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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到,于是他就這樣離開了。 他沒有了上別人的興致,也不想讓除了林閔以外的人上。 許飛胡亂的想著,就這樣吧,一個人瞎幾把過。 他不再鬼混,不再去酒吧,拒絕了身邊所有貼上來的人。 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開始了禁-欲的日子。 有人以為他只是一時新鮮,卻沒想到這樣的日子,他一過就是三年。 期間許飛把煙也給戒了。 他倒并不是自己想起的戒煙,只是林閔送他的那只打火機沒氣兒了。 以往這只打火機充過幾次氣兒,都是林閔給充的,林閔不在,他就不想弄了,也不想換別的打火機。 想到林閔之前再三說讓他戒煙,他以往沒太放在心上,而這次他竟然就這么堅持了下來。 只可惜這次沒有人再會因為他戒煙的舉動,而給他什么獎勵了。 三年里許飛給‘林閔’發(fā)了很多消息,也發(fā)了很多他拍的照片。 手機已經(jīng)看起來很舊了,上邊的那個手機殼早已經(jīng)褪色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兩個人的照片,兩個人的視頻全都在這部手機里。 許飛就是靠這些過活的。 和林閔分手的第一年。 外界傳言:許飛可能改性了,居然不浪了。 和林閔分手的第二年。 外界傳言:許飛可能出家了,不好色了。 和林閔分手的第三年。 外界傳言:許飛可能是不舉了,和尚都沒他這么坐懷不亂。 有人說他怕是玩大了不行了,但更多的人說他這是浪子回頭。 只可惜讓他浪子回頭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期間許飛辦過一次攝影展,攝影展的題目是‘懷戀’。 那天去的人很多,他像是在人群中看到了林閔的影子。 然而等他追出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只是自己的錯覺。 臨到入冬的時候,許飛開始了新的行程,這次的目的地是雪山。 兩個月后,一行人站在雪山的半山腰上,他們穿著沖鋒衣,戴著帽子和眼鏡,踩著登山靴,遙望遠方。 從他們的位置,能夠看到落日的余暉灑在雪山的峰頂上,給雪山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一陣勁風吹過,將雪山頂端的雪吹了起來,一時間好像化作了漫天金沙。 許飛舉起相機,將眼前的一幕拍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腳下突然傳來了震動。 其中有一個人喊道:“不好,是雪崩,快躲!”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半山腰處突然滑落的大片雪浪,所有人倉皇而逃。 許飛距離那處最近,逃離不及,整個人被大雪覆蓋。 他摔倒的一瞬間,脖子上掛著的玉墜擊在巖石上,瞬間碎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許飛想到了林閔曾經(jīng)跟他說過的話。 “在外面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不要受傷,受傷后要及時處理,別過度勞累,多休息……” “許飛,我愛你?!?/br> 那是林閔第一次說愛他。 許飛被救出來后,因為外傷原因昏迷了兩個月,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醫(yī)院里的景象,有一種茫然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醫(yī)生知道他醒過來后,過來查看了許飛的情況,表示人醒過來,問題就不大了。 許飛又被推著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等到他徹底神志清醒,才看到了手機上的電話和消息。 他昏迷這兩個月,知道他出事,打來電話發(fā)來消息的人不少。 他翻著消息,依次感謝眾人對他的關心,在這些消息里,他意外的翻到了一條關于林閔的消息。 【你之前不是讓我?guī)湍阍陉柫终覀€保姆嗎?然后錢從你這邊出的,剛得到消息,老人家已經(jīng)去世了,今天辦完了后事,那邊就把保姆辭退了?!?/br> 【你之前放我這兒的那些錢沒花完,還剩了一些,我給你打過去?】 后面可能是得知許飛出事兒了,他在這之后又發(fā)來消息關心了幾句。 許飛看了下他發(fā)消息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林正則去世了。 林正則是林閔唯一的親人,沒有人比許飛更清楚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林正則沒了,那林閔怎么辦? 他頭一次產(chǎn)生了發(fā)瘋一樣,想要趕回去見林閔的念頭。 許飛訂了當天的機票,不顧醫(yī)生的勸阻,就這樣登上了飛往陽林的飛機。 許飛回來過理發(fā)店很多次,但他卻第一次感覺到這理發(fā)店竟然如此陌生。 站在前臺的不再是周媛,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 她自然不認識許飛,見到許飛后問道:“剪頭嗎?” 許飛也沒看到李澤,過來準備帶他去洗頭發(fā)的也是一個陌生人。 許飛往理發(fā)店里看了看,他視線掃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墻面上他拍的那些照片,全都被摘了下去。 那些照片掛的時間久了,驟然被摘下去之后,墻面上因為顏色不一致,形成了一塊塊空洞的方塊,那紅褐的顏色就像是一塊一塊的傷疤。 正在給客人理發(fā)的那個理發(fā)師,許飛也不認識。 許飛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突然意識到他以往每一次回來的時候,林閔就在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