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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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醁道:真謝謝你了。 葛五誒了一聲,你看你,總那么客氣。 陳青醁笑笑。 反正現(xiàn)在這事都擺明面上來了,大家就等著看王家父子怎么下手了。容兄,你這一計果然大妙。葛五欽佩道:你說你,腦子怎么就這么靈光,連這種點子也給你想到了,這樣一來,我看那王恩還怎么對你下手。 陳青醁收起了笑意,要是不做點手段,她怕也活不長了?,F(xiàn)在只要王恩不敢輕舉妄動,她以后就有機會從這里逃走。 是的,她要遠離這里。 贇州城內(nèi)衙里,剛剛才和師爺說了幾句話的王恩就看見了他爹一臉怒容的走了進來。 爹。 老爺。 你們這是想去做什么? 王知府指著王恩,大聲呵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還想著怎樣把人弄死?啊,你也不聽聽現(xiàn)在外面都傳成什么樣了,你這個孽障,我一世的清名就要被你敗光了! 我王恩急道:爹,可是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把咱們放在眼里,當著你的面她就敢 混賬,你就這樣等不及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現(xiàn)在事情鬧得這么大,你還有膽子去下手,你是不是要我頭上這頂烏紗帽都賠進去! 可是,爹 沒有什么可是,你要給我想清楚了,要是那人死在了牢里或者有個什么好歹,我就拿你是問! 你個混賬東西,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一心想著那秦小姐是不是?沒出息的東西,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天下女人不多的是,你為什么就不能把她放下,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 放下? 王恩一想到秦玉甄那張臉,這心就癢的不行,這天底下的女人是多,可有幾個這樣絕色的。 他緊緊攥著拳頭,心里恨的咬牙切齒,自打那個小白臉來了以后,他在秦玉甄面前簡直沒有一次得臉過,每次開頭還好好的,只要那小子一插手,到最后準沒有一個好下場,每次都狼狽不行,每次都讓他恨意慢慢加深。 本來這次自己可以派人去牢里一刀結(jié)束那人性命的,可還沒準備好動手呢,劈頭蓋臉就挨了他爹一頓訓斥?,F(xiàn)在好了,新仇加舊恨,他王恩和那個小白臉的仇算是不共戴天了。 那個師爺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直到王知府發(fā)了好一頓脾氣走了出去后。他這才上前道:少爺,你也別氣,既然老爺說了不能在牢里動手,那咱們 咱們什么咱們,你倒快說??! 王恩現(xiàn)在可沒那個耐心。 那師爺湊上來,擋著手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王恩皺眉道:果然能行? 保管能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反正她關(guān)在地牢里,也不怕她走到天上去。那河道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好的,到時候,只要不死在衙門里頭,就算她粉身碎骨,也干系不到咱們身上來。 天氣漸漸炎熱,秦府東院里已經(jīng)早早吃過了晚飯。天黑后,幾個丫鬟便開始抬水為秦大小姐準備沐浴了。 浴房里點著幾支燭燈,一扇山水屏風后,水霧氤氳,影影綽綽。燈光下,秦玉甄一件一件脫下衣裙,慢慢踏進水里。 秋紜拿了一塊胰子過來,蹲在浴桶旁為她散開了頭發(fā),細細給她沐發(fā)。秦玉甄疲倦地閉上眼,輕輕地靠在浴桶邊沿上,一把凌亂交錯的黑發(fā)就這樣垂在了外面。 秋紜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下不免有些傷感。雖然這些天小姐在人前還好,可人后怎么樣,她們這些貼身丫鬟可再清楚不過了。小姐心里藏著些事。而且是非常傷心的事。不用說,她也知道和誰有關(guān),唉!真是造化弄人,本來好好的,現(xiàn)在竟變成了這樣。小姐雖然外頭看著還好,可人卻眼見著一天天瘦了下去了,不說別的,就她那雙眼睛,已早沒了以前的光彩,有時靜下來,偶爾便會浮現(xiàn)出幾絲從不曾出現(xiàn)的難過。看的她們也心酸不已。 小姐 嗯? 秋紜有些難以開口。這兩人之間,本來就要一情一愿的??勺詮墓脿斎チ艘院?,小姐便再沒有提及過關(guān)于姑爺?shù)囊痪湓挕0?!這事誰也難勸,她生怕一提起姑爺,小姐又傷起心來。 話到嘴邊,秋紜終還是暗嘆了一口氣,把話咽了下去。 小姐,我?guī)湍惆杨^發(fā)綰起來吧。 嗯。 五月初十邊的時候,正值初夏好時光。 這天卉兒丫頭一大早便起來了,她起輕手輕腳進了正房門,卻見里邊的簾子還放著,看來小姐還沒醒。 這幾個懶蹄子,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浪了。 卉兒嘀嘀咕咕,自己只好拿了一把銀壺子出去加水。 她下了石階,才出了院門,就碰上了安嬤嬤正從院墻那邊過來。 你這丫頭,你見了我跑什么???安嬤嬤趕上來道。 卉兒站住,撅嘴道:我跑什么,我這趕著去廚房呢? 安嬤嬤一把拉住她,你先告訴我,玉甄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五月又過去多少天了,怎么這親事還沒見動靜? 卉兒就怕她問這個,現(xiàn)在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瞞著她老人家,別的不也敢多說,要是問,就說親事要往后挪,反正到底什么時候也說不準。 你老人家也別急啊,這事也有個遲早,你就安心等著就是。 我哪里安的下心,問你們一個個也說不清楚,這日子怎么說推后就推后,都過了大禮了,照理說也該拜堂了。 卉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還拜堂呢,要是告訴了你真相,只怕你老人家會厥過去。 我的好嬤嬤,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誰還守著那些老黃歷辦事。就算過了大禮,這正式拜堂的日子也不得挑個好時辰?要是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咱們小姐又不是丑的嫁不出去。你一天到晚瞎擔心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第47章 我看見姑爺了 什么今天不行就明天, 以前那日子定的難道不是黃道吉日?安嬤嬤念叨了幾句, 剛想問這姑爺怎么也沒個信, 卉兒卻一溜煙就跑遠了。 安嬤嬤一個人站在那里無可奈何, 這丫頭 她這些天問這個問那個,可是總沒人肯拿真話告訴她。 唉!要不親眼見著玉甄她成親,我就是死到了閻羅殿也放不下心去的。 按嬤嬤搖搖頭, 拿起拐杖走去院里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zhuǎn)眼間便三個月過去了。 陳青醁休養(yǎng)了幾個月, 一個人呆著的時間總是漫長的?,F(xiàn)在能偶爾來看她的,除了那個葛五少爺, 就再沒了別人。 這些天她已經(jīng)可以慢慢站起來了, 大概是長期沒站立的緣故, 剛剛扶著墻起來時她差點沒一下倒地上去, 她腳下如綿。腰背上一動便開始疼。但她還是堅持著站了一會,才小心躺了下去?;謴筒蝗菀? 一直到半個月后,陳青醁才堪堪能夠下地走路。 秦家的人沒有來, 想念的人一直沒來。陳青醁為了自己不胡思亂想,她開始念經(jīng)參禪, 那些《金剛經(jīng)》《華嚴經(jīng)》《地藏經(jīng)》只要是她記得一些的, 便都輪著念一遍。也許,等她出去后,萬一哪天想開了,就是出家做個佛家弟子也不錯。 這天是初二, 才吃過早飯不久,那門外便嘩嘩響起來一陣鎖響,接著有人打開了牢門,來人用力打了幾下墻,大喊道:喂喂,起來! 陳青醁:?? 叫你呢。來人不耐煩道:快點出來! 這位官爺,請問,這是?她陳青醁可不會認為是王家父子良心發(fā)現(xiàn)在就放了她。 問那么多干嘛,叫你出來就出來。這人極不耐煩,別磨磨蹭蹭的,大爺我哪有什么時間來等你。 陳青醁想了一會,說:官爺且稍等一下。 她彎腰從被褥上拿起了一件外衫。左手順手便從被褥底下摸出了一塊寸長的鐵片,鐵片的一端,已經(jīng)被磨的鋒利。 勞駕官爺了,走吧。 陳青醁被押進地牢時,才是剛剛?cè)胂牡乃脑?,等她拖著腳鐐走出地牢再見天光時,外面已經(jīng)是金秋七月了,一陣秋風瑟瑟吹過,樹上黃了的葉子便打著轉(zhuǎn)飄下來。 陳青醁伸手遮了遮頭上的光,往前走了幾步。因為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中呆久了,她過了好一會才慢慢適應了外面的光線。 快點快點,從這里去河邊,左右還得走上好一程呢! 和她一起出來的,還另有幾個人。 去河邊? 陳青醁終于想起來了,今年年初翠河河水決堤,為了加寬河水的過水寬度,贇州城衙門便開始在河岸一側(cè)開挖渠道,重修堤岸。雖然過贇州城的河道并不很長,但這工程算起來也絕不小。對于州府衙門來說,像那些關(guān)押的犯人則是再好不過的勞力。 快快快,就到前面了。 那個押送的官差喝了一聲,說道:你們從那邊河堤上下去,都老實著點,別跟我耍花樣啊。 一個年老的犯人稍微手腳慢了一點,被那官差趕上來就打了幾個竹蓖,都給我快著點,這么慢,你是找死呢! 陳青醁慢騰騰地在后面跟著,那人回身看見她,剛要舉起竹篾打下來時卻正對上陳青醁那兩道銳利的目光。 那人手一抖,竹篾就垂了下來。 他娘的,你還有幾杖沒挨呢,要你來這里,算是對你開了天恩了,去,下了河道,先去給老子挖淤泥。 幾個被押來的犯人走的有氣無力,可不是倒了血霉了。他們沒想到蹲了大獄還不算,現(xiàn)在竟還要來這里受罪。 陳青醁慢慢下了河道,那河底中央只剩了一些渾濁的泥水,左邊的河堤下,一些人正掄著胳膊費力地挖著淤泥。 去,那里有些鋤頭釘耙簸箕,你們手腳都給我麻利著點,干不完活,你們一個個就別想吃飯! 河堤下,有幾個人聽到聲音轉(zhuǎn)了過來,幾雙目光同時盯在了陳青醁的身上。 陳青醁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呵,原來那王恩就這樣等不及了。 來,你拿上鋤頭去那邊。一個監(jiān)工的官差叫道。 陳青醁低下頭,伸手便拿起了一把鋤頭走了過去。 一鋤,兩鋤,三鋤。 那個監(jiān)工的見她拿個鋤頭慢慢騰騰,半天也挖不上幾鍬泥,一時火起,正要上前呵斥,只見旁邊一個大胡子一把就拉住了他,隨她去。 隨她去? 那大胡子冷笑了笑,這人都沒幾天活了,你還管她這個干嘛。 橫貫贇州城里的翠河是萬里長江上一條支流分水而來經(jīng)大岷山、翠屏山奔騰而下的天然河道,在途經(jīng)大岷山時,另又有兩支不大的江水匯入。河水在橫貫贇州城后蜿蜒而下,要是在風調(diào)雨順的好年景時,翠河河水水流平緩,河道兩旁的肥田良地可以從翠河里引涇灌溉。但是要遇上不好的時候,洪澇頻繁,水勢增大,那年久失修的攔河堰說不準就會崩壞。翠河兩邊的堤岸經(jīng)過幾百年洪水的侵蝕沖刷,這次洪水一來,那大部分河堤便開始損毀崩塌下來。 如今要清理淤泥棄土,又要開鑿河道,還要砌石重修渠堤,雖然工程談不上特別巨大,但整個修建下來,沒有個一年時間絕對不成。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青醁出來了這幾天,其實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 好的是自己不用再整天呆著那陰暗潮濕的地牢里了。壞的是,在她偶爾不注意時,總有幾道陰惻惻的目光朝她瞄過來。 七月雖已入秋,但在晴朗的時候,日頭依不小。干了一上午活的勞役們終于可以坐下來歇歇汗了,說是歇息,其實也不過隨便找塊平地席地而坐,喝口水,大家圍在一起說些閑話。 陳青醁丟了手里的釘耙,找了一塊陰涼的地坐了下來。 誒,你們早上在說什么?說的那么熱鬧。 這有什么,我之前聽人說,說是咱們贇州城秦家秦老爺開始在城里招婿了。 秦家?哪個秦家? 還有哪個秦家,就城南秦仲崑秦老爺府上。 對對對,我也聽人說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還有假,人家媒婆都已經(jīng)上門了 不遠處的陳青醁站了起來,從早上到現(xiàn)在,她連一口茶都沒喝過。 她是真的渴了。 從這里沿著河道下一路走過去,原先一處有成片柳林的堤岸下臨時搭著一排木房子,這里是為勞役們做飯的地方。 此時里面沒什么人,只有有一個老頭子正坐在灶邊守著茶壺子。 陳青醁走進去討了一碗水喝,出來后一轉(zhuǎn)身便拐到屋后面去了。 后面不遠不近走著的兩個人見狀忙跟了上去。 屋后雜七雜八堆了一些木塊和雜草,上面懸下來的柳條兒密密麻麻遮住了日光。 那兩人小心翼翼,抽出了尖刀便緊緊攥在了手里。 人呢? 剛剛才看到轉(zhuǎn)進了這里。 其中一人仔仔細細地四處看了又看,又趕緊仰頭看了看頭頂那些柳樹。等他剛垂下眼皮時便猛然看到了眼前寒光一閃,藏在一堆石頭后面的陳青醁一躍而起,手起刀落,一揚手便干凈利落地割斷了那人喉管。 那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雙手還沒來得及捂上喉嚨便直直倒了下去。 后面那人一副嚇傻的樣子,手里拿著刀已經(jīng)呆成了木雞。 陳青醁收起了那片鐵刀,從他身邊慢慢走了出去。 殺雞儆猴,她陳青醁可不是那么好任人拿捏的。他王恩想要她死可沒那么簡單。 既然來都來了,那這日子不過也得過了。慢也是這樣過,快也是這樣過,過了七月后,八月也一瞬間便也來了。 秦府正門前,從早上時便停者了一頂轎子,幾個轎夫等了半天,才看見大小姐手里捏塊帕子慢慢悠悠從門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