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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尋山在線閱讀 - 第2頁

第2頁

    季維知忽然抓緊了床柱,腹肌被撞得猛然收緊。

    一場云 雨,把屋子里的冷氣都給逼退了。被單一角草草蓋著身體,勾勒出流暢的曲線。

    季維知有氣無力地趴著說:“二爺,我餓。”

    盛綏側(cè)撐在床上,溫柔地替他擦拭:“你帶來的糕已經(jīng)涼了,我去熱一熱?!?/br>
    季維知搖搖頭,討好似的滾到他懷里,鼻子在男人下巴旁拱啊拱,“不要!你進來陪我?!?/br>
    盛綏沒招兒,只好鉆進被子里。

    季維知哼唧著抱緊他,瞇上眼,迷迷糊糊睡了。

    窗簾拉得緊,透不進樓外的光景,也攔住放肆的風(fēng)沙。

    噼啪的拍窗聲里,季維知做了個夢。

    夢里是與盛綏重遇的那個冬日。

    ——男人坐在屏風(fēng)留下的光影里,二郎腿隨意地搭著。人來人往中,盛綏忽然轉(zhuǎn)身,眼神跟季維知的撞了個滿懷。

    那便是夢的開始。

    第2章 斗毆可是要吃處分的

    “嗬,這破天,凍死人了!”

    年輕人穿著軍裝盤著腿,圍在火盆旁,雙手擱在嘴邊呵氣取暖邊問,“哎,季少校呢?不會還在訓(xùn)練吧?”

    厚厚的雪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放肆地揚著,溜著縫跳進窗戶里。

    啪地一聲,窗子被關(guān)上、扣緊,還上了鎖。

    關(guān)窗的人答:“應(yīng)該吧。畢竟他才剛畢業(yè)就負責(zé)這么大的差事,壓力肯定特別大?!?/br>
    “好拼?!?nbsp;另有個戴帽子的連連稱贊,“這大雪天的,季哥也太能了?!?/br>
    旁邊人接話:“他不一直這樣么?要不然憑啥銜比咱都高呢?”

    大家有說有笑著,火盆邊,一個穿常服的男孩忽然站起來往外走,“你們接著烤火,我出去瞧瞧他?!?/br>
    說話的這位名叫溫紹祺,家里開銀行。雖然他年不過二十,卻是土生土長的泊城人,百曉生似的,甭管是商政奇談還是八卦秘辛,都能道個一二來。

    “有什么好瞧的?壓力大,加訓(xùn)也正常?!?nbsp;關(guān)窗的那位也站起身,想把人拉回來,“你還怕季哥不能頂?。俊?/br>
    溫紹祺清秀的臉皺了皺,擔(dān)憂道:“我不是怕維知頂不住,是怕他心情不好又憋著不說?!?/br>
    他跟季維知同學(xué)多年,又是舍友,因此稱呼上比其他人都更親近些。

    有人好奇:“少校今兒不高興嗎?為啥?”

    溫紹祺探頭往窗外望:“不知道,我猜…… 是因為盛綏回來了吧?!?/br>
    “盛綏?你是說肆街那位二爺?” 這名字如雷貫耳,以至于大伙暫時忘了自家少校的死活,反倒關(guān)心起外人。

    大伙你一眼我一語:

    “二爺回國了?”

    “回來接手家業(yè)么?”

    “好家伙,那豈不是又要變天!”

    說 “又”,是因為當(dāng)初盛綏為了幫他爹上位租界的華董,硬生生逼走了前任許姓董事,據(jù)說手段十分狠戾。

    當(dāng)年,在盛綏的運作下,那位一向好名聲的許董事突然被曝出貪污、受賄、嫖妓等等丑聞,最后鬧得家破人亡、郁郁而終。

    現(xiàn)在盛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盛綏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回國,也不怪別人多想。

    “不對啊,變不變天的跟咱季哥有什么關(guān)系?” 有個機靈的終于反應(yīng)過來,拉回話頭。

    溫紹祺斜睨著一群不明就里的人,提醒道:“關(guān)系大了去了。以后你們少在維知面前提這個名兒。記住沒?”

    “為什么?”

    “他倆有過節(jié)?”

    聽到弟兄們七嘴八舌地問,溫紹祺嘆口氣,欲言又止:“何止是過節(jié)……”

    大伙哪肯罷休,仍是窮追不舍地問。

    溫紹祺無奈,只好坐回來,三言兩語交代了前情:“維知從小失恃失怙,他一直被人家收留著,這你們知道吧?”

    “知道啊。” 身世曲折的大有人在,也沒人覺得難堪,因此說起這些完全不避諱。

    溫紹祺接著說:“我也是后來聽維知提起,原來這個‘人家’,就是盛家。”

    “?。?!” 一行人皆是震驚。

    溫紹祺剛知道這事時,臉色比這幫弟兄們還精彩,因此他沒管大家的驚詫,繼續(xù)說道:“那會兒盛綏還是咱泊城軍校的優(yōu)秀學(xué)員,整天不著家,住自己的別院。在咱少校家里出事后,二爺不知怎的就把他收留了,供他上學(xué)、教他本領(lǐng)——可以說,這位二爺,曾經(jīng)是維知唯一認的朋友吧。

    “維知家是被燒光的,所以他對炮火聲挺敏感。但因為二爺是軍校生,他就一直逼自己克服恐懼。就在他終于走出陰影,決定考二爺?shù)膶W(xué)校、隨他后塵的時候,” 溫紹祺頓了頓,“盛綏卻臨陣退伍了?!?/br>
    屋里一下子靜下來。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不小。

    大家一時不知該對 “jian商竟然是師兄” 表示驚訝,還是對 “季維知被拋棄” 表示氣憤。

    他們遵循軍人本能的敏感,破口大罵道:“什么玩意?盛綏當(dāng)了逃兵?”

    “應(yīng)該不至于吧……” 溫紹祺糾正道,“明面上是因、因傷退伍?”

    “可拉倒,他成天活蹦亂跳的,能有什么傷?就是怕了吧!” 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什么都能忍,唯獨忍不得同袍失了血性。

    “哎呀你們聽我說完!” 溫紹祺喝口水,回歸正題,咬牙切齒地說,“這二爺不光退伍,還去了 X 國,立刻跟維知斷了聯(lián)系!甚至把維知扔在碼頭凍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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