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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逸這一走,氣氛馬上就冷了下來。 陳亦然看著沉默的郝晨摸了摸鼻子,本想著說點什么,結果還是郝晨先開了口。 “行李箱能放你車上一個么?!彪m然郝晨還是有點不太樂意,但既然已經這么定了,那就這樣吧。 “行啊。”陳亦然趕緊順著他的話題,把酒壇聚在一起:“我騰騰地方,能放上來就都落上來吧,方便?!?/br> 幫著搬了兩個行李箱后,陳亦然正要去接郝晨扶著的那個,卻被郝晨給制止了。 “我自己來?!?/br> 看著郝晨全程都沒什么表情的臉,陳亦然想了想,拍了下郝晨的肩,說了句挺白癡的話:“我很遵紀守法的,你不用這么緊張?!?/br> 郝晨聽完明顯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陳亦然一瞬間就有種想撤回上條消息的感覺,說什么屁話呢這是… 郝晨揚了揚下巴,看著兩個酒壇子問:“不是說喝醉了的人總喜歡說自己沒醉么,這話是不是真的?” “……” 陳亦然覺得自己可能不止需要撤回上一條消息,他就不該在一開始多看郝晨哪一眼。 “然哥,你別理他?!蔽溺筅s緊緩解著兩個人的氣氛,“他這人平時對誰都這樣,就喜歡跟人抬杠,忽略他這點就好了?!?/br> 郝晨看著路邊的矮酸棗,也沒打算反駁。 陳亦然笑著一點頭:“懂,就是喜歡裝酷唄?!?/br> 話音剛落,就撞上郝晨掃過來冷冷的視線,陳亦然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第四章 “然哥,你平時是在村子里上學么?” “村里只有小學,你看我像小學生嗎?” 回去的路上,郝晨一直跟在最后,扶著摞起來的行李箱,沈一蔓平時也不愛說話,就剩下文珞,繼承了陶逸的愛好,嘰嘰喳喳的跟陳亦然閑聊起來。 郝晨目光落在行李箱上,耳朵卻始終留在前面的人身上,雖然他平時不愛八卦,但基本的好奇心還是有的。 尤其是對陳亦然。 “那你們上學不會像電視里演的那樣,要跋山涉水幾個小時吧?”文珞回想著電視里的情節(jié),同情的看著他。 陳亦然笑了一聲:“人家能住校的都去住校了,誰也不樂意一大早的爬起來去上學啊。還有啊,糾正你們一個錯誤的觀點。” 陳亦然說著,撥了一下車鈴:“我不是村子里的人,我到這邊也才一個多月?!?/br> 聽到這兒,郝晨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看吧,自己果然沒猜錯,這家伙明明看著就不像村里人,穿什么白背心大褲衩的都沒用,感覺就不對。 郝晨正想著,目光就跟回頭看他的陳亦然撞了個正著,有點尷尬的皺了皺眉,馬上看向了一旁。 陳亦然原本只是想確認一下郝晨的狀況,看到他這反應,好笑的彎了彎嘴角。 這小崽子就跟個刺猬似的,還沒等碰到他,就敏銳的支棱起一身的毛刺,渾身上下都貼著“敢過來就扎你”的警示牌。 好像很好逗的樣子。 “那你來村里面是做什么的???”文珞在繼續(xù)著剛才的話題問。 “來打工啊。”陳亦然理所當然的說,“在一個酒坊給人家?guī)凸ぃ粫壕偷搅?,我也是寄住在這里的?!?/br> 文珞不能理解的看著他:“打工為什么要來村里啊?” “村子里環(huán)境好啊,有益身心健康。”陳亦然一本正經的說,借著跟文珞說話,余光里正好看到郝晨輕撇的嘴角,一臉鬼才相信的模樣,繼續(xù)笑道,“順便也體驗一下生活嘛?!?/br> 郝晨半低著頭,看著陳亦然裹了幾層泥,勉強還能看得出形狀的鞋,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神經病才這么體驗生活呢。 - 等到了酒坊,雨也漸漸下的小了,陳亦然把車推到后門,正要開門,卻被人從里面頂了回去。 陳亦然無奈的笑了,不出意外的聽到里面?zhèn)鱽砼⒛搪暷虤獾膯栐挕?/br> “你是誰啊?” “我是亦然哥哥啊,二丫把門打開好不好?” “不行啊,我不認識你,我爸爸說了,陌生人不能進來?!?/br> 二丫聲音雖然奶,但這個說話的語氣倒是挺像那么回事。這一套小姑娘經常跟人玩,上門來買酒的村民遇上了也不惱,過家家似的陪她演一段,以至于小姑娘的演技也與日俱增。 拿一件事來證明的話,陳亦然發(fā)現(xiàn)一旁站著的郝晨表情已經越來越嚴肅了,看自己的眼神也已經從“我懷疑你不是個好人”,升級到了“你果然不是個好人”的程度,與此同時還不經意的往門邊靠了靠。 陳亦然瞥了眼門邊的鐵锨,突然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第一次強行中斷了演出。 “好了二丫,別玩了,外面還在下雨呢,一會兒來做客的小哥哥小jiejie要淋感冒了。” 二丫聽到有客人來,一把就開了門,興沖沖的探著頭往外看,看到文珞和沈一蔓兩個女生時,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高興的哈了一聲。 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是招人喜歡的年紀,二丫扎著兩個朝天揪,瞪著滴溜溜的大眼睛歪著頭笑著看他們的時候,連郝晨的眼里都不自覺的染上一絲溫柔。 陳亦然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懷好意的蹲到二丫身邊,特地指了指郝晨說:“來,二丫,跟這個小哥哥說,我是不是好人???小哥哥剛剛以為我是個人販子呢,你幫我給他解釋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