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等誰呢，都在辦公室門口站半天了，跟人形立牌似的。別說，還挺帥?！?/br>
    宋醫(yī)生看了一圈：“小林，是不是你弟弟呀？”

    林宇不會來醫(yī)院找他，估計連他哪個科室都不知道，所以沒有這種可能。林書雁隨口答：“不是?！?/br>
    “都不認識？那奇怪了，都在門口站好半天了?！?/br>
    林書雁聽著她們的對話，手邊忙著自己的工作，沒往心里去。等過了會兒整理完手頭的資料，去跟其他醫(yī)生對接時，才看見在走廊杵著的常湛。

    他問：“你在這做什么？”

    常湛手里拿了張單子，在他眼前晃晃：“我來醫(yī)院復查?！?/br>
    復查就復查，堵在他辦公室門口干什么？要不是這人是常湛，估計他也會跟著調(diào)侃一句人型立牌。

    辦公室里還有其他醫(yī)生，林書雁不想引人耳目，把他拉到一邊：“復查你直接去掛號就行?！?/br>
    常湛爭辯道：“你們醫(yī)院實行首診負責制，林醫(yī)生，你不該對我負責嗎？”

    林書雁微愣，回神過來：“那你也應該去掛我老師的號?！?/br>
    說完他才想起來今天周一，高偉呈不出診，常湛自然掛不到。

    果然，常湛面露無辜，沖他聳了下肩，意思仿佛是這不怪我。

    他一直由林書雁來照顧，傷口恢復情況只有林書雁最清楚?？闪謺悴皇钦结t(yī)生，掛號處沒有他的名字，常湛只好往辦公室門口堵。

    再說，管他什么首診負責，他就要林書雁對他負責。

    林書雁沒辦法，既不想麻煩老師，也不想讓常湛再往醫(yī)院跑，便把他手中的復查單拿過來：“你跟我過來吧?！?/br>
    常湛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林書雁先帶他去做了幾項檢查，結(jié)果顯示各項指標正常，才又查看了他的傷口。

    “傷口基本痊愈，沒什么大問題了。不過小腿上的疤痕需要時間，我?guī)湍隳脗€祛疤膏，記得每天涂點?！?/br>
    他不得不感嘆眼前這個人的身體素質(zhì)，不愧是年輕，連傷口的愈合速度都很年輕，難怪造作。

    常湛始終非常配合：“你今天幾點下班？”

    林書雁把復查單和藥膏一并給他，并未回答他的問題。

    “行了，你可以走了?！?/br>
    常湛站著沒說話。

    等林書雁回去，果然其他醫(yī)生都已經(jīng)下班，只剩下值班的宋醫(yī)生。林書雁沒有加班的自覺性，可又怕常湛那瘟神還沒走，便在辦公室等了十幾分鐘。

    “小林，你不走呀？”宋醫(yī)生熱切地問。

    林書雁說：“我寫完這個病例再走，宋醫(yī)生你去打飯吧。”

    被猜中意圖的宋醫(yī)生怪不好意思的：“那你幫我頂一下，我去打個飯，很快就回來的。”

    沒半分鐘，宋醫(yī)生去而復返，緊張兮兮地看著外面：“小林，剛才那人還在外面呢，你認不認識?。俊?/br>
    還在外面？

    林書雁向外看去，從他的角度并未看見：“是我之前的病人，今天過來復查?！?/br>
    “在門口站半天了，不會是來醫(yī)鬧的吧？”宋醫(yī)生是個女醫(yī)生，向來細膩，“小林，你是不是得罪過他，要不要叫保安呀？不過看起來又不像……”

    林書雁知道她是好意：“沒事的宋醫(yī)生，你快去打飯吧。”

    “真沒事?。俊?/br>
    宋醫(yī)生擔心他，最近醫(yī)院醫(yī)患矛盾增多，新聞報導里傷人事件層出不窮，大家不免提心吊膽。

    “嗯，放心吧。”

    宋醫(yī)生這才肯離開。

    林書雁手中病例未寫完，還是起身走到外面。

    外面沒有休息的長椅，常湛站得累了，正蹲在地上打游戲，見他出來，抬頭看了一眼。

    林書雁皺眉。他開始后悔惹了這祖宗：“你怎么還不走？”

    常湛收起手機，站起來問：“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幾行字刪刪減減，一片心意盡在其中，他自以為道歉夠真摯了，誰知道到頭來林書雁一個字沒回。

    “你是不是沒有看見？”

    他自我安慰，卻是在替林書雁找著借口。

    “看見了。”林書雁說，“你想讓我怎么回？”

    這回輪到常湛不說話了。

    他摸不準自己在那晚是否已經(jīng)把話說絕，又絕到了什么程度，是否還有挽回余地。

    “我真記不起來說過什么了,是不是說了混賬話，惹你生氣了？”

    林書雁也沉默，為什么常湛格外在意那通電話？

    在他看來沒什么，不過是些醉酒后的胡言亂語。要說唯一做錯的，大概就是常湛撥錯了號碼，打給了錯的人。

    “真的??？”見他不語，常湛心中有了個大概，“難怪你不理我了?！?/br>
    林書雁說：“沒有的事，你什么也沒說。”

    “那你怎么不理我？”常湛已經(jīng)給自己定罪，現(xiàn)在只能挽救：“酒后說的話不能當真，你別放心上，也別生我氣了，不值得?！?/br>
    林書雁：“不能當真？”

    常湛立刻道：“當然不能。我都喝得沒意識了，說的話怎么能作數(shù)？”

    林書雁“哦”了聲，果然是胡言亂語，白白害他失眠一晚。

    鑒于他看起來是真斷片，不像裝的，林書雁懶得跟他計較。正巧宋醫(yī)生打飯回來：“小林，我回來了，你快收拾收拾下班吧！”

    她端著飯盒，多打量了幾眼常湛這個危險分子，越打量越滿意，決定暫時把這位帥哥移出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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