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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能看見幾個黑乎乎的影子像霧一樣升在了空中,那副扭曲掙扎的模樣和地上翻滾的幾個人一模一樣。 善行處在暴動的邊緣,他死死地盯著那幾團霧,舔著嘴角,眼里帶著貪婪的暗光。 “不能吃?!?/br> 公良輕描淡寫的語氣像一滴水卷進了大火里,“呲”的一聲冒了個氣,壓抑不住善行無法控制的欲.望。 他向前一步掙脫了公良的桎梏,一個在上浮的霧被善行抓進了手里,他勾起一個陰森可怖的笑,張開嘴將霧塞進了嘴里。 眼睛微微瞇起露出一絲享受,他睜開銳利的雙眼,壓抑在他體內(nèi)的束縛在掙脫的邊緣搖搖欲墜。 “善行?!?/br> 一只冰涼的手扣在了他的后頸。 善行反手掙脫,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怪異的笑。 他像只野獸一樣猛地向公良逼近,近的能碰到公良的鼻尖。 公良眼眸微抬,不躲不避,伸手捏住了善行的下巴。 “你在挑釁我嗎?!?/br> 善行又笑了,哪怕公良一只手就能輕而易舉的制住他。 “是啊。”愉快的聲音帶著喉嚨的震動,他微微瞇著眼,狹長的眼尾像帶著鉤子,毫不猶豫的,他張開嘴咬住了公良的虎口。 暗紅色的血冒了出來,但很快就被善行勾起的舌尖卷了進去。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沉迷,莫名的帶了點色氣。 公良依舊不為所動,好像放點血飼養(yǎng)一只陰晴不定的寵物并不是什么大事。 又或許是他的容忍度變高了。 善行握住他的手腕再一次逼近,這次貼近了他的臉頰,只要善行再近一分,就能貼上他的唇。 “爸爸,嗯?”善行低低啞啞的笑出了聲,卻不是上次那種茫然懵懂,反而更像是某種挑.逗。 “呵……”公良也笑了,挑起眉尾揚著唇。 “鬧夠了就給我回去。”他掀開眼皮,手里的力道重了一分,張開的五指纖長又不失力量。 “下次我還敢?!鄙菩行Φ糜行┬靶?,慢慢閉上了眼睛。 公良皺著眉,把那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給咽了回去。 他看著空中那幾個快要跑走的霧,推開善行,染了血的手在空中畫出了一扇門。 如果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那扇門的花紋和善行脖子后的圖案一模一樣,也如公良鎖骨下的花紋。 門內(nèi)帶來一道極強的吸力,不顧那幾道哀嚎掙扎的聲音,只一個眨眼就將他們吸了進去,天空重新變得蔚藍(lán),浮動的風(fēng)逐漸安靜下來。 空氣中只聞到一股灼燒的焦味,一切煙消云散,只留下一輛燒廢的車和地上幾具看不出人形的尸體。 “公……公良老師……”路過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你還在?”公良看著他的眼里帶了一絲不解與疑惑。 路過:“……” 路過有些欲哭無淚,他一直都在好嗎,不但看到了剛剛反科學(xué)的一幕,還看到了公良老師和善行之間明潮暗流的涌動。 善行向公良撲過去的時候,他差點嚇得腿都要軟了,結(jié)果公良一只手就扣住了對方的下巴。 就這,就這? 他還以為善行突然發(fā)狂要把公良吃了,結(jié)果只是咬了個小口子像吃飯后甜品一樣舔了兩口,還sao里sao氣的叫了聲爸爸! 然后公良居然不生氣,還縱容的笑了! 艸艸艸!他倒是想走,但腿軟的走不動??! 公良已經(jīng)恢復(fù)成平常那泰然自若的樣子。 他向蹲在地上的善行招了招手,善行扭過頭兇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揉著自己疼的像要脫臼的下巴,目光越發(fā)的哀怨。 公良笑了笑,招著手說:“來?!?/br> 善行不情不愿的走了過去。 他抬起手摸著善行的下巴,幫他揉了揉,溫和的說:“下次不要這么調(diào)皮了,那些臟東西吃了不干凈,我是要生氣的?!?/br> 善行嘴角下拉,眼尾上斜,用面部表情詮釋了什么叫“我管你生不生氣”。 公良手上一用力,瞇著眼笑:“嗯?” 善行立馬眨了眨眼睛,變得乖巧不已。 路過:“……” 在路過的眼里,公良已經(jīng)從一個可能是妖怪也可能是鬼怪的小boss升級成了高深莫測的大boss。 “公良老師?!甭愤^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小心翼翼的問:“那些霧是什么啊。” 公良順著善行的毛,頭也不回的說:“你覺得是什么。” “總不會是鬼魂吧?!?/br> 第一次他就想這么說了。 當(dāng)時善行吃王悖的場面還歷歷在目,他總覺得是善行讓王悖靈魂出竅,然后再將他的魂魄嚼吧嚼吧吃了。 “你不是知道嗎。” “真的是這樣!” 吃……吃鬼! “那為什么是黑色的。”不是說鬼魂是白色的或者是透明的嗎。 “做得孽越多,就越黑?!惫夹α艘幌?,隔著空氣點了點他的心口:“就像你們?nèi)艘粯樱龅脡氖略蕉?,心越黑。?/br> 路過咳了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心臟,他可沒干過壞事,他還經(jīng)常扶老奶奶過馬路呢。 “那……那扇門是什么,門上的花紋又是什么東西,他們會去哪里,會下地獄嗎。” 路過一下子化身成十萬個為什么,眼里帶著某種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