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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夠了?唉,”池詠佑心軟成泥濘。 他身上也沒帶紙,只能拉起半寸衣袖,替柳吉擦去不斷流下的淚水,很快便暈濕一大片。 池詠佑正想說些什么安慰,卻聽柳吉抽著哭紅的鼻子道:“謝謝先生一直以來的照顧,我......我要辭職了?!?/br> “辭職?!”猶如驚雷劈頂,池詠佑一臉錯愕,“為什么?” 他萬萬沒想到柳吉也會有主動提出辭職的一天。 池詠佑慌了,完全慌了,抓住柳吉的肩膀,“我這人口無遮攔,就、就說了什么也不過腦子……你別啊,你是聽見哪句了?事情有這么嚴重?我、我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池詠佑大概是這世上最卑微的雇主了,為了挽留一個保姆而不停道歉,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沒有什么比得上柳吉要離開他這件事更令他心慌。 池詠佑嘴上說著“對不起”,腦中忽然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他稍稍一頓,謹慎地問出另一個可能的原因:“還是說,你是因為知道了我喜——” “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硬生生卡在池詠佑的唇舌之間,就是沒法出來。 柳吉是知道了嗎?他不敢確定,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原因會讓柳吉想要離開他呢。 兩人沉默半晌,柳吉仰著臉,沉痛地看向池詠佑:“因為,因為……” 看他這副悲壯就義的模樣,池詠佑也想跟著就義了,“因為什么?你快說啊,急死我了?!?/br> “因為,我不想害了您!” 這話一出來,柳吉情之所至,又哭崩了。 ?池詠佑一懵,就沒搞懂。 “你害我什么?” “我害你斷子絕孫?。 ?/br> 男保姆號啕著,生生哭出了義士跳崖的悲壯感。 此情此景聞?wù)邆摹⒁娬吡鳒I,頭頂?shù)钠瑯淙~為他瀟瀟,天邊的只只烏鴉為他戚戚,花兒都自覺地為他失色枯萎,連漫天夜幕都抵不過他內(nèi)心變暗的萬分之一。 (((?? ̄?? ̄?)??)) 柳吉邊抹淚邊抽噎,扯著嘶啞的嗓子朝池詠佑道:“先生,我不想害你!” 讓我們把鏡頭搖回至十多分鐘前—— 雇主有好友來家中做客,身為一名盡職的保姆,柳吉自然是要伺候周到。他見二位拉扯著去了地下室,便自己去廚房做了些吃的喝的,打算端過去招待客人。 當他手捧兩杯果汁和一碟小菜走到地下室門口時,剛一推門,就聽見了雇主那句“痛心疾首”卻又“真情實感”的話—— “是啊,完蛋了......因為這個小保姆,我家都要斷子絕孫了!” 柳吉怔愣當場,一個失神,就把手里的玻璃杯給摔了。 他甚至都沒搞懂當中的前因后果,也沒搞懂那句“斷子絕孫”的來龍去脈,就僅是因為這句話而感到震驚。在他們老家,斷子絕孫就是最惡毒的詛咒。 短短一刻,柳吉受到了如滔天巨浪般的沖擊,他聽見了“因為這個小保姆”......耳膜久久顫動。 池先生的保姆除了他還有誰呢? 自己……會把雇主害得斷子絕孫?! 震驚錯愕、萬分愧疚、傷心欲絕,三種復(fù)雜的感情如混在一起的調(diào)料醬汁,瞬間潑灑在柳吉停滯的大腦之中,令他無法冷靜下來去思考。 不忍再想下去,柳吉像逃似的離開了。 他太喜歡這個雇主了,池詠佑是他的貴人,對他這么好,待他恩重如山,猶如衣食父母,這種深厚的雇傭關(guān)系他以前從未感受過。 可他呢?他不僅沒能為池先生做些什么,反而會害了池先生......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他柳吉,雖然沒讀過什么書,沒什么文化,但他懂得一個做人的道理,那就是—— 絕不能害對自己有恩的人。 “先生,我將您視作我的恩人,您在我心里有著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不想害了您……很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要走了。我一定會記住您對我的好……您好人有好報,日后一定會子孫滿堂!” 柳吉的話令池詠佑瞬間石化,他無語凝噎,萬萬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竟會被柳吉企業(yè)級理解。 啞言許久,池詠佑嘴唇張張合合,卻不知該說什么好,只有一雙不會說話的耳朵尖逐漸變紅。 過了好半天,他才忍住笑:“......這就是你要辭職的原因?” 柳吉頂著一雙哭紅的眼睛,認真地向池詠佑點頭。 他要辭職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想好了?”池詠佑嘴角抽搐著,極力憋住笑,“不許反悔啊?!?/br> 他分了一半的心去想:小保姆就是傻也傻得好惹人喜歡,像只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甜豆,讓人好想一口啃掉大半只。 柳吉看上去傷心透了,眼里盡是愧疚與悲傷:“嗯,想好了,不反悔?!?/br> 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他說了辭職就絕不反悔,哪怕再舍不得這個雇主,再無法割舍對雇主的喜愛,他也絕不能任性留下,不然只會害慘了雇主。 “噗——!”池詠佑捂住腹部放聲大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好家伙......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他笑得越大聲,柳吉就哭得越兇。 往日與雇主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滋長的嫩芽那般重現(xiàn)心頭,柳吉才忽覺自己對雇主的感情已經(jīng)深到了這種地步。只要一想到以后要離開池詠佑,他就悲從心生,淚水滑落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