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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然扭頭看著他:“你這是一個問題啊,我不識數(shù)還是你不識數(shù)?” 陶逸一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說重點說重點!” 陳亦然卻罕見的沉默了一下,轉(zhuǎn)著手里的糖,回答的簡單又敷衍:“都還好吧?!?/br> 郝晨抬眼看了看他,陳亦然低著頭,依舊是帶著笑的表情,卻也帶著淡淡的抵觸感。 陶逸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那咱們一個個說嘛,首先你到底是哪個學校的?” 陳亦然一笑,又把棒棒糖放在嘴里含著:“你猜?!?/br> “然哥,你這是搞神秘啊?!蔽溺笈牧伺氖?,“按道理來說呢,一般會這么搞神秘的,都不是簡單人,所以然哥的學??隙ㄊ且涣髅疲艺f的對吧?” 陳亦然夸張的一點頭:“繼續(xù)猜,看你們什么時候能猜對?!?/br> “然哥你這是在為難我們,給點提示唄?!?/br> “沒有提示,有提示就不好玩了。” “過分了啊然哥…” 郝晨一直沒有接話,只是時不時的打量著陳亦然,他應(yīng)該不是真的想讓他們猜著玩,而是真的不想說。 他有點不理解,陳亦然應(yīng)該不是在什么野雞大學里混文憑的,畢竟之前他給他們的指點,也都是很專業(yè)的,既然是正規(guī)大學,又有什么不能說的。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追著陳亦然問,陳亦然就嘻嘻哈哈的應(yīng)付過去。 還會時不時的出個神。 “你上次不是問我有什么古詩詞可以教二丫的么?!?/br> 郝晨走到陳亦然身邊,淡淡的說。 “啊。”陳亦然愣了一下,笑到,“你想到了?” “嗯。”郝晨看了他一眼,“看你記不記得住?!?/br> 陳亦然聽了,趕緊摸出手機:“你說吧,我好好做筆記?!?/br> “辛棄疾的《夜行黃沙道中》聽過么?”郝晨問。 “嗯可能聽過?”陳亦然訕訕地笑了笑,“不記得了…” 郝晨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突然覺得被老師點名背書,和閑著沒事吟詩一首,這兩者之間大概還是隔了幾百層臉皮的距離… 等他沒有感情的背誦完,就看到陳亦然臉上的迷之笑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陳亦然趕緊收了收表情,一本正經(jīng)的問:“這是高中課本里的?我還真沒什么印象?!?/br> “不是。”郝晨沒再看他,“小學課本里的?!?/br> “……”陳亦然一猛的還真有點搞不清,他到底是在擠兌自己,還是他記憶力就是這么好… “我們晨哥對古詩詞的記憶力一向都是超群的。”陶逸適時的接了話,“他從小到大都這樣,我們背一篇古詩的時間,他能直接給你背完三首,在古文閱讀上從來都沒有失過分,看一篇古文就跟看白話小說一樣?!?/br> 陳亦然看著郝晨一揚眉:“看來還真是個文藝青年啊,這技能還是挺酷的嘛。” “我不是。”郝晨冷著臉拒絕這個稱呼。 “怎么不是啊?!碧找菥透鷽]看見似的,繼續(xù)翻郝晨的前史。 “學校只要有作文比賽,老師肯定會推薦他,只要他去參加,那必須一等獎,而且啊,他可是從初中開始就自己寫小說了,還挺受歡迎的呢…” “你閉嘴?!焙鲁看驍嗨脑?,警告的看著他。 “優(yōu)秀啊小崽子?!标愐嗳恍χ呐乃募?,卻被郝晨皺眉閃開了。 陳亦然的手就懸在了半空,好笑的看著一臉別扭的郝晨。 “沒事,他就是害羞了…” 陶逸話音還在天上飄著,人已經(jīng)反應(yīng)迅猛的后撤了好幾步,趕緊安撫著打算過來揍他的郝晨:“我錯了!我害羞!我們晨哥鋼鐵不入刀槍不侵!不可能害羞!” “你就是想死。”郝晨又往前走了幾步,把陶逸趕的就像被牧羊犬盯著的小肥羊,在固定的圈里滿場亂竄。 傍晚的夕陽總是格外短暫,漫天的橙紅沒一會兒,就變成了半邊暖陽半邊深藍,沒有建筑物的遮擋,籠著整個天際,就像水彩畫出來的模樣。 “哎?是不是下雨了?”文珞抹了抹滴在額頭上的水滴,又伸出手來感受著。 “這不還出著太陽嘛,怎么可能下雨。”陶逸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下一秒手背上就接住了落下的雨滴,“臥槽?真下雨了?。俊?/br> “等什么呢,快走快走,別一會兒又下大了!”陳亦然拍著郝晨的背,催著幾人趕緊下山。 走了沒幾步,雨滴就開始密集起來。 “咱們明天去買彩票吧?能淋一場太陽雨也挺不容易的啊?!碧找葸吪苓吅?。 “那你得問問然哥,村里有彩票嗎?”文珞咯咯的笑著,跟在他身邊。 “這個好像真沒有?!标愐嗳贿z憾的說。 雨雖下的密,卻也沒有上次那樣急,幾個人還有心思邊跑邊鬧。 郝晨伸手去扯自己的帽子,卻碰到里面的野花,讓他拿著花跑太不現(xiàn)實了,于是最后還是放棄了戴帽子,反正回去也要洗澡,算了。 陳亦然在他身后看著他帽子里的花,隨著他的奔跑畫著弧度,輕輕拍打著白色的帽檐,也慢慢的拍在他的心上,柔軟又溫柔。 “你剛剛那首古詞,這會兒還真挺應(yīng)景的啊?!?/br> 郝晨側(cè)過頭,看到陳亦然帶著笑的臉,就像是還沒落盡的暖陽。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