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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原回來了,手上什么也沒拿,坐下,注視著地面,眼神飄忽。 “那個……”岑立柏想替自己解釋一句,但對上許原的目光,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成年人,很正常,如果對喜歡的人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才不正常吧。 許原摸了摸脖子上的樹,小聲道:“你是不是想嗯、那個?!?/br> 岑立柏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 許原有些失望地看向他,像是在說,你在說什么,竟然不想嗎。 岑立柏被他的樣子搞迷糊了,說道:“都可以,看你?!焙苋f金油的回答,不過確實(shí)是岑立柏心里所想。 許原眼里的光在閃爍:“你會嗎?” 岑立柏?fù)u頭,沒經(jīng)驗(yàn),只在許原不在家時了解過,算不上會。 許原敲了下岑立柏的腦門,在他茫然的目光中說道:“你說我還小不給看,現(xiàn)在你什么都不會?!?/br> 岑立柏回想,他確實(shí)以貓還小為由,阻止小乖做很多事,眼里浮現(xiàn)無奈的神色。 “記仇?!?/br> 許原理直氣壯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我就記仇,你能拿我怎么樣的無賴模樣。 “算了,我就不和你計較?!痹S原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說道,“我教你?!?/br> 岑立柏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光看見個工具就害羞得支支吾吾,真的懂嗎。 “你不信嗎!”許原瞪著圓溜溜的貓眼,把他按在沙發(fā)上扒外套,這架勢,很像要打架。 岑立柏虛扶著,防著他不小心從沙發(fā)掉下去。 許原抓住衣服,頭往下像小狗似的,說不出來是親還是啃身下人的唇。 他親得很不得勁,把這歸咎于主動親人的感覺,完全沒想過,有可能是自己的技術(shù)問題。 岑立柏被他咬得麻麻的,有一點(diǎn)微弱的痛,明明是個不熟練的吻,硬生生吻醒了它。 “別親了?!贬厣ひ羯硢〉馈?/br> 許原眼睛有些濕潤,眨的時候格外像總喜歡裝無辜的小貓。 “你不喜歡嘛?” 岑立柏壓倒等回答的許原,從客廳一直到臥室,胸口上的紅色小貓,像是偷偷跑到他身上,還長胖了。 ** 夜幕降臨,黑漆漆的屋內(nèi)突然響起一聲咕咕。 啪—— 岑立柏開燈,摸摸許原的肚子:“餓了?” 許原躲在被子里,輕輕一嗯,像只被欺負(fù)狠了的小貓,貓眼里濕漉漉的,眼尾泛紅。 “在房里吃,還是我端過來?” 許原咕噥道:“我能走?!本鸵淮危梢缘?! 岑立柏拉他起來,背上隱隱作痛,問道:“晚上想吃什么?” 他得找時間把許原指甲剪了,變貓的時候不愛撓人,現(xiàn)在像要把缺下的次數(shù),全補(bǔ)回來。 許原伸了個懶腰,抱住岑立柏蹭了蹭:“煮面~” “你再抱緊點(diǎn),一晚上都下不了床了。” 許原小聲埋怨:“還不都怪你。”不聽指揮瞎來,他都要掉下去了! 岑立柏說了聲抱歉,頭埋進(jìn)他的頸窩,嗓音中帶著饜足后的慵懶:“哥哥?!?/br> “啊啊啊啊不要叫了!”許原捂住發(fā)紅的耳朵,這個壞家伙,他怎么能在那時候叫哥哥!還說什么哥哥,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跟誰學(xué)的都是! 岑立柏很無辜地又蹭了蹭,他只是隨便一提,見小圓圓激動,才多叫了幾聲。 “叫什么哥哥。”許原把岑立柏的頭推開,“吃飯吃飯,不然把你吃了?!?/br> 岑立柏下床,找了件自己的羽絨服丟給許原:“穿這件,暖和?!?/br> 兩人身高差得不太多,但穿上岑立柏衣服的許原,手都伸不出來,套著衣袖在岑立柏身上拍啊拍,悶悶的聲音,有些像敲鼓。 岑立柏伸進(jìn)袖子,抓住他的手:“還冷不?” 許原搖搖頭:“再冷變成貓貓鉆你衣服里。”暖和的毛加上帶有岑立柏體溫的棉衣,雙倍御寒,很可惜那樣就不能和岑立柏聊天了,他聽不懂。 煮清湯掛面很快,就算再煎些別的做配菜,一頓晚飯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許原嗦著面,肚子里進(jìn)了熱東西,舒服多了:“柏、柏柏?!备缱值搅俗爝叡辉S原咽回去,他想到對方那句突然的“哥哥,然后呢”,臭不要臉! 岑立柏抬眼看他,別人有叫他柏子阿柏,或是小岑的,頭一回聽到柏柏,從許原嘴里說出來,軟軟的,很可愛的稱呼,不過和他不搭。 如果屋里不止他們兩個,他都反應(yīng)不過來是在叫他。 “快過年了?!?/br> 岑立柏點(diǎn)頭:“嗯,該買些年貨了。” 許原應(yīng)該不會和他一起過年,該有的形式還是得有,這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許原咬了一口溏心蛋,猶豫了下,開口說道:“要不然……我搬過來?好久好久沒在家里住,再住進(jìn)去好麻煩呀?!?/br> 岑立柏停下,目光落在許原身上,問道:“什么時候收拾東西?” 除了之前他問過一回,兩人都沒再提起這個話題,不過天天待在一起,搬沒搬來好像沒兩樣。 許原腳尖蹭蹭地,說出了一直隱瞞的事:“其實(shí)我常住的地方不是樓下?!?/br> 岑立柏笑笑,伸手摸摸他的頭:“能看出來,我不信你住的地方比這還冷清。” 從交往兩個月不到,家里平均一天添加兩到三樣零碎小東西,就能看出許原平時住的地方該是什么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