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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嘴角噙著笑也不說穿,只是到了紅燈的時候,他捏了捏周言諭擱在座椅上的手,捏得周言諭轉(zhuǎn)頭看他,手上傳來的溫度讓他不太需要去看清楚沈熹就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就聽沈熹這樣說道:“如果真的沒了,你別太失望?!?/br> 周言諭眼前朦朧一片,沈熹的低語聽得分明,他搖搖頭,回答:“不失望,我等著你親口告訴我?!?/br> 沈熹啞口無言,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也沒錯,若真的沒了,為了以示安慰,他還不得自個兒說出來嘛。 “好,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br> 聞言,周言諭露出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砬閬?,眉目間只見一片松軟。沈熹笑了,抬手撫了撫他的眉角。 如二人所料,學(xué)校改建之后,那偌大的廠房也就被拆除了。其實想也知道如今廠房是不可能建在學(xué)校里的,廠房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教學(xué)樓,相比原來的教學(xué)樓要大一些,寬闊一些,原來的教學(xué)樓則成了體育館。 不消說,拆除廠房重建教學(xué)樓的時候,也必定把周邊的土都翻了個遍,那時光膠囊不被鏟土機鏟成碎片,應(yīng)該也早被丟到了不知何處。 說不上失望,只是重回學(xué)校,難免生出幾分懷念。 沈熹想的是那時總是跟在他屁股后頭悶不吭聲只管遞紙條的小周言諭,周言諭想的則是后來一句一句耐心教他說話的沈熹。 圍墻也擴(kuò)建了,埋下時光膠囊的位置徹底找不見了,兩人緬懷了片刻,正要離開學(xué)校,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那人正從教學(xué)樓中下來,沈熹和周言諭轉(zhuǎn)身僅是留意到有人,卻因沉浸在思緒中并未去看,但那人遲疑地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沈……熹?是沈熹嗎?” 沈熹回過神,和周言諭同時轉(zhuǎn)過身。 “果然是你!”叫住他們的是一名年輕女子,似乎是這里的老師,她看清楚了沈熹,隨后又看見了沈熹身旁的周言諭,便道:“周言諭,你也來啦!你們兩個居然還黏在一起?!闭f著她笑了,然后自我介紹道:“我是余悅,還記得我嗎?” 沈熹和周言諭對視一眼,眼睛里都是茫然一片。 余悅? 余悅見狀,就知道自己早已被這兩人給徹底遺忘了。 “果然忘記了,不過也難怪,一晃都那么多年了?!庇鄲傂α似饋?,說:“我跟你們同班,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回到這里當(dāng)老師,我小時候的志愿就是當(dāng)老師。” “余悅……好像有那么一個人……”沈熹隱約聽過這個名字,但說實在的,就如同余悅說的,他總是跟周言諭黏在一起,對其他人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了。 “別想了,忘了就忘了,好歹你們沒連學(xué)校也一并忘記?!庇鄲傞_著玩笑說道。 沈熹想不起來,周言諭更是毫無印象,沈熹八歲發(fā)病,正是剛念小學(xué)不久,那之后他心心念念關(guān)心著沈熹的身體,其他的則一概不知。 “真是抱歉了,你記得我們,我們卻把你給忘了?!鄙蜢湫χf。 “沒事,我記得你們是有理由的。”余悅卻道。 “怎么?”沈熹好奇地看著她。 “我自己在這里念過書,回來當(dāng)老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了我們班的花名冊,然后組織了一次同學(xué)會,不過有好多人都聯(lián)系不到了,包括你們在內(nèi)。”余悅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沈熹道。這也難怪,念小學(xué)那會兒沒有手機,只留了一個家中的好碼,沈家搬過好幾次家,且家大業(yè)大,真要能聯(lián)系上門,簡直是困難重重。 “現(xiàn)在你們自動送上門,我倒是想問一問今年的同學(xué)會要不要來參加?”余悅問。 “未必能參加得上,看你訂的時間,就留一個聯(lián)系方式吧?!鄙蜢湎蛑苎灾I伸手,周言諭自動將隨身攜帶的名片抽出來交到他的手里,再由沈熹交給余悅,余悅收名片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兩人一眼,然后注意到了沈熹手上的戒指。 沈熹察言觀色的本事極佳,遞出名片后,便伸手?jǐn)堊×酥苎灾I,道:“我們在一起?!?/br> 短短五個字,一下子就為余悅解了惑。 余悅恍然大悟,但恍然大悟之前仍是禁不住愣神了好一陣。 盡管周言諭在沈熹說那句話的時候沒什么表情,甚至一直不曾開口,但沈熹無論說任何事,他都是一路默認(rèn)到底的姿態(tài),到底讓余悅生出幾分“也太嫁夫隨夫”的感覺來,尤其那名片遞得順手,沈熹不過一伸手,周言諭早在這之前就取出了名片來,兩人簡直渾如一人,莫名將恩愛糊了余悅一臉。 “我會通知到你們的,一定湊你們能露面的時間!”余悅在兩人臨去前這樣說道,心中忍不住加上一句,絕不能讓你們倆就刺激我這條單身狗。 第26章 二十六 時光膠囊的內(nèi)容 離開前沈熹還是問了一嘴“時光膠囊”的事,同樣惹來余悅好一陣的緬懷,不過最終她搖頭說改建的時候挖掘機挖得到處都是垃圾,也沒人會去從垃圾中將孩子們埋的小玩意兒清理出來,如今是肯定找不回來了。 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令兩人感到意外,只是覺得世事變遷,二十年的變化不能說不大,然而再如何改變,他們依舊在一起,這樣一想,就又覺得其實外界的變化再大也無妨。 二十年前的事,要說有多可惜也未必,不過沈熹答應(yīng)了周言諭,回到車上就說:“我當(dāng)時寫下的是,二十年后的小諭要每天開心,將我的家當(dāng)成自己的家,不要有煩惱,也不要因為我的緣故而傷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