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對此廖謹深深地疑惑著。 楚銳最后從他的懷中起來,道:我開玩笑。 我知道。廖謹點頭。 從此之后楚銳再也沒有和廖謹聊過任何相似的話題,廖謹給他的反應總讓他忍不住以為廖謹是不是從來沒有上過任何生理課。 廖謹把頭深深地埋在衣服里面。 冰冷的香氣濃烈的讓人窒息。 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也要窒息。 Omega的抑制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不起到反作用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廖謹用自己冰涼冰涼的手指刮了刮自己guntang的臉,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原來是有鮮血在流淌的。 廖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衣服上楚銳信息素的味道已經(jīng)淡到近乎于沒有。 他咬了咬嘴唇。 尖銳的犬齒切入,血腥味在他口中擴散開來。 廖謹咳嗽了幾聲。 血液中混雜著信息素的味道。 要是楚銳再不回來他或許會成為第一個被自己信息素嗆死的alpha,想想都可笑。 廖謹把頭埋在衣服里,柔軟的卷發(fā)披在肩膀上。 外衣衣料講究,在燈光下似乎還能隱隱約約看見上面的暗花。 廖謹聽見聲音抬頭,他眼角發(fā)紅,好像才哭過,漂亮的眼中氤氳著一層水霧,似乎馬上就能落下淚來。 他的嘴唇上既有牙印又有血,看起來十分惹人遐想。 楚銳打開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這幅畫面太有沖擊力了,楚銳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尷尬,還是應該關(guān)心廖謹?shù)纳眢w狀況,或者捂住鼻子,防止血流出來。 楚銳咳嗽了兩聲,道:晚上好。 現(xiàn)在說這個好像不太合適。他想。 但是這是目前楚銳能想到最正常的打招呼方式了。 他難道能和廖謹說需要我?guī)兔?,先生?/br> 這不是性sao擾嗎?這就是性sao擾吧。 雖然廖謹顯然不介意他的sao擾,并且很樂意。 廖謹手里仍然抓著那件衣服。 要是楚銳沒有看錯,那件衣服是他的。 他那天披在廖謹身上的。 衣服搭在廖謹?shù)耐壬稀?/br> 房間里濃到不能忽視的信息素味道。 楚銳輕輕地咳嗽了一下。 我, 廖謹發(fā)紅的眼睛一眼不眨地望著他,像極了盯上獵物的豹子。 他很有耐心,他已經(jīng)等了幾十年了,因此他愿意給楚銳幾十秒的時間,等他把話說完。 打擾了。楚銳道。 廖謹把將要脫口而出的解釋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不需要解釋,這個時候能解釋什么? 而且楚銳所想的就是他要做的。 楚銳道:您需要抑制劑嗎? 房間里的香氣不像是一個Omega的,楚銳并沒有覺得富有吸引力,反而本能地排斥著。 謝謝。廖謹聲音沙啞,我在幾個小時之前剛剛注射過。 那么,楚銳站在門口,彬彬有禮地說:晚安。 如果情況允許,如果廖謹愿意,他很樂意這么干。 但是現(xiàn)在現(xiàn)實情況比他想象的復雜的多,也麻煩的多。 在床上滾一次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或者說,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 還有可能會讓他更加頭疼。 我就在隔壁,楚銳道: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直接來找我。 廖謹點頭,語氣不明地說出一句;您真是太好了。 楚銳點點頭,然后把門關(guān)上了。 廖謹一動不動,仿佛被什么東西釘在椅子上。 顏謹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 這個時候廖謹有多難受他就有多難受。 廖謹現(xiàn)在居然更偏向于用忍受來解決問題。 只要楚銳有一點不愿意,他就可以一直忍著。 雖然是一個人但是顏謹真的很想去打擊廖謹?shù)奶煺妫嬖V他別傻了楚銳是個alpha,你就算再給他二十年的時間他也沒法接受自己被另一個Omega睡了的事實,哪怕廖謹不是。 在楚銳認知里,就沒有低頭和示弱這兩個詞。 廖謹也不需要他低頭示弱。 廖謹總是想把楚銳關(guān)起來,不讓他見任何人,如果他想要逃跑,那就戴上鐐銬。 他哪都去不了,他想做什么都要征得廖謹?shù)耐狻?/br> 這個瘋狂的念頭每次都在楚銳受傷之后達到頂點。 確信愛人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但是廖謹做不到。 無論他之前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得多么完備,他還是做不到。 他不愿意看見楚銳受一點傷,他當然也不愿意楚銳難過。 要是有一天楚銳真的被他關(guān)起來,恐怕在楚銳元帥崩潰之前,廖謹會先抱著楚銳一邊哭一邊道歉。 所以您打算忍著?顏謹問。 廖謹擺弄著衣服上的扣子,什么都沒說。 他和廖謹是一個人,他們的想法互聯(lián)互通。 廖謹會這么干,顏謹也會這么干。 他們有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這真是無解。 如果,我是說如果。顏謹?shù)溃耗蛩阋惠呑舆@樣過去嗎?還是等著我的小美人,啊不,元帥閣下,某次發(fā)情期意亂情迷的時候主動來找你? 他們都知道這不可能。 楚銳會在自己失去理智之前把藥注射完的。 而且因為探索者原液的緣故,楚銳的欲望很低,有的時候低的可以忽視。 既然您這樣以為,這個語調(diào)上揚,聲音甜美動人的男人開口說話了,那么,您可以看著了。 您要做什么? 廖謹隨手拿起桌面上那一小瓶香水灑在自己身上。 信息素香水甜膩的香氣一下將他身上冷冰冰的味道掩蓋了大半。 您愿意,但是我不愿意。廖謹?shù)穆曇羰悄菢拥臏厝?,溫柔得讓人可以忽視掩蓋在下面的壓迫感,您可以,但是我不可以。 要是您實在不想面對的話,就閉嘴或者干脆陷入沉睡,您想做什么都行。 廖謹站起來,把衣服扔到穿上,別來打擾我。 他推開門。 劇烈的波動讓他差點站不起來。 要是可以他倆真想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正好能宣泄多余的體力。 您這樣做就太虛偽了。顏謹?shù)穆曇粢а狼旋X中又帶著嘲弄的笑意:我們是一個人,我們在種事情上不會發(fā)生分歧。 我想做的,不就是您想要做的嗎? 顏謹控制這具身體的時間原本就比廖謹短得多,后來又因為藥的原因被迫睡了十幾年,對于身體的控制能力他不如廖謹。 在身體控制權(quán)被奪走之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推開了楚銳房間的門。 這種時候廖謹可不會留時間給他讓他去敲門的。 廖謹差點是撲進來的。 他步履虛浮,還有一個人不斷地想走出去。 楚銳一把扶住了他。 廖謹身上甜美的Omega的香氣在他的鼻腔擴散開來。 顏謹用了小半瓶。 他主要是為了掩蓋自己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讓楚銳放松。 omega信息素的味道可以讓楚銳稍微舒服點,不那么警惕,也不那么戒備,也更方便接受。 但是顏謹大概忘了一件事。 楚銳等下被按到床上時再聞到這種味道,或許會覺得更魔幻,更沒法接受。 一個alpha對于Omega的信息素沒法設防,除非這個人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對方十分危險。 楚銳當然不會對廖謹有所防備,哪怕他告訴自己此刻絕對不是一個好時候。 所有的警告和理智在看見廖謹泛著紅的臉之后都煙消云散。 廖謹抬眼看他的時候仿佛馬上就能落淚,很像十年前那個漂亮的少女。 并不是說長相毫無變化,而是神情。 那種無害的,糯軟的神情。 您...... 廖謹就在他懷里。 廖謹?shù)难考ou緊實,且富有力量。 廖教授常年呆在學校里,能練出這樣的肌rou有點不可思議。 而且從他之前利落的殺人手法來看,這些肌rou練出來的實際意義大于觀賞意義。 楚銳與其說是抱著他,不如說是扶著他,按在廖謹腰上的手也是虛虛地攬著一圈。 楚銳這點一直是廖謹所喜歡的,不過他現(xiàn)在不那么喜歡了。 正人君子是好事,但是過度的正人君子只能是不解風情,尤其在現(xiàn)在。 廖謹聽得見楚銳的心跳,對方心跳得比從前快,似乎并不比他放松到哪里去。 他們明明是合法伴侶,但是這一切都被搞的像是偷情。 他們明明能夠正大光明,不加掩飾。 不過這樣也很好。 他垂眸。 抑制劑,廖謹聲音很低,很啞,好像失效了。 第41章 他在撒謊。 這是楚銳第一個想法。 他說:我去給您找其他...... 他沒來得及說完話。 撞在地上的疼讓廖謹眼前發(fā)白。 廖謹壓著他的喉嚨,動作近乎于強迫。 血的腥, 信息素的甜, 還有不可忽視的冷冽香氣。 楚銳睜大眼睛, 在廖謹松開他的空當, 他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那天是你! 廖謹坐在他的腰上, 居高臨下。 對。他承認了。 避無可避的情況反而讓廖謹放松了。 他伸手理了理楚銳凌亂的頭發(fā), 他的聲音平和的一如既往, 但是無人可以忽視其中的熱力, 幫我。 求你了,楚銳。 求你。 ...... 陽光灑在楚銳臉上。 廖謹眨了眨眼睛, 伸手去碰了碰, 仿佛這樣就能抓住光。 他沒抓住光,他被陽光下的人抓住了手腕。 廖謹手腕相較于一般的男性細不少, 蒼白的皮膚上面青和紅交錯,像是花。 抓住的他是一支修長而有力的手, 手指上還有因為常年握槍留下的槍繭。 廖謹輕輕地笑了起來。 他湊過去, 想去親吻對方, 然后被一把按住了臉。 楚銳?廖謹?shù)穆曇艉? 有點委屈,他好像不太明白為什么一覺醒來, 楚銳就變得那么快。 你怎么了?他軟軟地問。 楚銳看見他這幅樣子就覺得哪里都疼。 他深吸一口氣, 你...... 我怎么了? 楚銳顫顫巍巍地坐起來, 撕裂感讓他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可能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什么液體流淌出來, 不然他或許忍不住不拿枕頭地下的槍打碎廖謹漂亮的腦袋。 他把槍摸了出來。 槍上沾著已經(jīng)干澀的液體。 楚銳的表情一時之間精彩萬分。 廖謹小心翼翼地把槍從他手上抽出來,討好般地親了親他的眼睛,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楚銳問:你是不是有, 什么? 有病。 廖謹笑得瞇起了眼睛,道:什么??? 人格分裂之類的。楚銳面無表情地說:你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和昨天晚上給我的感覺像是兩個人。 廖謹眨眨眼,我以為元帥您應該會明白,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沒有可信度。 楚銳把槍拿過來,看表情他十分嫌惡這把槍。 他拿這把自己十分嫌惡的槍抵在廖謹?shù)暮韲瞪希溃何铱傆X得,你在不斷地挑釁我,讓我殺了你。 讓我死在您床上嗎? 楚銳的表情依然精彩。 他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給當年那個漂亮的小女孩造成了什么樣的打擊,讓她不僅性別變了,性格也變了。 先把槍放下吧閣下,您拿著也不舍朝我開槍。廖謹說的是實話,但是總是讓楚銳忍不住覺得這是一種挑釁。 他不顧還在喉嚨上抵著的槍,直接趴在了楚銳還頑強掛著一半襯衣的胸口上,我有話要和您說。 讓我負責這樣的話就不必了。楚銳把槍扔到床下。 廖謹笑了起來,宛如一只貓,我會負責的,閣下。 他的手滑下去,畢竟昨天晚上我們忘做點措施了。 楚銳后悔把槍扔下去了。 壓著楚銳暴怒邊緣那條線,廖謹又道:我原本是不想,但是閣下,明明,明明是您要求我...... 他面對楚銳眼中的警告訕然閉嘴,然后轉(zhuǎn)移話題,對,我還有話要和您說。 閣下,我真的話說。廖謹?shù)溃耗芟劝涯鷫涸谖液韲瞪系氖帜米邌??我快要喘不上氣了?/br> 楚銳拿開手。 廖謹說:我希望您能夠很好地接受這一事實,如果您接受不了,我也沒法辦法,因為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我覺得你的安慰和挑釁沒有區(qū)別。 不好意思。他笑了笑,道;首先,我別有用心,在嫁給您這件事上。 楚銳按了按自己還滲著血的后頸,點頭表示贊同。 不知道為什么廖謹對腺體那么執(zhí)著,他一口一口地咬上去,給楚銳一種他脖子和廖謹有深仇大恨的錯覺。 他們兩個當然不可能完成標記,就算廖謹不是Omega,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Alpha。 您的妻子,也就是我,最初軍部和議政廳達成的協(xié)議中,我存在的目的是制衡,監(jiān)視,也算是一半的人質(zhì)。因為我身份特殊,顏靜初是我的舅舅,并且顏靜初沒有子女,在他死后,極有可能是我繼承家業(yè),所以當時的我對于哪一方來說都算是很重的籌碼。 廖謹?shù)恼Z氣平靜。 但他是一個人,而不是能隨意擺放在天平中的籌碼。 楚銳收緊了原本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