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楚銳道:然后呢?殺了他們? 大部分是邊測試數(shù)值邊做實驗的,生物體過于緊繃會影響實驗的結(jié)果。 要殺對方還怪人家太緊張了? 所以您這個是...... 廖謹微微笑,沒有回答。 楚銳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馬上就要被送到實驗臺實驗品,他睜開眼睛,廖謹神色專注,可以稱得上精美的五官酷似藝術(shù)品。 現(xiàn)在他不僅像是待宰的實驗品,居然還覺得拿刀的人挺好看,是難得見的大美人。 廖教授要是想殺人,憑借這張臉可以無往不利,哪怕是對于楚銳來說,他也成功了半。 因為現(xiàn)在楚銳對他的防備很低,低到他隨時可以把楚銳枕頭底下的槍拿出來,指上楚元帥的腦袋。 但是之后他究竟會不會成功就是件未可知的事情了。 廖謹不知道楚銳在想什么,或許他也能猜到些,但是他沒有什么反應(yīng),而是專心地繼續(xù)進行自己眼下的工作。 對于楚銳,廖謹向有無盡的耐心。 廖謹再次叫他的時候,楚銳已經(jīng)睡著了。 廖謹見他睡顏安然,手指卷了卷對方的頭發(fā),神色莫名。 楚銳究竟是信任他,還是因為疼,戒心和警惕性已經(jīng)低到這種程度了呢? 如果是前者那他求之不得,如果是后者。 他放開了楚銳的頭發(fā),他怕自己會無意識地用力,弄疼他。 楚銳能好好休息會本來就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廖謹悄悄掀開被子,下床,又把被給楚銳蓋好。 他好像很想摸摸楚銳的臉,或者碰碰他的眼睛。 廖謹把他落在臉上的頭發(fā)輕輕地撩到了耳后,然后直起腰,走了出去。 廖謹關(guān)上門。 楚銳睜開眼。 他眨了眨眼,天知道廖謹剛才碰他頭發(fā)的時候,他有多想把對方的手拿開。 不是厭惡這個人,而是不習慣別人對他這么做。 而且就算是做,也得是他撩廖謹?shù)念^發(fā)吧。 他打了個哈欠,又把眼睛閉上了。 而且廖謹這個人,不需要睡覺嗎? 要不是他確認廖謹真的是個人,他會很懷疑對方現(xiàn)在出去是不是為了給自己充電。 廖教授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 有您的簡訊,教授。 廖謹放下茶杯。 畫面彈了出來。 我想,您應(yīng)該過的不錯。對方的目光落在他凌亂的衣服上。 廖謹整理了下衣領(lǐng),他淡淡地說:我想,您來找我,也不是為了說這些不知所云的廢話。 當然不是。對方連連擺手,無辜地解釋道:我只是關(guān)心下您的婚后生活是否美滿,畢竟想嫁給楚元帥的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人能真正得償所愿。 廖謹微微頷首,把這句話當成了對楚銳魅力的贊美,但這并不代表,他不認為這是句沒有意義的廢話。 您的臉色可真嚇人,對方抱怨道,即使他根本看不出廖謹是什么臉色,要是廖謹能把對待楚銳溫柔的十分之用在別人身上,那他會是個多么和藹可親的人,好了,我們來談點正事。 不過廖謹并不會這么干的。 廖謹連個微笑都不愿意給予。 他太像個機器人了,對于任何人的感情都是程序提前設(shè)定好的,不會因為任何外力作用而改變。 顯然,如果別人在他固化的程序是可有可無的、那么楚銳就是切活動的目的和核心了。 我們來談點正事,對方用手撐著下顎,道:比如說,關(guān)于那位楚元帥。 果然他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情緒的波動,楚銳怎么? 您叫的真生疏。他開完玩笑道,但是注意到廖謹重新沒有表情的臉,只好把剩下的調(diào)侃都咽下去了,我是想說,那位楚元帥是不是要離開了? 廖謹神色淡淡,去哪? 當然是回駐地,他在首都星呆的時間可不算短了,哪有位將軍不好好在駐地上駐軍全年呆在首都星的?他笑道:當然病的要死的,和備受懷疑的這兩種不算。 廖謹微微皺眉,因為后面兩個形容詞。 您好像點都不驚訝,他道:是您真的在我面前不愿意浪費您寶貴的,好像要消耗能源來驅(qū)動的情緒,還是您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廖謹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 您早就知道? 他微微頷首。 對方無聊道:我還以為來告訴您你能看到您大吃驚的臉,現(xiàn)在看來真是無趣至極。 廖謹平靜地回答:確實無趣至極。 他當然明白廖謹說的無趣至極是他自己。 雖然他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了,但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廖謹這樣的人到底有什么資格說他無趣至極? 當然,收獲不是點都沒有,他笑了笑,說:我發(fā)現(xiàn),您的楚元帥似乎沒有告訴您。 聽到這樣的話,廖謹所做出的唯反應(yīng)就是睫毛顫抖了下,或者說眨了眨眼睛。 這樣的動作在楚銳看起來恐怕脆弱無比,但是在熟知廖謹行事風格的人眼里就知道這等同于廖謹已經(jīng)不高興了。 即使知道廖謹看現(xiàn)在的自己就好像在看個死人樣,他還是不知死活地繼續(xù)了下去,道: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有錯誤的話,楚元帥回去是為了處理駐地上關(guān)于探索者病毒傳播的問題,我記得,軍部應(yīng)該允許相關(guān)科研人員隨行,位來自研究院,位來自,首都大學,是吧,廖教授。 廖教授道:您要明白,這件事情很危險。 所以?他挑眉。 他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危險和廖謹不能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危險? 有什么危險是比廖謹更加危險的? 廖謹?shù)溃核运辉敢庾屛疑骐U。 對方噎,廖謹剛才定是笑了。 還有事嗎?廖謹問道:如果沒有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 您難道有什么事情要做嗎?對方嘲弄道:您難道不是直以您的楚元帥為世界心嗎?現(xiàn)在他要離開了,您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和他依依惜別? 廖謹對他的挑釁視若無睹,道:做飯。 什么? 做飯。他解釋道:我們昨天晚上消耗了太多時間和精力。 對方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生物樣地看著廖謹,他在疑惑,為什么廖教授能把上床說的那么含蓄和那么,得意...... 沒事了。他聳肩,我原本想扮演回先知,可惜人類似乎并不需要我拯救。 他只需要自甘墮落。 那就祝您和您的出教授的餞別早餐,能有您想象的那么美好。他頷首:再見,教授。 再見。 雖然廖謹說再見的語氣冷漠的像是在說永別了。 他知道楚銳要回駐地,也知道隨行人員名單不是楚銳定下的,但他有權(quán)利指名要求誰同行。 不過似乎,他在這位楚元帥的心并沒有能讓他去更改名單的地位。 廖謹并不意外,也不覺得傷心。 這才是個人的正常反應(yīng),如果楚銳見到他就見鐘情信任無比那他才會詫異。 廖謹按了按太陽xue,他說自己是下來做早飯的。 楚銳喜歡什么他很清楚,但是他不能確定這么久過去了楚銳的口味丁點都沒變,至于結(jié)婚的時候,結(jié)婚的時候可不會有人告訴他楚元帥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他們只會告訴他楚銳這個人很危險,非常危險,是暴君樣的人物,是軍部的獨裁者之,他必須要謹慎小心,他必須要,不然仿佛難逃被處以死刑的命運。 廖謹還是不喜歡在沒有必要的人面前開口,如果楚銳是他,定會問上句是毒殺還是斷頭臺。 廖謹把食材從冰箱里拿出來,蔬菜保持著最新鮮的狀態(tài),上面凝結(jié)著層薄薄的霜,在接觸到室溫的瞬間就消失了,連水珠都沒有。 他放下,專心地回憶起楚銳的喜好。 ....... 楚銳醒來之后天光已經(jīng)大亮。 廖謹細心地拉上了遮光簾,整個房間呈現(xiàn)出種暖意融融又不刺眼的淺黃色調(diào)。 這樣的氣氛只會讓人更加想睡下去,而不是起來工作。 楚銳晃了晃腦袋,瞬間的疼痛讓他眼前黑。 般來說個alpha的發(fā)情期可以持續(xù)周之久,發(fā)情期紊亂則不需要那么長時間,如果發(fā)情期紊亂也需要那么久的話,楚銳現(xiàn)在要想的就不是工作,而是如何輕松地與世長辭了。 他隨手抓起昨天晚上扔在椅子上的大衣,披在了身上開門出去。 楚銳獨居太久,哪怕是結(jié)婚之后也是如此,這就養(yǎng)成了他不那好的生活習慣,比如說睡覺的時候不會換上睡衣,起床之后也不喜歡立刻穿上衣服。 他通常情況下都是有什么就往身上批什么。 楚銳啞著嗓子叫道:廖教授? 房間里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 廖教授?他提高了聲音。 早上好,閣下。家政機器人說,它低下頭,恭恭敬敬地站在樓和二樓樓梯拐角的位置。 廖教授呢?楚銳問。 家政機器人是個笑容靦腆的青年人,楚銳對于設(shè)定機器人的外觀沒有興趣,因為這個機器人直保持著出廠時的模樣。 廖教授?楚銳很久不回來,他的數(shù)據(jù)庫太久不更新了。 就是,楚銳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夫人,他在哪? 您是說幾個小時前在廚房做飯的那位年輕男士嗎?機器人問道。 對。 機器人默默把數(shù)據(jù)庫里關(guān)于夫人的資料更新,在他初始化的數(shù)據(jù)里,夫人的設(shè)定直是個溫婉美麗的女性,但是現(xiàn)在變成了位男性。 不過除了性別不同之外,廖謹和它數(shù)據(jù)庫里的形象沒什么差別,同樣的溫婉美麗。 是他個機器人都能感受到的溫婉,和它那個在家里好像都要持槍殺人的元帥主人不同的溫婉。 他早上起來做飯了? 是的,閣下。 楚銳元帥披著的是另件禮服的披風,他在家穿衣服都是看見哪個哪哪個。 披風是暗紅織金的風格,下面垂了圈楚銳格外討厭的穗子。 在正式場合穿的時候尤其麻煩,他要時時刻刻注意這個玩意有沒有隨著他的動作纏在起。 光著腿穿的時候就更不舒服,穗子上端都墜顆紅寶石據(jù)說是權(quán)利的象征。 這也就意味著,楚銳現(xiàn)在披的這件衣服不僅沉的要死,而且不慎打在腿上的時候特別疼。 他光著腳走下來。 倘若這個家里還有其他活人定會驚呼您不怕著涼嗎?或者干脆對這個男人的行為視若無睹。 廖謹會對此做出什么反應(yīng)? 楚銳突然有點好奇了起來。 所以我們的夫人做成了早餐嗎?楚銳隨口問道。 您其實可以自己下去看。機器人道。 現(xiàn)在居然連機器人都會賣關(guān)子了。楚銳想。 他果然不應(yīng)該換什么智能機器人,不智能的只會對他言聽計從。 他走到餐廳。 桌面上果然擺著早餐,每樣都用半透明的保溫罩扣好。 楚銳看了會,他有點意外,又有點好笑,更多的則是非常莫名的感覺。 楚銳沒想到他在父親過世,母親從此再不踏入首都星步的情況下再次體會到這種可以被稱之為家的感覺是在廖謹身上。 尤其是,這位教授非常細心。 楚銳端起咖啡喝了口。 細心的過分了,他還知道往里面扔三分之的方糖。 楚銳小時候牙不好,少年時偶爾喝咖啡只允許放三分之塊,久而久之他就習慣了。 他不是下就能嘗出咖啡里有多少糖,而是當他打開糖罐的時候,在堆完整的糖里面,最上面那塊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就顯得尤其明顯。 有您的簡訊。終端道。 楚銳點了點頭。 里面?zhèn)鞒鰜淼氖橇沃數(shù)穆曇簟?/br> 廖謹錄的時候好像有點著急,聲音通過電流,既溫柔如常又顯得有些失真。 抱歉,閣下。廖謹沉默了會才道。 楚銳甚至能想象到他說出這話時的神情是怎樣的,恐怕是習慣性的微微抿唇,神色歉然又有點茫然。 抱歉什么?他好笑地想。 我很抱歉有所隱瞞,讓您覺得不快。他說的如此自然,仿佛說出來的詞根本不是有所隱瞞而是家長里短般。 但是我希望您能夠相信,我的隱瞞并不是您想的那樣。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廖謹沒有打開畫面,這就讓楚銳對于他的反應(yīng)有很多想象的空間。 他是難過呢?真的抱歉呢?還是面上毫不在意呢? 楚銳正要說點什么,這段錄音就結(jié)束了。 廖謹很清楚楚銳不信任他這事實,并且也不忌諱表現(xiàn)出來。 但是至于他清晰地感知道楚銳不信任他之后會不會傷心,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終端道:閣下,解奕白上校詢問您,是否對對隨行人員名單進行調(diào)整。 這是最后次?楚銳問。 這是最后次。終端回答。 第13章 楚銳想了想,廖謹?shù)穆曇舴路疬€在他耳邊。 他知道自己有資格更換隨行人員,也知道以廖教授的身份和能力和他起回駐地無可非議。 他最終道:不用了。 終端道:那么,我將通知解奕白上校不再更改。 好。他回答。 楚銳隨意地坐在椅子上。 披風遮蓋了這個男人大半裸露的腿部皮膚。 楚銳的雙腿筆直,肌rou勻稱。 楚銳深吸了口咖啡的香氣。 他略帶疲倦地閉上眼睛。 我沒有威脅您的意思,部長。楚銳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直是個笑起來非常讓人愉快的男人,但是此刻,聶遠洲定不會這樣認為,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看著長大的人這樣的麻煩過,漂亮安靜的孩子,陰鷙多病的少年,再到之后宛如脫胎換骨般,能夠和其他軍官樣,甚至比其他軍官體能更加卓越,更加敏捷的青年,這只是個美好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