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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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定力不夠,修行不足?!?/br> 小解回來,融野跪坐二女身前鄭重道歉。 皋月袖掩笑顏不多話,朝顏是個響快女子,笑后說道:“您花了錢兩,如何處置我二人全隨您心意,再說,就是定力不夠方顯您可愛呢?!?/br> “小姐定力不夠,修行卻是足足的?!敝讣恻c地,皋月躬身。 融野慌忙伏地致禮:“愧不敢當!” 愧不敢當。 相瞅一眼,二女皆笑了起來。 女公子體健欲旺,說是未同兩人歡好過,可一通吻舔后受用得很是迅速。她知索取亦知給予,身上身下輾轉(zhuǎn),快活似神仙。 她說要一人作畫,磨了新墨又伺候了茶水,二女整衣告辭。 紙門甫一合上,如著雷擊,融野癱身在地。 她是來觀摩的,是來履行她的忠義的。究竟哪步走錯才淪落至同兩女共歡的境地。 名門出身的矜持呢,羞恥呢,全融化了,融化于女人的兩腿間。 不,是四腿。 夕眠朝起與千枝yin耍,她已知自身性欲強,然未曾想厚顏無恥到這等地步。她莫可狡辯,也無法推諉給頑疾沖動。 她完了,全沒了骨氣節(jié)cao。 嗚嗚……嗚嗚嗚…… 真冬來時只見松雪融野躺地上瑟縮成嬰胎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遭傾城屋姑娘強暴了——聽朝顏說她半推半就可愛得要命。 “少當家好性致?!?/br> 眨動眼睛才發(fā)覺清淚聚眶,融野沒起身重擺名門女公子的作態(tài)。 她做不到,她沒節(jié)cao,她破罐破摔。 “風流亦是人性一部分,少當家何故萎靡自責?!?/br> 足袋入目,融野仍未動彈,僵死若霜打的夏蟲。 “二百年丹青名門出身,豈同你這等貨色相提并論……少當家可是在想這個?” “并未……”融野緩嚅嘴唇,“先生忍得住?” 推了眼鏡,真冬道:“思無邪,筆無邪。筆無邪,我無邪。少當家吃不了這行飯,還是快快回府吧?!?/br> 蹲身,真冬抻手過去。 略有遲疑,在辨明此乃隱雪出于好意的舉動后融野搭上她的手欲振作起身,然不想力沒用多大,起沒起得來,反倒拽來可惡的隱雪,抱了個滿懷。 好清癯一人。 外表文弱,抱進懷里融野才覺她削瘦非常。 “先生可有事?” “嗯……” 半天未敢動,只怕胳膊脫了臼。 瞧著也是貴氣女公子一個,哪來的蠻力。真冬駭然。 溫熱鼻息撲在耳后,不尷不尬不說話,時間仿佛于這日午后靜止了。 “還請放開隱雪?!?/br> “啊——”忙盤腿坐正,融野扶起真冬,“多有得罪?!?/br> 只是摸了把臉,不至于用抱來還擊吧……可看松雪融野一臉無邪率真,真冬又更相信是身單力薄紙糊的身子禁不住她一拽。 隨便吧。 “少當家今日是來找隱雪的?”移開與她對視的眼,真冬率先啟口。 “是,也不是?!?/br> “那是‘是’,還是‘不是’?” “似是而非。” 吉原女屋那多家,緣何非傾城不入。在又見到隱雪清冷一張臉的此時此刻,融野發(fā)現(xiàn)即便能口頭糊弄得了隱雪得意洋洋的看破也糊弄不得本心。 她思有邪,筆有邪,終歸是畫不成枕繪,成全不了忠義。 “此《富士山雪圖》乃先生所繪?!?/br> “不錯。” “《枕草子》中寫到‘春,曙為最’,富士山春曙之雪更是極美?!?/br> 雙手置膝,仰觀巨大的富士山雪,融野復又說道:“先生巧手丹青,不僅畫得一手好枕繪,壁畫屏風之造詣融野亦是感服不盡……融野無虛情假意,若有,便不會入得此處。” “少當家與朝顏皋月二位姑娘想必并非緣起隱雪。” “一碼事歸一碼事?!?/br> 突兀笑出聲,真冬以袖掩口:“隱雪唐突。” 松雪融野臉又羞紅了。 明明床上浪里個浪,衣服穿上還動不動羞答答得像個未經(jīng)人事的乖孩子。 時間或因錯覺而靜止,或不由分說地向著遠方歲月長河而流逝。 這日午后,真冬短暫地歇了個中覺,短暫地掬捧起一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