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先回去了。”封野起身，“你也別老值夜班啊，多傷身體?！?/br>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大家都這樣?！笨粗庖案叽笸Π蔚谋秤?，凌意雪無比欣慰。

    封野快要離開的時候，凌意雪叫住他，說出很久都沒說過的話：“這次考試加油！”

    “嗯，沒問題！”封野回看，勾起的唇角噙著笑意，“爸，再見?！?/br>
    ***

    回去路上。

    封野還沒收到洛韞回他的消息，舌尖舔了下上顎，懶洋洋地坐在車后排，看著屏幕上的表情包，忍不住戳了戳小貓的臉頰。

    就跟戳洛韞的臉蛋一樣輕。

    他撥語音過去，十幾秒后才被接聽，封野以為他還在生氣才遲遲不接電話，于是一接通，就吊兒郎當道：“還在生氣??？”

    他聲音低低的，聽上去很有感覺，洛韞也就剛才臊得慌，他不是那種會一直沉浸在情緒中的人，緩了一會，就收拾行李去了。

    “我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這不整整膩了一天，都習慣聞到你的信息素味道了，抱不到你，走之前不再親一下，我今晚我肯定睡不著?！?/br>
    洛韞邊收拾行李，邊冷漠地說：“睡不著挺好的，那就通宵學習吧?！?/br>
    封野被他一噎：“......噢，你說的對，我回去就接著學，學上個通宵?！?/br>
    “......”洛韞蓋上行李箱，把它推到房間的一角，“早點睡，不然明天精神不好?！?/br>
    那邊滾輪的聲音傳了過來，封野好奇地問：“你收拾好行李了？”

    “嗯，考試結束我就搬進宿舍。”

    剛才唐棲給他來了一通電話，說D國那邊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治療再過幾天也就提上了日程，問他這兩天一個人還習慣不習慣。

    這兩天有著封野陪他，時間一晃神就過去了。

    “那可不許偷偷生悶氣啊?！狈庖暗谝淮握剳賽?，卻也知道誤會必須立馬解決。

    聽到封野提及那件事，洛韞哼了聲：“那什么叫我勾引你，你甩鍋能力還挺厲害?！?/br>
    “......”封野找不到理由解釋，又不太會說情話，半天憋出句：“因為你嘴巴甜，我就是想親親?！?/br>
    明明是用手機通話，洛韞卻能想象到封野說這話的神情，漆黑的眼睛深邃又明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

    “下次我親你給你提前說一下，你不同意我就不親你，你同意我再親你。”

    “你說這樣好不好?！?/br>
    “又不是因為親才生氣?！甭屙y呢喃。

    被耳尖的封野聽到：“不是親是因為什么，說你勾引我？”

    “也不是?！甭屙y一想到后半句，臉就熱，又不想再提那個：“我們不說那件事了?！?/br>
    “你這樣說一半，我最慌?！狈庖板浂簧岬刈穯?，“現在不說清楚，我下次又惹你生氣了怎么辦?！?/br>
    “......”

    對面又問了幾句，洛韞實在是不耐煩：“就是你說話注意點，以后別說得那么......”

    覺得羞，斟酌出一個形容詞，很快速地輕聲道：“粗魯?！?/br>
    “粗魯？”這把封野弄不明白了，他說過這種話？

    他蹙著眉，指尖輕點膝蓋回憶，想起來后他微微怔住：“......粗魯嗎？”

    洛韞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這樣啊，那不然......我下次換個文明的說法？”封野小心翼翼道。

    “嘀”的一聲，洛韞把電話掛了。

    ***

    第二天早上，洛韞拿外套的時候，掃了一眼衣柜。

    最后把視線放在那件幾乎變成他衣服的，封野的運動外套。

    外套穿過很多次，凌亂隨性，還沒來得及洗，洛韞拎起這衣服的一瞬，心想還是放過它好了。

    于是隨手拿出一中的秋季校服。

    洛韞是那種不愛出汗的體質，夏季的早上雖然不算太冷，他嫌塞書包里鼓囊囊的，于是直接套在身上。

    收拾好后，聞著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總覺得哪里不得勁。

    不經意瞥見擺放在書柜上的那幾瓶凜冬香水，洛韞頓了下。

    他本就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加上封野老是把信息素沾他身上，這幾瓶香水都快閑置了。

    往瓶口里插幾朵紙花當空氣清新劑也比放在那里落灰強。

    一想到它令人咋舌的價格，洛韞走過去，拿起香水對著校服噴了噴。

    很快，熟悉的小薄荷、冷杉、白松香的味道沾滿校服。

    洛韞莫名羞恥。

    他安慰自己只是不想浪費這香水。

    出了門，洛韞沒讓封野來送他，四中離他家也不算特別遠，但和一中在相反的兩頭。

    要是讓封野送他，就要起得很早，說不定還耽誤考試，于是他讓封野別送，封野也答應了。

    出小區(qū)，他打算坐地鐵過去，沒走幾步，有人在他身后摁喇叭，洛韞回頭，是周渡聞。

    “一起去四中？”

    “不用，我坐地鐵過去就好?！?/br>
    周渡聞笑了下：“順道的事，上來吧?！?/br>
    看著打開的車門，洛韞嗯了聲，坐上去后道：“謝謝啊?！?/br>
    很快，他們就到了四中門口，周渡聞跟在洛韞身后下車。他長得高，和洛韞挨著，高出小半個頭。

    在四中考試的學生大部分是本校的，外校的基本都是市排名靠前的尖子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