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您和他有政治上的糾紛,他設(shè)計您,您殺了他,不止因為您們之前的恩怨,他的圈套,按照我對您的了解,還因為您的jiejie。孟輒晚嘆了口氣,道:有的時候我不知道該說顏靜韞是幸運好還是不幸好,她可以永遠地像一株玫瑰花那樣安靜地活著,但是同樣,這樣活下來的人,究竟有沒有資格被成為人,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顏靜初抬眼。 要是平常他一定會說他多么愛他的jiejie,但是這個時候他什么都沒說。 孟輒晚可不覺得這是顏靜初的廉恥心,他對此感到羞愧。 他從來不會。 后來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您還一手參與了。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 我們第一次做的那個晚上,我聞到了您身上的味道,孟輒晚道:所以我有一段時間喝茶都想吐。 我真的想象不到,我正人君子,啊不,現(xiàn)在是衣冠禽獸才對,我在外完美無瑕的未婚夫居然是個強_jian犯,而且想在對方不配合的情況下,用最簡單的方式抹去這個,污點。他笑了笑,似乎覺得這種言詞對自己太刻薄了,于是他改口道:被害人。 說實話和您生活的越久,我就越不意外您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顏靜初秀麗完美的面孔下是一個瘋狂的靈魂,或者說,瘋子的靈魂。 之前我告訴自己,要是找到那個強_jian犯,那就剁了他那玩意,然后殺了他。后來意識到是您,而且那個時候我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我的一切都沒有了。 孟輒晚道:您,這樣我怎么能甘心呢? 我當然不能甘心。 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我這樣瘋狂是不是錯的,這樣我和您還有什么區(qū)別?孟輒晚道:在讓我絕望這點上,您永遠都沒有讓我失望過。您一次又一次推倒了我給您找的無辜無害的理由,閣下。 他笑了笑,敞開懷抱想要去擁抱顏靜初。 顏靜初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著,對,您和您的兒子做_愛,您和他□□的目的是想讓我看透我的兒子是什么人,是怎樣墮落無恥的婊子,勾引自己名義上兄長的未婚夫,這樣的婊子沒有資格讓我停留視線,我只愛您就夠了。 孟輒晚笑得眼淚都留下來了,您這樣的瘋狂的占有欲,您應(yīng)該慶幸我愛的不是全人類,不然人您是殺不完的。 輒止的死我也有責任,我看著他一步一步激怒您,看他越來越極端,我并沒有阻止,我很矛盾,一方面,我確實為他的成長付出了心血和時間,我愛他,這點沒法否認。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是您的兒子,還是強_jian的產(chǎn)物,因為他,因為他的父親,我的人生被毀滅的徹徹底底,我憎惡他就像憎惡您。 您和您的親兒子做_愛,您殺了您的兒子。孟輒晚第一次主動親了顏靜初,他親吻對方同樣沒有血色,而且冰冷的耳垂,真好,這真的是您能干出來的事情。 您越是想讓我看清輒止是什么人,越是想讓我對輒止失望,我就越是看清您是什么人。您逼死了他,輒止還算個好孩子,孟輒晚道,給自己的兒子下了個定義,一個性格殘缺,但是有很大一部分不是他的責任,卻被遷怒的好孩子。 明明是這么激動人心的時刻,卻沒有一場大雨作為點綴。 孟輒晚十分失望。 要是這個時候能落下大雨,閃電照耀整個房間,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在這個畸形的關(guān)系中,我覺得最無辜的不是他,是我。孟輒晚說。 第51章 孟輒晚沒有涉及過任何關(guān)于醫(yī)學領(lǐng)域的知識, 他覺得這個時候讓顏靜初吐血是件相當不現(xiàn)實的事情, 但他還是很期待。 讓他失望了。 在聽完他講述的一切之后, 顏靜初最大的反應(yīng)居然只是臉色慘白。 他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顏靜初伸手,回抱了孟輒晚。 他擁抱的動作很輕, 輕的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寶石。 顏靜初垂眸, 纖長的睫毛微顫。 孟輒晚不得不感嘆顏家人像是遺傳一樣的好皮囊, 無論是顏靜初, 廖謹,還是顏靜韞, 他們哪怕惡貫滿盈無所不為, 在他們垂下眼眸,半遮擋住眼睛時, 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受了莫大的委屈,承受了莫大的心酸。 要是顏靜初落下眼淚, 沾在睫毛上的淚水會像是碎鉆那樣美麗吧。 顏靜初沒有哭, 是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這個擁抱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長到孟輒晚都要覺得顏靜初是對他失望透頂,想要放棄他了。 最后顏靜初放開了他, 在門響了之后。 幾個年輕人進來, 看穿著像是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 顏靜初這個時候還不忘找家政公司嗎? 孟輒晚張口欲言, 然后覺得后頸一疼,就昏了過去。 閣下。 顏靜初抱著他, 道:我也要回去。 為首的年輕人一驚, 道:閣下, 您現(xiàn)在...... 因為顏靜初的眼神,他將情況特殊咽了下去。 顏靜初閣下微微一笑,我記得這種情況需要換血。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讓人高興的事情,笑容愈發(fā)璀璨。 孟輒晚太想離開他了。 他可以讓孟輒晚永遠感受到他存在,除非孟輒晚死。 顏靜初愉快地、輕輕地哼著一支歌,是當年顏靜韞唱的。 在他小時候,因為父母吵架,害怕得睡不著覺的時候。 顏靜韞會抱著他,輕輕地唱歌,或者講什么故事。 五六歲的孩子喜歡玩自己jiejie的長發(fā),然后帶著還沒有干澀的眼淚睡去。 他停了下來。 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既沒有能夠聽他唱歌,也不會有人再給他唱一次。 顏靜初不覺得難過,只是稍微有點遺憾。 他不覺得難過。 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彼時顏靜韞擦去他的眼淚,告訴他:所有的情緒都是可以控制的。 要是控制不住呢?他抽抽搭搭地問。 顏靜韞想了想,道:那就繼續(xù)控制。 坦白說他的jiejie顏靜韞女士真的教會了他很多東西,但是她沒有教會他如何愛人。 顏靜韞愛他,只是愛他不如愛權(quán)力,不如愛地位。 她早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顏靜初抱著孟輒晚,突然想看看這個時候如果jiejie還在的話,她會如何評價這件事情。 她會罵他蠢嗎? ...... 孟輒晚那接不到任何消息了。 但是信號源確實開始了移動。 楚銳和廖謹相對無言,這個時候距離他們剛才談話,已經(jīng)過去了五個小時。 楚銳起身道:我去準備一下。 廖謹跟了過去,他們很長時間都沒說過一句話。 楚銳擦了擦槍,然后扔給廖謹。 廖謹拒絕了,道:給我一把刀。 別任性。楚銳開玩笑道:在遠攻的時候用冷兵器沒有任何好處。 廖謹只好拿著槍,看出來他并不情愿。 楚銳擦著自己的槍,他擦的很細致,很認真,像是在撫摸自己情人的面頰,他一邊擦槍,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廖教授,我會殺了您舅舅的。 也是您舅舅。廖謹回答說: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楚銳笑了起來,道:好的,我一定會殺了我們舅舅的。 我知道,廖謹說:如果您那個時候槍里沒子彈了,我會幫您補上一槍的。 雖然早就清楚了廖謹?shù)男愿瘢约邦侅o初的所作所為,楚銳還是忍不住道:我這個時候真的慶幸你愛我。 為什么? 因為如果你不愛我,只是單純地服從我們的舅舅的命令來和我結(jié)婚,他刻意加重舅舅那兩個字,如果有一天,我的舉動招致顏靜初閣下的厭惡,他讓你殺了我,我不僅一無所知,而且毫無反抗能力。 楚銳眼中涌動著微妙的銀光,他道:也不愿意反抗,我不愿意讓我的美人失落。 廖謹攬過他的肩膀,親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可我根本不可能,廖謹?shù)吐暤溃翰粣勰?/br> 他看了一眼表,道:我猜,關(guān)于擊落顧教授所乘艦船這件事,您早有部署,對吧。 楚銳點頭。 廖謹?shù)挠^察能力驚人,他沒有隱瞞的必要。 而且就算他隱瞞了,也沒有意義,廖謹還是會猜到,并且會因為他的不信任黯然神傷。 還有九個小時,廖謹?shù)溃何医ㄗh您先睡一覺。 我需要提前到現(xiàn)場。 是的,我為您減去了兩個小時。 楚銳按著太陽xue,道:廖教授,您不覺得所有人都在工作,而我,身為駐地總督在睡覺,時間快要到的時候才去現(xiàn)場很過分嗎? 您已經(jīng)被停職了。廖謹?shù)溃嚎偠介w下。 楚銳挑眉。 更何況孕婦需要多休息,不應(yīng)該太勞累。 楚銳朝他的方向丟了一把刀過去。 廖謹把刀從墻上拔下來,是楚銳之前送給他那把。 他笑了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孕期適度的運動是必要的,但是過度的運動只會對您的身體帶來傷害。 楚銳微笑了一下,他把扣子扣好,元帥顯然不準備休息,而且也沒有休息的打算。 事實上他覺得廖謹對他有點保護過度,不是在他懷孕之后,而是在他清楚廖謹是什么人之后。 廖謹就開始肆無忌憚,楚銳承認他很喜歡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尤其是被自己的愛人,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像個乖巧的孩子那樣對廖謹言聽計從。 好吧,要是廖謹愿意笑著對他輕聲說話,或者是微微皺眉,露出有些憂郁的表情,他會愿意的。 廖謹很害怕他受傷,從楚銳第一次在廖謹面前受傷他就知道了。 廖謹?shù)暮ε录媛毝疾荒芊Q之為一種關(guān)心,簡直說得上畏懼。 廖謹每次垂眸看他傷口的表情都讓楚銳覺得,他并不是受了皮外傷,而是和廖謹生離死別。 楚銳過去拍了拍廖謹?shù)募绨颍S時在我身邊。他說:別離我超過一米遠。 您怕我跑了嗎?廖謹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飽含笑意。 楚銳淡淡地說:不,我怕你擔心。 廖謹很想親他。 他總是想親楚銳,或者把對方抱在懷中,什么都不做,只是單純地抱著。 這么干或許顯得有點可笑,但事實上,他就是這樣想,只不過后來純潔的擁抱總是會因為突發(fā)狀況變成激情的某些運動,責任他和楚銳一人一半。 他前前后后活了近六十年的時間,他愛楚銳愛了幾十年,但是在大部分是的時間里,他們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他們當然不可能是朋友。 沒有朋友會在看見對方嘴唇時主動移開視線,只是害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地親上去,沒有朋友會想親吻自己的朋友,飽含欲望地親吻,或者是做些其他事情,要是這樣的關(guān)系還能做朋友的話,那么他倆的底線未免都太低了些。 楚銳一邊擦槍一邊開會。 廖謹則宛如一個賢妻良母那樣去給他泡茶。 楚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微微皺眉,咽了下去。 他的表情讓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楚銳道:沒事,繼續(xù)。 楚銳看廖謹,廖謹回以無辜的笑容。 茶杯里的當然不是茶水,也不是咖啡,而是熱牛奶。 狗日的熱牛奶。 楚銳自從十五歲之后就再也沒喝過這玩意,他最初喝熱牛奶的原因,還是楚恒告訴他多喝牛奶長得高。 楚銳不太喜歡這種味道,他覺得大部分男人都不會喜歡這種甜膩的奶味,是的,加了糖的熱牛奶。 醇厚的奶香幾乎淹沒了全部的感官。 廖謹拿著透明的玻璃杯坐在他面前把牛奶乖巧地喝干凈,他甚至朝楚銳展示了一下只殘留了一點牛奶的空杯。 廖謹是個乖孩子,只不過他喝牛奶的樣子一定不能讓其他孩子看見。 他將嘴唇上乳白色的液體卷進口中。 這或許是勾引,也或許是誘惑,更或許是無心之舉。 楚銳清了清嗓子,只覺得自己愛人看自己的表情有些挑釁的成分在里面。 前三個月非常難熬,非常。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廖謹。 楚銳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和欲望,他面前的是自己的愛人,他的愛人魅力無可忽視的美人。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至多用手指。 楚銳面無表情地想去他媽的,去他媽的。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孕期禁欲,他至多想的是自己要是真結(jié)婚了,在自己愛人懷孕之后,他會禁欲很長時間,但是他從來沒有以一個孕婦,好吧,孕夫的角度來思考過這個問題。 都很難受。 楚銳雙腿交疊,軍靴包裹著他漂亮的小腿。 廖謹順著黑色的皮面看上去,視線最終停留在楚銳的腰間。 楚銳注意到他的眼神卻沒什么其他反應(yīng)。 他沒有像廖謹說的那樣在家里睡一覺,而是早早地去了指揮部。 廖謹當然跟著他,寸步不離。 楚銳非常正常,只是中途似乎是胃不舒服出去了一次。 回來的時候臉色難看的要命。 不是生理導致的,而是心理。 廖謹在他身邊低眉順眼地站著,像個膽小的小媳婦。 要我給您揉揉胃嗎?廖謹?shù)吐晢枴?/br> 楚銳冷漠地說:不必了,我怕你最后把手伸到我衣服里。 我更想伸進您褲子里。廖謹說,神色自然,仿佛所處這樣話的人不是他,而是楚銳。 楚銳哼笑一聲。 他的手無意識地揉著腹部。 很疼。 不僅胃里的壓迫感,還有全身的疼痛和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