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皇后多嬌美 第11節(jié)
順王妃徹底被噎住。 眾人也都一片意外,須臾,只見懷王拍掌道,“好口才,衛(wèi)姑娘若為男子,只怕是出將入相之才啊。” 這卻又叫懷王妃有些不樂意了,正要張口說話,卻聽一旁有人道,“此處是有什么好風景嗎,諸位怎么都聚在一處?” 緊接著,便見有一青年悠悠登上了山路,一身靛青色長衫,發(fā)束玉冠,顯得身材頗為高大皙長,眉眼如若鐫刻一般,卻是巽王朱永琰。 在場諸人唯有衛(wèi)婉寧身份低,她只好矮身行禮,“見過巽王殿下。” 某人看了看她,頷首道,“衛(wèi)姑娘也來了?俊鴻可在?” 衛(wèi)婉寧道,“今日家中兄弟姊妹都來陪祖母拜神,大哥也來了?!?/br> 朱永琰嗯了一聲,又道,“那煩請傳話給他,等會兒吃過午飯,本王與他一同去田莊騎馬?!?/br> 這白塔山下不遠,便是巽王府的莊園,巽王尚武,聽聞專門在莊園內(nèi)造了個小型馬場,雖比不得東北與西北的軍馬場恢弘,但在京中無出其右。 大哥自然也是愛馬之人,衛(wèi)婉寧便應了下來,道,“稍后見到大哥,小女一定相告?!?/br> 話音才落,卻聽順王嘖了一聲道,“今日難得相聚,有這種好事,怎的不邀請我們?” 沒等朱永琰回答,順王妃緊跟著道,“王爺又不愛騎馬,巽王定然也是知曉的。” “你……” 順王當即蹬起眼來。 順王妃也不甘示弱,以一雙圓眼回瞪,兩口子怒目相向,誰都不肯讓步。 卻也總算都暫且忘了衛(wèi)婉寧。 但,還有人沒放下她。 “鎮(zhèn)國公府沒有馬車嗎?大庭廣眾,衛(wèi)姑娘為何要騎馬招搖?” 說話的是朱光深。 他涼涼的看著衛(wèi)婉寧,神色明顯較方才更加不悅。 衛(wèi)婉寧只覺可笑,正要張口,卻聽巽王替她反問,“騎個馬而已,怎么能叫“招搖”?再說,六叔何時見衛(wèi)姑娘騎馬了么?” 呵,還要護著她? 朱光深道,“方才五哥不是說,見衛(wèi)姑娘騎馬了?” “五叔大約是眼花了,” 朱永琰笑了笑,“那日五叔請吃魚,我同俊鴻從郊外回城,五叔莫不是把俊鴻看成衛(wèi)姑娘了?” 就見順王“哦”了一聲,忙道,“對,對,衛(wèi)公子與衛(wèi)姑娘一母同胞,自然十分相像,本王那日定是眼花了。” 話音落下,未等朱光深說什么,順王妃卻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那衛(wèi)家世子在宮中當差,她又不是沒見過,明明高大魁梧,這衛(wèi)婉寧生了一副狐媚模樣,怎么可能會認錯? 其中定有什么不對。 只是未等她反駁,卻聽朱永琰又道,“再說,本朝律法又無明文規(guī)定不準女子騎馬,就算衛(wèi)姑娘真在街上騎了馬,也算不了什么,六叔方才的用詞未免有些苛刻了?!?/br> “可不是,”順王也當即在旁附和,“枉你堂堂親王,居然欺負一個小姑娘,實在有失身份?!?/br> 不管怎樣,他身為兄長,總有教訓弟弟的資格,朱光深噎了噎,一時無法反駁。 但眼見順王與巽王都幫衛(wèi)婉寧說話,心間卻愈發(fā)不舒服,而面對他的質(zhì)問,衛(wèi)婉寧竟沒有半分波動,他心間更是窩火。 然而無人再理他,只聽朱永琰咳了咳道,“不知三哥的酒菜準備好了沒,我有些餓了。叔叔嬸嬸們來得早,還不餓嗎?” 今日他們前來這白塔山,乃是禮王世子做東相邀,不然也不會平白聚的這樣整齊。 禮王世子妃終于找到了機會,忙也笑道,“料想前頭酒菜已經(jīng)備好了,請諸位移步吧?!?/br> 趕忙招呼眾人往前去。 ~~ “順王妃是個醋壇子,順王偏又風流,也不知老天為何要叫這二人成為夫妻?!?/br> 后山重又安靜下來,錦容知道了方才的事,一邊往寺中走,一邊與衛(wèi)婉寧小聲感嘆。 “誰曉得呢,這大約就是冤家吧。”衛(wèi)婉寧也嘆了一句。 她還記得上輩子,順王時常尋花問柳,順王妃便愈發(fā)拈酸吃醋,時常鬧出些事情來,后來陛下駕崩,其母家失了勢,她倒也不敢再鬧了,只能由著男人風流,早早給氣死了。 錦容不放心道,“可順王妃善妒,今次又誤會了你,不知往后會不會為難你?” “無妨,”衛(wèi)婉寧笑了笑,“我原也并沒虧欠她什么,若她硬要為難,我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br> “只能如此了。” 錦容點了點頭,不過她也曉得衛(wèi)婉寧聰明機智,并不會輕易吃虧。 說完這茬,衛(wèi)婉寧才注意到錦容手里正握著一綹白色長毛,頓時眼睛一亮,“這是馬尾嗎?” 錦容卻不好意思起來,道,“是俊鴻哥給的,我方才不過無意提了一句馬尾琴,沒想到他居然立刻從馬尾上割了一把給我,叫我拿去做琴?!?/br> 衛(wèi)婉寧欣慰道,“看來我大哥還有救?!?/br> “什么?”錦容不明所以,緊張道,“俊鴻哥怎么了?” 她只拉起錦容的手,笑著加快腳步道,“這寺中齋飯別有風味,郡主中午就同我們一起嘗嘗吧?!?/br> ~~ 錦容正好不想去湊兄嫂們的熱鬧,便留在寺中與衛(wèi)婉寧衛(wèi)婉清姐妹陪著衛(wèi)老太太用了頓齋飯。 齋飯吃過,又有沙彌送了茶來,幾人正喝著,忽有巽王府的管事求見。 衛(wèi)老太太不敢怠慢,忙將人請了進來,未等張口一問,卻見對方笑道,“聽聞老夫人愛鹿,莊子上現(xiàn)下正有幾頭幼鹿,巽王殿下想送給老夫人兩頭,不知老夫人同幾位公子姑娘可有空去莊子上一坐?” 第13章 衛(wèi)婉寧有些意外,先前山坡上遇見,巽王只叫她給大哥傳話去騎馬,怎么這會兒也要邀請她們同去?:ノ亅丶說壹23 卻見錦容笑問那管事的,“可有我的份?” 管事笑說當然,“郡主蒞臨,王爺定然十分高興?!?/br> 錦容又笑看向衛(wèi)老太太,“早就聽說巽王府的莊子上養(yǎng)了不少奇珍異獸,只可惜一直沒機會見識,沒想到今日沾了老夫人的光,機會竟來了。” 親王相邀,定然輕易不可拒絕,衛(wèi)老太太只好應道,“難為殿下還惦記著老身,那老身且就叨擾了?!?/br> ~~ 京郊多山,由寺中出來再往前不遠,便有群山環(huán)繞的一大片谷地,正是巽王府的莊園,占地幾十頃,水草豐茂,得天獨厚,在京中貴族中實屬最好。 說來,當今陛下弘武帝共有七位皇子,最受器重的,卻是已逝的皇長子。 皇長子乃元后所出,是正統(tǒng)的嫡長子,在諸皇子中封王最早,得賞也最多,當初平定天下后,弘武帝親為其指定多位鴻儒大將為師,足見厚望。 但可惜皇長子天生體弱,三十幾歲偶感風寒,便早早病故了。 衛(wèi)婉寧明白,若那位皇長子還在,江山定然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當然,現(xiàn)任的這位巽王亦是不容小覷,上輩子朱光深能上位,其實是包括衛(wèi)家在內(nèi)幾方共同努力的結果。 但這輩子,她并不會再摻和,所以結局未準會有變化。 …… 思緒之間,車馬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 “老夫人辛苦?!敝煊犁韧l(wèi)老太太打招呼。 衛(wèi)老太太也忙笑道,“謝王爺相邀,老身帶著一大家子前來叨擾了。” 錦容俏皮一笑,同巽王道,“今日我不請自來,還望殿下見諒?!?/br> “小姑姑言重,” 巽王透出了幾分年輕人的活潑來,“是我有失禮數(shù),早該請你來做客才是?!?/br> 錦容大方的擺擺手,“侄兒客氣了?!?/br> 引得周遭忍俊不禁,衛(wèi)婉寧也忍不住彎起唇角,某人余光瞥見,心情更是愉悅起來。 玩笑過,該辦正事了,巽王似是很有空閑,竟親自引著眾人往鹿苑走。 這莊園雖大,卻是錯落有致,游廊穿插在園林之間,花木種植也極有講究,處處可見匠心。 不一會兒,忽有一陣奇香飄來,衛(wèi)婉寧抬目望去,見前頭游廊壁上竟吊養(yǎng)著幾株蘭花,此時正吐芳蕊,花開五瓣,如梅花般雅麗。 她忍不住頓足,驚訝道,“這是……云嶺紅梅?” 聞言,朱永琰也將腳步停住,循著她的目光看了看,笑道,“正是,看來衛(wèi)姑娘也是愛蘭之人?” 不錯,衛(wèi)婉寧喜愛花草,上輩子她看透婚姻的真相后,只能以養(yǎng)花種草來寄托心間失意。 她自然知道眼前這種蘭花究竟有多名貴嬌氣,普天之下,只有那云南滇池邊才有,上輩子她曾有幸獲得兩株,卻因京中氣候不適都沒能成活。 可沒想到這巽王府的莊園里竟有這么多,且還如此隨意的懸吊在游廊上,活得這樣好。 她不由得想起上回在巽王馬車里看到的那本《九州草木譜》,一時間對面前的青年敬佩之至。 “早聽聞此花大名,也知道很是難養(yǎng),沒想到王爺這里居然可以養(yǎng)得這么好,王爺果真是行家?!彼\懇道。 某人淡淡笑了笑,“大抵是此處環(huán)境適合,本王不過隨意養(yǎng)養(yǎng),談不上什么行家。” 往往越是高深的人才越是謙虛,衛(wèi)婉寧愈發(fā)在心間認定,對方果真是養(yǎng)花高手。 而一旁,衛(wèi)家大公子衛(wèi)俊鴻卻忍不住感到迷惑。 ——他同巽王自小相熟,一起舞刀弄槍長大,怎的今日才知道,對方還有這樣的愛好? 很快,鹿苑便到了。 雖是牲畜生活的地方,但下人們打掃的干凈,并無什么異味,鹿兒們悠閑在院中踱步吃草,看來十分愜意。 巽王吩咐了一聲,養(yǎng)鹿人便將兩只小鹿牽了過來,介紹道,“這兩只已滿半歲,性情乖順,與人親昵,老夫人可放心領回家中?!?/br> 小鹿自是可愛,衛(wèi)老太太卻念了聲阿彌陀佛,不忍道,“這么小就叫它們與母親分離,豈不是罪過?” 卻聽養(yǎng)鹿人解釋道,“老夫人有所不知,這兩只幼鹿并非莊園所養(yǎng),去年深秋,有一只受傷野鹿逃進莊園,產(chǎn)下這兩頭幼鹿后便死去了,它們自幼失母,乃是人養(yǎng)大的,平素沒有母鹿保護,也常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