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咳嗽了一聲，他望著面前仿佛已經(jīng)崩潰了的歲妄，聲音竟然還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別哭啊，師父?！?/br>
    歲妄搖搖頭。

    他想要想明白剛才一瞬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混沌的思緒卻完全無法支撐他完成這一舉措。

    歲妄只能看著面前娃娃臉的青年無奈地笑了笑，帶著些許痛意地抬起頭，輕輕抹掉歲妄臉頰上的淚滴。

    “我......”沈琢的話語戛然而止。

    沈琢的手腕頹然垂落了下來。

    他的指尖沾上了一點(diǎn)自己的鮮血，滑落的瞬間，在歲妄臉上留下了一抹鮮紅的痕跡。

    脆弱而妖艷。

    作者有話要說：

    小琢如果真有意外的話……貓貓要心疼死了

    第98章 幫助

    歲妄心中一片混沌, 他胡亂地思索著。

    ——小琢胸口鮮血涌出的似乎并不是很多......

    歲妄茫茫然地抬起眼，面前卻依舊模糊不清。

    發(fā)病讓他的視線無法聚焦，歲妄跪坐在地上, 不停地睜大眼想要看清現(xiàn)在沈琢的情況。

    ——但胸前的傷口具體在哪里......他一直看不清。

    “小琢——”

    歲妄剛一開口，面前的視野卻突然黑了下來。

    周遭一片寂靜，連隔壁觀察室內(nèi)都仿佛突然沒了聲息。

    歲妄一時(shí)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顫抖的指尖徒勞地在黑暗里抓了兩下，才后知后覺地意識(shí)到, 面前的黑暗并不是因?yàn)樗约荷眢w的問題，而是......

    “......停電了？”

    ——不, 不對(duì)。

    旁邊MECT機(jī)器發(fā)出的細(xì)微嗡鳴聲還在繼續(xù)，歲妄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面的監(jiān)控?cái)z像頭還閃爍著不詳?shù)募t光, 似乎只是......頂燈被人為的熄滅了。

    “為什么......”歲妄指尖狠狠地攥緊掌心,

    臉頰上沈琢留下的血跡已經(jīng)幾乎干涸。

    溫?zé)犭[去, 刺骨的冰涼從那一點(diǎn)鮮紅處逐漸蔓延, 最后籠罩住了歲妄全身。

    他控制不住地渾身戰(zhàn)栗了一下。

    黑暗中突然傳來“咣當(dāng)”一聲巨響, 似乎有人影在慌亂地走動(dòng)。

    歲妄倏然抬起頭, 歷聲問道：“誰？”

    他撐起身子, 咬牙道：“給我......滾出來！”

    黑暗中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

    歲妄看不清那個(gè)走進(jìn)來的人的面容, 卻能夠感覺到一種，隱隱的似曾相識(shí)之感。

    這種感覺壓得歲妄一瞬間有些喘不過來氣。

    歲妄一邊試圖向前攬住自家小徒弟, 一邊低聲問道：“你是誰？你憑什么傷害他......”

    “歲老師？”面前的人帶著些許疑問的聲音響起，他似乎頓了頓, 緊接著又猶豫著開口：“......學(xué)長？”

    歲妄愣了一下。

    他伸向沈琢的手被面前的樊醉仿佛不經(jīng)意般地?fù)蹰_, 同一時(shí)刻, 那種令他難以忍受的窒息感, 突然間消失了大半。

    那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只是一場錯(cuò)覺。

    “你......”歲妄不停嗆咳著，努力維持著混沌的神思，“你傷的小琢？”

    樊醉遲疑：“我......”

    樊醉的話語還未說完，脖頸上突然貼上了一個(gè)冰涼的東西。

    胸腔中的空氣突然消失，樊醉的眼睛倏然睜大了。

    “學(xué)長——”

    歲妄的手指狠狠地掐住樊醉的脖頸，他的指尖按在樊醉跳動(dòng)的脈搏上，呼吸逐漸沉重：“你為什么......為什么要傷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樊醉能夠感覺到面前清瘦的身影在不可控制地顫抖著，似乎不用自己再掙扎，頃刻間便要崩潰了。

    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樊醉下意識(shí)地開口，艱難地喊道：“因?yàn)樯蜃潦莾词职?，學(xué)長！”

    “他會(huì)殺了你的！”

    歲妄按住他脖頸的手指一頓。

    樊醉借此機(jī)會(huì)“啪”的一聲打開了歲妄的手，他踉蹌地退到身后治療室中央的病床旁，面上滿是驚恐。

    一張塔羅牌被樊醉丟到地面上，歲妄下意識(shí)地低頭望去，上面骷髏面騎著馬的“死神XIII”清晰可見。

    “我們這個(gè)密室游戲的目的，不就是找出兇手并且殺掉他嗎？”樊醉聲音沙啞地大聲喊道，“刺傷他的那把刀是我從他身后奪走的，我是在救您啊，學(xué)長！”

    “......你閉嘴！”歲妄按住抽痛的額角，急促喘息著。

    樊醉一副自以為站在道德制高點(diǎn)的樣子，讓他在憤怒之余，更多的是可笑。

    他說的話歲妄一個(gè)字也不相信，但不知道為什么，潛意識(shí)里仿佛有什么力量般，在引導(dǎo)著他逐漸放松下來身子。

    ——樊醉為什么要這么做。

    ——或者，他為什么能這么做。

    歲妄渾身有些發(fā)軟，他控制不住地又半跪了下來，伸手想要再次去夠面前昏迷的沈琢。

    不遠(yuǎn)處樊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學(xué)長看來......并不相信我說的話啊。”

    歲妄沒有回答。

    他的指尖終于碰到了沈琢的手臂，他微微睜大了眼，一把伸出手拽住了沈琢的手腕。

    ——微弱的脈搏還在一點(diǎn)點(diǎn)跳動(dòng)著。

    歲妄下意識(shí)地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樊醉一直待在病床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

    “那我應(yīng)該......怎么證明呢？”

    樊醉原本小心翼翼的聲音，好似逐漸輕柔了起來，那其中熟悉的語調(diào)，令歲妄莫名心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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