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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去醫(yī)院看一下,這么捂著對傷口不好?!?nbsp;金鈺見目的達成也不多話,抽回手抓起杯子就走了,留下良元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他原本以為昨天晚上對方?jīng)]有看見自己,剛挨完揍灰頭土臉的樣子,看到了也是丟人。 沒想到死面癱眼睛這么尖! 良元氣哼哼地回到桌前繼續(xù)吃那份半涼了的通心粉,越想越不甘心,這種感覺就好比在死對頭面前出了丑。怎么樣才能漂亮地挽回顏面呢,好像沒什么辦法,他能想到的唯一報復手段是欠錢不還。 然而對方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在乎那幾百塊錢的人。 “有錢人真難搞。” 良元暗戳戳地想,“要不我去把他那輛自行車劃花?” 下一秒他又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萬一被抓起來怎么辦,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 出了學校良元直接坐車去市里的醫(yī)院。 他向來珍惜自己的皮囊,特別是這張臉,算是爹媽留給他的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偏偏那個男人每次發(fā)起瘋來都喜歡往臉上招呼,大概是因為看到他就會想起他的母親。 可小的時候明明是他叫自己留長發(fā),戴上母親的發(fā)飾和帽子坐在床上。那時候他還偶爾能得到一些擁抱和溫柔的話,盡管對方醉醺醺叫著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而長大以后哪怕他再怎么努力討好對方,都只能換來歇斯底里的吼叫和打罵。 “要是永遠都長不大就好了?!?nbsp;良元一方面很討厭被人當做女孩子,一方面又希望永遠可以以假亂真, “都是因為我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所以才討人厭?!?/br> 35. 良元開了點外敷的藥,醫(yī)生說臉上的傷過三四天就會消腫,只要不是疤痕體質(zhì)就不會留下痕跡。良元聽了瞬間放心,因為知道自己不是疤痕體質(zhì),如果是早就毀容了。 從醫(yī)院出來他去找老三喝酒,天還沒黑五百塊錢喝得只剩下一個零頭。 老三知道良元最近手頭緊,蹭吃蹭喝怪不好意思的:“良哥,上次也是你請客?!?/br> 良元:“有錢就要花?!?/br> 老三:“那個…… 是不是叔又來找你了?” 良元:“老七跟你們說什么了?” 老三心想這還用老七說嗎,每次見面都大打出手,第二天看臉就知道了。 良元:“不是他的錢,放心喝?!?/br> 老三:“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良哥,你要是實在不想見他,咱可以換個地方住,他要是找到我們這來不搭理就是了?!?/br> 良元:“沒事,他愛來就來?!?/br> 兄弟幾個多少知道點良元家的事,剛開始的時候還試圖替他出頭,但對方畢竟是老大的親爹,又不好真的動手,于是幾年下來這事成了大家心知肚明卻避而不談的 “雷區(qū)”。 老三:“不說這個了,講點開心的吧!良哥,最近學校那邊怎么樣,還順心嗎?” 良元:“不怎么樣,我已經(jīng)一星期沒上課了,也沒人管。” 老三:“別介!不上課怎么認識嫂子,不認識嫂子怎么去小樹林?” 良元:“小樹林小樹林,你整天就知道小樹林!我把你扔進去自個兒在那兒過夜得了!” 老三:“兄弟們這不是…… 嘿嘿,關(guān)心良哥的終身大事嘛!” 良元:“周圍妹子不少,就是沒機會說話,難得跳個舞還分配到男人?!?/br> 老三:“什么跳舞什么男人?” 良元:“不提也罷!” 36. 周四下午排練節(jié)目,團支書事先租了個禮堂把人全叫過去,還隆重介紹了中文系大三 A 班的楊培學姐。 楊學姐是校舞蹈隊的,專攻民族舞,但是什么舞都會跳一點。良元因為臉上的傷還沒好全所以特意選了個角落里的位置,發(fā)現(xiàn)學姐人長得甜聲音也甜,瞬間后悔沒有坐到第一排去。 正好學姐在問誰愿意到前面來配合她做個示范,看見角落里有個女生伸長脖子往自己這邊望,貌似很積極的樣子,于是抬手一指:“那位同學,麻煩你一下吧?!?/br> 良元聞言喜出望外,跟中獎似的往臺上跑,跑到學姐面前聽見對方很輕地嘟噥了一句:“男的啊……” 良元選擇性耳聾:“怎么示范?” 學姐:“你搭檔呢?” 良元:“???不是我倆跳嗎?” 學姐:“我親自示范也可以,但是那樣不方便指導動作。” 良元傻眼,早知道不是跟學姐跳他就不上來了。 楊培見他沒反應(yīng)又問了遍:“你搭檔是誰?” 良元望了眼臺下的金鈺,后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時團支書扭頭對著名單大聲念:“金鈺!” 金鈺只好站出來往臺上走,挺拔的身姿和西裝打扮引起在座女生的一致注目。良元見狀心里有點不大高興,心想我上臺的時候怎么沒人看我,是我不夠帥嗎! 金鈺站到良元邊上,雖然心里恨透了他但表面上還是得表示配合:“學姐,你看應(yīng)該怎么跳?” 一米九的學弟低頭叫萌妹子學姐,這場面看上去莫名有點言情劇即視感。良元很敏銳地嗅到了一絲瑪麗蘇的氣息,趕緊斜跨出一步想把金鈺從學姐面前擠開,沒想到擠了一下沒擠動,于是他貼到了金鈺身上。 “先別抱……” 學姐劈手把他拉開,“我想想開場怎么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