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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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甄今天起的有些晚了,早飯也沒有吃幾口。 小姐。小丫頭卉兒打起簾子,說:這桃兒洗好了,你快嘗嘗。 秦玉甄云鬟半整,懶懶散散地躺在榻上,放那吧,現(xiàn)在又不想吃了。 卉兒:我的小姐呀,你看你,剛梳的頭發(fā),又亂了。 秦玉甄白了她一眼,伸手抿了抿頭發(fā),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又不出門。 卉兒趕緊找梳子,小姐,老爺不是說了嗎,算著日子,姑爺好像就這兩天到,你說萬一姑爺來了,老爺叫你去見客,你要這個模樣去了,那老爺還不叫人打死我呀。 秦玉甄扭過身子,什么姑爺,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就這樣上趕著叫人家去了,還知不知道羞了。 卉兒道:誰說八字還沒有一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那個容公子早就被指腹為婚的,這是天注定的姻緣,早叫晚叫又有什么差別。 什么天注定的姻緣,都沒見人長什么樣呢,要是本小姐看不上,就算是玉帝下凡也沒用,等人來了,你可別亂叫,否則,看我不撕你的嘴。 卉兒沒辦法,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十里青松,一江流水。 進城沒多久,日頭也漸漸偏西了。 秦府正門前,有人遠遠看見了一行車馬過來,過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的人立馬高喊著:快去稟報老爺,堂少爺他們回來了。一邊幾個人趕緊奔了過來。 秦天望最先下了馬。后面一匹青驄馬,馬背上是一個眉清目秀身穿錦緞長衫的年輕公子,這人氣質(zhì)淡雅隨性,雖然衣著不是很華貴,但看上去斯斯斯文文天然一段風(fēng)韻。 幾個仆役機靈又有眼色,立馬趕著上來行禮。 見過容少爺。 見過容公子。 陳青醁翻身下了馬后,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 堂少爺,容公子,老爺?shù)饶銈儙滋炝耍裉煸缟喜拍钸吨蟾趴炝?,果不其然,這不就回來了。 去稟報老爺了沒有?秦天望問。 去了去了,老爺大概已經(jīng)知曉了。 一行人才踏進前院,秦府已經(jīng)得到消息的丫鬟婆子小廝就四面八方爭著跑來觀看了。 你們快看,快看,那個,就是那個。 讓開點,我瞧瞧,啊喲,咱們府上的新姑爺長得可真俊。 是嗎是嗎?讓我也看看! 哎喲喂,你們別擠啊,我的腳 一群丫鬟在假山后擠成了一團。 看到這架勢,本來還想好好看看這庭院的陳青醁只好收回目光,換上了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 第4章 第一次見面 秦家老爺秦仲崑這時已經(jīng)在廳里等候了。 秦天望進門后就去秦老爺跟前行了一個禮,伯父。 秦老爺點點頭,然后看向陳青醁,這位定是 陳青醁上前做了一揖,晚生容醴,拜見世伯。 秦仲崑呵呵笑道:賢侄少禮,你們路上辛勞,先坐。 陳青醁直起身,秦仲崑便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時間過的真快,想當(dāng)初我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剛剛學(xué)走路的小童,沒想到一晃不久,你就長這么大了。 秦老爺回憶起往事,聲音就不覺帶了點哽澀。 秦天望站在一旁,對陳青醁使了使眼色。 等秦老爺稍稍平靜了一點,陳青醁這才開口說道:家父生前也時常念叨起伯父,只是山長水遠,總不能見上一面,這也成了家父畢生的遺憾。 秦仲崑深深嘆了一口氣,眼角都帶出點淚來,世事難料,誰知道你父親竟一病去了,要不是今年派人去這趟京城,我還不知道我這個老兄弟已經(jīng)撒手人寰了。 他自顧自的感懷了一番后,又問道:你父親過世后,你一個人在京城獨自生活,怎么也不早些過來找我。 陳青醁說道:晚生先是有孝在身不便遠行,后來服滿后又要處理家中事宜,所以總沒有時間來。 秦仲崑點點頭,說:這倒也是,你一個人,家里處處也要親自去打點。 說完,秦老爺又接著問了些家事,這些都是秦天望早和她對證好的,所以陳青醁回答起來自然滴水不漏。 氣氛稍微輕松了一些后,秦老爺想起了什么,問:可有在念書?你考功名的事怎樣了?我記得你六歲從師上學(xué),十五歲時便補入廩生名額的。 那個容醴后來人都下落不明了,這科考之事肯定是沒有以后了。 陳青醁想了一會,說:說來慚愧,晚生自從補入稟生后,父親便漸漸病重,加上各種雜事纏身,所以學(xué)業(yè)就一直沒有什么大的進展 話沒說完,秦老爺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了,這沒什么,這功名之事本就沒那么容易,你年紀(jì)輕輕,以后有的是機會,這贇州城里,我認(rèn)識的大儒倒還是有幾位的,你這幾天休息好,改天我?guī)闳グ菰L拜訪他們,以后多少對你能有些幫助的。 什么意思? 秦天望抬起頭,和陳青醁對視了一眼。 當(dāng)年你父親在時,便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家世代腐書網(wǎng),入仕做官才是正途,雖然你和甄兒有庚帖媒妁之約,但我也不能耽誤了你,算起來你們明年四月份才正式成親,剩下這大半年的時間,你自可以好好用功讀書,有了他們的指點,將來也好考個功名出來。 讀書科考?! 這下不但秦天望急了,就連在門外頭站著的馮老四也急了,這陳青醁雖然打小聰穎,雜七雜八的書也看了不少,胡說八道起來也頭頭是道,但是真要和那些大儒正兒八經(jīng)討論什么狗屁書畫詩詞經(jīng)史子集,一次兩次大概還能應(yīng)付,但時間一長,那肯定得露餡。 兩人正急得火燒火燎,現(xiàn)在就是臨時抱佛腳也不靈了,百密一疏,當(dāng)初怎么沒想到這上面來呢。 陳青醁想了一會兒,站了起來道:世伯的好意,晚生心領(lǐng)了,只不過這事卻不太妥當(dāng)。 秦老爺不解道:成家就得立業(yè),這有什么不妥的? 世伯,您也知道,家父自幼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輔國安民。可是事與愿違,當(dāng)今朝中昏聵,貪官橫行。家父感恨傷懷,不愿與那些人同流合污 陳青醁一邊在心里快速的組織著語言:他一介窮京官,獨守清貧,上不能報效朝廷,下不能覆庇百姓,一直到死,他都沒能施展半分抱負(fù)。晚生不才,當(dāng)初雖有意考取功名,無奈家父已經(jīng)心如死灰,他不愿意我再入仕途。所以,這么些年來,晚生一直不敢違逆他老人家的心愿。如今,晚生已是再無意富貴功名,若是世伯再提此事,不單是予我為難,只怕父親在天之靈,也不能安心。 好!好! 剛剛還緊張不已的秦天望聽到這里差點拍腿叫起來。 這招好,不但解決了眼前的危機,還堵了以后秦老爺子讓她考取功名的后路,一舉兩得。 秦老爺沒想到會是這樣,不過那容老爺子一生郁郁不得志,想來也是怕兒子再走上和他一樣的路。 既然,這是你父親的意思,我也不好再強求你,不過,好在那些事情也過去了,你也別太傷心。 秦天望和馮老四都松了一口氣,氣氛終于輕松了一點后,于是秦老爺問起了這一路的風(fēng)土人情。 這邊廳里熱熱鬧鬧,后院早有人報信去了。 卉兒那丫頭早已急不可待,她急急忙忙給秦玉甄找鞋子找帕子。 小姐,你倒是快一點啊,人家都來半個多時辰了。 急什么,他來就來了,晚去一點,他難道還會長翅膀飛了不成,嗯,這簪子顏色不好,再換一個試試。 卉兒無奈,小姐,你是不急,可老爺還等著呢。 磨磨蹭蹭,好容易換了簪子又換了耳環(huán),秦大小姐這才不緊不慢裊裊婷婷出了門。 前廳里,幾個人正談笑風(fēng)生,管家何義過來低聲說道:老爺,小姐來了。 哦,甄兒來了,快讓她進來。 陳青醁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秦玉甄走到門口時便放慢了腳步,卉兒跟在后面,脖子早伸出老長了。 秦玉甄進來廳里,先去給秦老爺行禮,女兒見過爹。 秦老爺滿臉笑容,指著陳青醁說道:甄兒啊,這位就是爹常給你提起過的容家公子容醴。 秦玉甄這抬起頭,向那人望去。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窗外天氣很好,滿地的陽光明媚。陳青醁因為趕路趕的急,所以身上只穿了一件白羅圓領(lǐng)涼綢衫,腰間一條青鸞帶,腳上穿一雙薄底的京靴子。她五官清俊白皙,襯著這一身簡單的裝束,看上去倒更似一個眉清目秀神采飛揚的少年郎。 秦天望向陳青醁使了個眼色,說:容少爺,這位就是我一路上和你提及的秦小姐了,玉甄,你看,人我可是給你帶回來了。 陳青醁抬手作了揖后,客氣地對著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秦玉甄一身銀紅繡的海棠裙,臉上雖然只是略施粉黛,但然光彩照人。 她此時手里抓著一方繡帕站在那里,裊娜纖腰,瓊姿玉骨,天生的一副美人姿態(tài)。 陳青醁心里想:先前就聽秦天望說這秦小姐玉質(zhì)娉婷,有沉魚落雁之姿,今日一見,果然所言不虛。 秦玉甄見陳青醁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自己,她便微微垂下眸光,曲腿福了一福。陳青醁見狀又趕緊抬手還了半禮。 秦老爺在一旁笑呵呵地說道:你們都坐下吧,都是年輕人,也別太拘著了,來人,快給小姐斟茶。 秦玉甄走到一旁坐下,卉兒忙遞了茶杯過來。 陳青醁看了一眼秦天望,又看了一眼秦家小姐,心想,這兩人雖然不是一個父母所出,但好歹也是關(guān)系親近的堂親,可這相貌也實在差的太遠了。 秦玉甄捧著茶杯,余光見那人老是盯著自己看,心里便有些不自在。 而陳青醁無視她的目光,她一向幫人看相多了,見了感興趣的人總?cè)滩蛔∫屑?xì)打量,她不單看首飾衣著,還看仔仔細(xì)細(xì)看她眉骨唇腮,頭發(fā)肩膀,從頭往下,一直看到腳。 被人這樣肆無忌憚盯著,秦玉甄早已心生不悅,她有些不自在的收回裙底的繡鞋,心里冷哼一聲:這姓容的真是好生無禮! 其實秦老爺也察覺到了,他假裝咳了一聲,找了個話題問道:你們這次回來的路程有沒有走奉州府過?我當(dāng)年去奉州府的時候,那里有個高僧正打算在金垣山上建一座寺廟,也不知道當(dāng)年那座寺廟還在不在? 秦天望一下來了興趣:伯父,你還別說,我們這次正好從那里過,那寺廟好像叫作金光寺,對,就是金光寺,那家伙,比咱們這里的大圣廟可熱鬧多了,一天下來,少說都能收上百兩銀子的香油錢 而這邊陳青醁依舊盯著秦玉甄,她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心里想的卻是:嘖嘖,雖說人生百年總歸一死,但這么個天仙似的美人,要是就這樣被人害死了,豈不太可惜 秦玉甄雙手緊握著帕子,心里沉著氣,雖說她和眼前這個姓容的早就定了親事,但兩人不還是沒有拜堂成親么,他這一副毫不顧忌的登徒子模樣著實令人生厭。 她偏過頭,迎向陳青醁的目光,杏眼一橫,使勁瞪了陳青醁一眼。 第5章 洗塵宴 被人嫌棄的陳青醁尷尬的收回目光,氣氛有頓時有些難堪。 雖說少年慕嬌娥是人之常情,但這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這么著也不太像話。秦老爺轉(zhuǎn)過頭來:咳咳,賢侄,你覺得這金光寺如何 呃陳青醁聽秦老爺問她,只好開口道:奉州府風(fēng)景遼闊風(fēng)物宜人,那金光寺香火的確很旺盛。晚生當(dāng)時去的時候正是午后,上了山,只見那山門外云封山頂,一路上去,白石堎嶒,鑿字做碑,寺里鐘聲杳靄,進門正殿上就是三尊大佛,連兩邊的十八羅漢都是塑金之身,阿彌陀佛,那藏寶閣,講經(jīng)堂,崇閣巍峨,高屋建瓴,確是塊仙家境地 既然要假扮那個飽讀詩書的容公子,陳青醁只好把這迂腐進行到底。 嗯嗯,不錯,秦天望心中暗道,這姓陳的果然有一套,說起話來很像那么回事,怪不得那馮老四一定非她來不可??磥恚@事不成都不行了。 秦天望得意洋洋,他看了一眼正喝茶的秦小姐,秦玉甄啊秦玉甄,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爹,要不是他一意要把家產(chǎn)留給你,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會出此下策。 哈哈哈一想到將來秦家龐大的家產(chǎn)就要落到他的手里,秦天望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 陳青醁說著說著,不由就說到了佛法上面,秦老爺聽得入神,不時點頭表示贊同,他秦家雖然富貴榮華,但到了這個年紀(jì),他對這些佛事也格外上心起來。 當(dāng)初晚生在善法堂里也見過大師一面,雖然時間不長,但晚生還是受益匪淺,不過正如大師所言,在佛前燒香靜坐久了,也能明心見性,要是緣法湊巧,大概多少也能參透一些 陳青醁聲音清亮動人,才思雋秀,清明流暢說的那叫一個風(fēng)采飛揚,秦玉甄聽了半天,忍不住輕輕抿了一下嘴唇,抬頭朝那人看去。 陳青醁微微偏著頭,認(rèn)真的和秦老爺說話,她說話時神情專注,秦玉甄的目光落在她側(cè)臉處。陳青醁的耳朵細(xì)軟白皙,頭上烏鴉鴉的一頭頭發(fā)用束發(fā)冠著,偶爾臉上的酒窩一動,便好似風(fēng)掃薄云,云開萬里見清光,秦玉甄一直看了她好幾眼,才低下頭去。 一晃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廳里廳外開始陸陸續(xù)續(xù)上了燈。算著時間,現(xiàn)在也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候,管家何義進來,他低聲問秦老爺:老爺,廚房剛剛來問,酒菜都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咱們是現(xiàn)在就擺席,還是再等一會? 時間也不早了,現(xiàn)在就擺吧。說完,秦老爺又想起什么,今天別的酒不要,你去叫人把窖里收的那甕青花酒拿來。 這甕酒是秦老爺收藏了幾年上好的青花酒。平時就算府里有宴席,老爺子也舍不得拿出來,今兒怕是真的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