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接過去才看清是只小白狗，看起來不過一個月大，身上的毛被雨淋濕了，更加可憐巴巴。

    灌木叢腳下的箱子里還有只，林書雁小心抱起來，這只是黑色的，額前有撮白色茸毛。

    “不知道誰丟到這兒的，剛才淋了雨，沒人管可能會死?！?/br>
    兩個小可憐明顯是被遺棄了，人類的紙箱子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剛滿月的小狗相當(dāng)可愛，只是有些怕生，爪子抗拒地抵著常湛胸膛，嗚呀嗚呀地叫。

    常湛沒養(yǎng)過小動物，逗小孩一樣逗狗：“你想養(yǎng)他們？”

    可能是醫(yī)生本性，但凡是生命林書雁都不想放棄。他也沒養(yǎng)過，面對兩個脆弱的小東西不知所措：“先抱到附近寵物醫(yī)院檢查一下吧。”

    紙箱子濕了，不能再用。兩人一人抱一只狗，走了幾步，常湛停下：“你先走?！?/br>
    “怎么了？”林書雁四處看看，以為他看見了熟人，可周圍黑漆漆的，哪有人影。

    常湛說：“剛才進(jìn)來被保安大爺攔下了，我說接對象的他才讓進(jìn)，現(xiàn)在咱倆一塊出去說明什么？”

    說明就差往林書雁腦門上刻三個大字：我對象。

    林書雁先走，往前面走了一段路等他。常湛果然又被保安大爺攔下：“這么快就出來了？沒接著對象??？”

    常湛說：“走錯門了，他在前面那門等我呢。”

    把車開過去，將兩只小狗安置在后座上，林書雁還有些舍不得放。

    常湛深感自己的家庭地位不保：“平時你都不讓接，現(xiàn)在想起來男朋友了？”

    “嗯，男朋友不就是這種時候用的？”林書雁笑說，“沒有就算了，有了還是得用用。”

    常湛打開導(dǎo)航，按著上面的線路在前面掉頭：“其實男朋友的用途廣泛，有需要的時候能用，平時沒事也能用，白天接送上班好用，晚上回家暖床也好用?！?/br>
    林書雁接話：“大夏天暖床我怕太熱?！?/br>
    “那等冬天?！背Ｕ空f，“夏天管扇風(fēng)，冬天管暖床?！?/br>
    后座傳來嗷嗚一聲，林書雁回頭看，是小黑從座位上摔下來了。常湛在路邊停穩(wěn)車，確定沒事才重新開動車子。

    林書雁望向車窗外，玻璃映出常湛的側(cè)臉。其實那天曹逸說的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他仍舊選擇清醒地走進(jìn)漩渦。

    克制到了極點，就會變成放肆。

    常湛認(rèn)真開著車，余光察覺到他的目光：“男朋友好看嗎，林醫(yī)生？”

    林書雁轉(zhuǎn)過頭，含糊道：“勉強及格吧?！?/br>
    常湛說：“跟我男朋友差不多，我男朋友也就勉強滿分吧?！?/br>
    一路開到了最近的寵物醫(yī)院，做完了檢查醫(yī)生說：“黑色這只很健康，白色這只心跳有點弱，從體型上看它也比黑色這只小，可能在母胎里發(fā)育不完全，最好觀察一段時間再抱回家?！?/br>
    林書雁說是路邊撿來的，問這么小能不能養(yǎng)活。

    醫(yī)生叮囑了幾項喂養(yǎng)的注意事項，常湛一邊逗狗一邊聽著：“用打疫苗嗎？”

    “現(xiàn)在還太小，過了三個月再來打。”

    林書雁還沒想好怎么處理這兩只小可憐，自己還要上班，估計照顧不周全，決定先放這里寄養(yǎng)兩天，明天再問問同事有沒有想養(yǎng)的。

    “那我也問問朋友們?！?/br>
    常湛拍了兩只小玩意的照片，發(fā)了個朋友圈。

    回去路上，又路過他們之前走過的那條夜市。常湛想起前兩天攤主給他發(fā)消息，讓他過來拿訂做的輕土人偶。

    林書雁見他把車停下：“怎么停這兒了？”

    “好久沒約會了?！背Ｕ空f，“上次的米線沒吃完，還想吃。”

    林書雁正好還沒吃飯，兩人下車，跟上次一樣沿著夜市那條路走。不久前剛下過雨，路面還是濕的，低洼處積著水，天氣陰晴不定，因此夜市上人不多。

    人不多，氣氛還是熱鬧的，不遠(yuǎn)處的小吃攤充滿了煙火氣息，上次兩人沒嘗著，這次常湛不想錯過。

    其實來過一次他不新鮮了，路邊的小玩意也不如上次有興趣，走馬觀花看了一遍。走著走著就又來到上次的小攤，攤主一眼就認(rèn)出他們，把捏好的Q版人偶拿出來。

    “這是？”林書雁看著眼熟。

    常湛手里捧著兩個輕黏土人偶：“左手是你，右手是我?！?/br>
    難怪這么眼熟，林書雁拿起來他左手里那個，雖然是Q版人偶，但捏的惟妙惟肖，表情動作都像極了原版。人偶身上還穿著學(xué)士服，手里一小束向日葵，他認(rèn)出來是畢業(yè)那天跟常湛的合影。

    常湛甚至遺憾沒讓攤主直接把兩個小人捏成手牽著手的。見林書雁把自己的拿走，他又搶了回來：“這是我的。”

    可那捏的分明是自己，林書雁遲鈍地說：“這不是我嗎？”

    常湛把捏成自己模樣的人偶遞給他：“自己每天看自己有什么意思，看著男朋友才對?！?/br>
    上次來兩人還沒確定關(guān)系，林書雁收獲了一只狗，今天來又加了個Q版常湛，寵物店里還有兩只待喂養(yǎng)的小東西，合著他是養(yǎng)狗專業(yè)戶么？

    常湛的人偶捏得更像，表情里幾分得意幾分欠揍，一副囂張模樣。林書雁看了又看，要是能打分他得給攤主個五星好評。

    離開小攤，常湛問：“怎么樣？”

    林書雁給出高度評價：“跟本人氣質(zhì)極度相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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