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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下去,東城的城門即可起開始關閉,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br> “是,大人?!备笔植]有多問, 從公良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那一刻, 他就明白,沒有人可以質(zhì)疑這位大人的決定。 而博雅城主也曾說過, 東城的一切都在這位大人手中。 一個影子飛快地從角落里竄了出去,公良裝作沒有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初見昏暗的雛形, 但這還不夠, 要等到每一個角落都被黑暗覆蓋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 與此同時,發(fā)出同等命令的還有西城, 兩城同時戒嚴,底下的平民被頗大的陣勢弄的惶惶不安,許多人開始祈禱太陽能再次帶來光明,但只有活了上百歲的老人才沉重的發(fā)出一聲嘆息。 他們知道, 烏海花要開了。 ……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 已經(jīng)可見所有的花都開始枯死,就像被突然攝取了生命力, 鮮艷奪目的花朵幾乎在瞬間就枯萎凋零。 這種不詳?shù)念A兆帶來了死亡的警示,城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跪地祈求太陽現(xiàn)身, 光明重現(xiàn)。 而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原本還是灰蒙蒙的天已經(jīng)徹底被黑暗覆蓋,烏壓壓的帶著幾乎滅頂?shù)耐亓Α?/br> 不止是花草,一些孱弱的老人開始陷入了沉睡,接著是小孩,然后是女人,他們無聲無息的減緩了呼吸,生命以rou眼可見的程度在逐漸消亡。 如果太陽再不出現(xiàn),四城將會同時變?yōu)橐蛔莱恰?/br> 所有人都開始跪地祈求,莊嚴又悲重。 光明從未像這一刻如此被人需求。 一道纖長的身影在空中消失,燃燒著火焰的翅膀讓民眾以為神明帶來了呼喚光明的使者。 祈禱的聲音再一次覆蓋死亡的警示。 博雅自冰棺中睜開雙眼,冰藍色的睫羽投下一層雪色的陰影,淺綠色的瞳孔在一瞬間變成了冰冷的豎瞳,很快又緩和成淡薄的眼眸。 他有些遲鈍的挪動自己的肢體,僵硬的身體自冰棺中坐起,無論是被砍斷的手臂還是雙腿此時已經(jīng)不見任何縫補的痕跡,自然的宛若新生。 他緩慢的走出冰室,烏黑的天空翻騰著濃郁的死氣。 守在外面的人震驚的看著死而復生的城主,驚得說不出話,隨即激動的撲通一聲跪下,壓抑著叫了聲:“城主!” “守好東城的每一個人,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br> “是!” 博雅抬頭看了眼天空,嘴角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像蛇一樣沁著毒液。 不到片刻,他就像一道殘影一樣消失不見。 守衛(wèi)激動又期待的看著博雅消失的方向,城主醒了,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另一邊的盧艾斯好似感覺到了什么,淡金色的眸子帶上了野獸的光澤,連手指都變成了鋒利的爪子。 他猛地站起來,沉聲說:“守好西城,做好一切防范,讓所有平民待在家中不得進出,立馬安排衛(wèi)隊片刻不離的巡邏,如有異動,即可開戰(zhàn)?!?/br> “是,城主?!?/br> 凱樂神情凝重,立即下去著手準備,可是離開的時候沒忍住回頭看了眼盧艾斯,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轉身大步離開。 下一刻,盧艾斯已經(jīng)變成豹子飛快地出了城。 而就在東西兩城的城主出城之后,一大批獸兵團緩緩向兩城逼近。 …… 此時另一邊的大裂谷狂風席卷,寸草不生,唯有沉重的黑暗覆蓋了一切。 在此之中,一個高挑纖瘦的男人立于最中,龐大的黑色翅膀交織著火焰帶著濃麗的莊嚴。 而就在他的面前,一朵黑色的花正在瘋狂的汲取周邊的生命力,層層疊疊的花瓣緩慢而又謹慎的綻放。 “別急?!惫及矒崃艘幌略陝拥男呐K,撲通撲通的聲音像是要穿透他的胸膛,激烈又急促,讓公良一向平穩(wěn)的呼吸也有了一絲加重。 塵土猛地被卷進狂風,野獸的嚎叫與沉重的腳步瘋狂的襲來。 南北兩城主帶著各自的大軍向大裂谷逼近。 這里面已經(jīng)是千挑萬選最為強大的種族,可當踏進大裂谷的地域時還是覺得一股冷氣直沖頭頂,幾乎要震碎所有的骨頭。 南城主咬著牙向前進發(fā),充滿戾氣的眸子狠狠的一掃,發(fā)出一聲怒喝:“都給我快點!” 北城主看起來也不太好受,本就干瘦的身體仿佛隨時都能被風吹倒,臉也變成了青白色。 他和南城主是一只黑熊不同,他是一只相對弱小的豺,無論是身體的承受力還是等級都不如對方,此時能走到這里已經(jīng)十分勉強。 但渴望強大的野心幾乎在用他的生命燃燒,那雙眼睛里帶著濃烈的火光,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烏海花,這樣他就不用和南城主這只蠢貨合作,四座城也將是他的囊中之物。 “??!” “襲……襲擊!” 混亂的動靜伴隨著尖叫響起,后方的人像割麥子一樣一個個倒下。 北城主剛剛睜大眼睛看清,一道銳利的爪子就從他的肩膀下撕下一塊rou。 他忍著劇痛,白著臉大喊出聲:“盧艾斯!” 整個大隊都陷入混亂當中,沒有人可以來幫北城主,因為另一邊的博雅正冷冰冰的露出帶著血液的獠牙。 “該死!” 南城主應接不暇,為了應付大裂谷的壓迫就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而博雅是來自深淵的巨蛇,承受力不知道比他強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