句話徐書原轉(zhuǎn)身離開，沒走多遠(yuǎn)就在垃圾桶旁撐膝吐了，胃里頭翻江倒海。付嘉在KTV門口看著，兩腿直發(fā)酸，想要追上去承認(rèn)錯誤，腿卻跟灌了水泥一樣。

    后來羅駿他們找出來，見他傻杵著，問他：“都12點了你在這兒干嘛？趕緊跟我們回去吹蠟燭許愿啊。”

    他背過身抹抹臉說沒什么。

    平言言見狀撿起地上那件衣服，看了遠(yuǎn)處一眼，拽著他一聲不吭地回去了。

    包廂里電子屏已經(jīng)走到12點10分。

    大家端蛋糕點蠟燭的時候付嘉一直顯得很木然，什么話也沒有說。

    “關(guān)燈關(guān)燈！”

    朋友們一擁而上，圍站著等他許愿。

    他閉上眼睛，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愿望也沒有，只希望時間倒回半小時前。

    第25章 隔著這樣的距離

    那天晚上回到家已經(jīng)很晚了，父母在付嘉房里留了生日禮物，一塊十幾萬的表。付嘉看了眼，隨手扔進(jìn)抽屜。

    洗完澡爬上床，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他卻很久很久沒能睡著。

    當(dāng)晚把這件事告訴了平言言，隱去一些心里頭很混亂的想法，只說了后面的爭吵。

    “付嘉你說話也太難聽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給他買衣服就算是對他特別好，需要他感恩戴德？這和那些把給女友送禮物當(dāng)施舍的渣男有什么區(qū)別?！逼窖匝砸会樢娧?/br>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會那么說話，他也恨不得沖回去給當(dāng)時的自己兩耳光，可是有什么用呢？

    接連幾天打給那個熟悉的號碼，發(fā)了無數(shù)條消息，全都沒有回應(yīng)。

    以前徐書原再生氣也不會這樣，付嘉是真的有點慌了。

    好不容易熬到現(xiàn)場工作結(jié)束，不用再去客戶那邊上班。回所里那天付嘉一大早就坐電梯到15樓徘徊，拿著買好的三明治和咖啡。

    王松堅經(jīng)過他身邊又退回來，上下打量：“找人？”

    “徐經(jīng)理來了嗎？”他問。

    “干嘛不自己進(jìn)去看看，四部的卡又不是刷不開六部的門?！?/br>
    “不太好。”付嘉沒說別的，手里的三明治捏得都快變形了，“這是別人給他買的早飯，你幫我?guī)Ыo他吧，謝謝。”

    “行吧。”王松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等來等去，一直沒等到徐書原出來，他不得不下樓去了。

    回到部門，裴曉鷗一見他就驚呼：“你周末干什么了？怎么這么重的黑眼圈?！彼麚u搖頭，拉開椅子坐下緩了半晌才開始工作。

    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邱越狀態(tài)卻很不錯。他們組的長桌就在付嘉的背后，椅子挨著椅子，所以付嘉能聽見他講話中氣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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