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暗戀我 第30節(jié)
“那自熱火鍋?” “……”程硯南抿了下唇,“也沒有。” 盛枳瞅他,試探道:“那你家有什么吃的我就吃什么?” “好。” 說完,程硯南便從冰箱里拿出了面條。 盛枳看了一眼,然后走出廚房,在餐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看著程硯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這才發(fā)現(xiàn),最近程硯南給她做飯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既然這樣,那她下次帶程硯南去吃點好吃的吧。 廚房的玻璃門大開著,從盛枳的角度能看見他在洗番茄。 她的視線不自覺地被程硯南的手吸引過去,他的手指骨節(jié)清晰,實在太過好看。 盛枳想起今天上午看牙時,程硯南穿白大褂戴口罩幫賀易周遞工具時的樣子。 慢條斯理,每個動作都很賞心悅目,也難怪醫(yī)院里有那么多護士小jiejie在夸他帥。 不是沒有原因的。 盛枳眨了眨發(fā)酸的眼,把手肘搭在桌子的一角,趴了下來。 她盯著程硯南挺括的背影看了很久,突然想起單疏嵐問她的那個問題。 于是她好奇地問:“程硯南,你為什么要學口腔醫(yī)學當牙醫(yī)啊?” 廚房里的程硯南聽到盛枳的這個問題,切菜的動作一頓。 他抿起唇,眼神淡了下來。 沉默了很久,程硯南沒給出回答。 等他把面條下鍋,轉過身時,才看到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盛枳。 鍋里的面條冒著熱泡,程硯南唇角緊抿,皺起眉在原地生了會氣,最后還是走到了盛枳面前。 他看著熟睡的盛枳,輕嘆了口氣。 “沒良心的小騙子?!?/br> 為什么當牙醫(yī)?還不是因為她。 -完- 第18章 暗戀我 ◎對個屁◎ 盛枳小時候愛吃甜食, 代價就是到五年級時長了好幾顆蛀牙。 那段時間她經(jīng)常牙疼得吃不下東西,卻又死活不去醫(yī)院。 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吃甜食。 后來鬧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盛枳的外婆連哄帶騙帶著她去口腔醫(yī)院檢查。 得到的結果很幸運, 她的四顆蛀牙都是還沒有換過的乳牙。 醫(yī)生說不用修補, 等長出恒牙把乳牙替換掉就行。 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在蛀牙全部換完前, 牙疼沒辦法解決。 程硯南記得生六年級的那個暑假,盛枳回她爺爺奶奶家小住一段時間。 恰巧那段時間他也跟著母親和繼父在季家。 那天,年僅五歲的季子越嚷嚷著要去找盛枳玩。 迫于無奈,程硯南只好帶上他的作業(yè), 牽著季子越去找盛枳。 盛枳玩性大, 帶著季子越在客廳一起看電視吃零食。 他便坐在一旁寫作業(yè),時不時抬頭看他們兩一眼, 會在盛枳打算吃甜食時,明確制止她。 但這都是無用功,或許小孩子都是這樣, 越是不能吃什么就越想吃什么。 于是盛枳沒忍住, 偷偷吃了甜食,然后沒過多久便開始牙疼了,疼得她在沙發(fā)上打滾,眼淚都快出來了。 旁邊年紀小不懂事的季子越還在哈哈哈笑著鼓掌。 程硯南見盛枳疼成這樣,于是趕緊學鐘杏的辦法,拿大蒜搗碎成泥給她止疼。 大蒜味重,盛枳坐在沙發(fā)上,捂著自己的半邊臉,好久沒了動靜。 他記得自己那會看吱吱那慘兮兮的模樣, 無奈地說了一句: “你還吃甜食嗎?” 然后盛枳癟著嘴, 好半晌才委屈巴巴地回了句:“想吃?!?/br> 程硯南沉默了, 正想跟她說說蛀牙的危害。 盛枳卻突然抬起頭,沖他笑道:“阿硯哥哥,要不你以后當牙醫(yī)吧,這樣我嫁給你之后就可以不用去醫(yī)院看牙齒啦?!?/br> “……” 程硯南垂眼,看著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盛枳,抿了抿唇。 其實對于小時候的記憶,他不太愿意去回想。 因為人的腦子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記那些難過、不好的回憶。 比如他就記得小時候父親摔東西打母親時的樣子,再比如母親懷上季子越后,他不斷被冷落的事情。 印象中最深的便是季子越出生時,那會季家老老少少都圍著臉只有巴掌大的季子越。 大人們談著、笑著,逗著他,而程硯南當時站在一旁,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融入不進去,也不知道該怎么融入,好像他本就不屬于這里。 程硯南記得六歲時,母親決定二婚之前是跟他商量過的。 那會看著臉上久違露出笑容的母親,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成為母親的累贅,阻止她奔向幸福。 所以一直以來,他總是很自律。 不管是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中,都盡量不給母親惹麻煩。 化學偏科晚上就多花點時間去學,做飯他學,拖地家務所有能自己動手的事情他都學。 于是他也終于成了別人口中的好學生好孩子。 所有人都覺得他這么優(yōu)秀,以后肯定能成材,成為國之棟梁。 而事實是他放棄保送,在無數(shù)次迷茫徘徊,不知所措后,想起吱吱的話然后選擇了口腔醫(yī)學。 其實程硯南心里很清楚,母親和繼父已經(jīng)對他很好了,并且一直在努力維持心中的天平。 只是偶爾看見那些場景,心底還是止不住地羨慕季子越。 而每每這時,吱吱便會出現(xiàn)。 像季子越剛出生在病房那次,吱吱往他手心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還有小時候跟其他小朋友玩不來時,吱吱也會坐到他身旁陪著他。 以及高中那次,班上一個染頭發(fā)的混混女同學要求他幫倒垃圾。 程硯南拒絕后,女同學就開始破口大罵,什么難聽的詞都往外蹦。 他臉上沒什么反應,旁邊坐在課桌上的盛枳卻開口了。 那會她只上半身穿校服外套,下半身是一條及膝的短裙,露出一雙潔白筆直的腿。 聽到這句話,她晃腿的動作一頓,皺著眉冷嗤道: “你是沒手沒腳還是一級傷殘?” 女同學一聽這話,更不高興了,皺起眉回道:“cao/你媽少管閑事!” 盛枳冷笑一下,她垂眸,盯著垃圾桶看了幾秒,然后抬腳把它踢翻了。 在女同學錯愕的表情下,她無視腳底下那堆臟亂的垃圾,直接跳了下來,笑容張揚,捂著嘴故作驚訝道。 “誒呀程硯南,她叫我們少管閑事,那我們回家吧,讓這個一級傷殘自己倒垃圾。” 說完,不顧女同學的怒罵聲,拉著他就走了。 那會晚霞如火,走在前頭的盛枳絮絮叨叨著: “程硯南,讓你罵人犯法嗎?她都說這么難聽的話了,你倒是罵回去啊,別老是跟塊木頭似的杵在那,你以為你不跟她計較,她就也不會跟你計較嗎?別人看你好欺負到時候只會變本加厲?!?/br> 程硯南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大概是因為不回話的原因,盛枳有些生氣了,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瞪了他一眼。 “下次你找我,我?guī)湍懔R回去好吧,省得讓你好學生的名號受損?!?/br> 他不記得當時自己回了句什么,但現(xiàn)在仔細想想。 為什么關于吱吱的事情自己都記得一清二楚。 大概就是因為他每次難過不開心時,吱吱都在他身邊,并會有意無意地逗他笑。 吱吱從小性格就犟,初中之后更是變得頑劣。 是令大人們老師頭疼的“壞孩子”,她暴躁的脾氣是同學們避而不及的。 但于程硯南而言,吱吱是他漂浮茫然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抓到的浮木。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后來在盛枳最混的那段時間。 學校里的老師讓他跟吱吱保持距離,以免影響學業(yè)時,程硯南沒答應。 依舊每天跟盛枳上下學,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