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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是我第二人格在線閱讀 - 第103頁

第103頁

    直到兩人回了承乾宮,沉思良久的周沛天,方才對與他一道窩在榻上的蘇昭昭開了口:“我有一樁事要與你說。”

    周沛天的面色有些嚴(yán)肅,蘇昭昭見狀,也將靠在他肩上的脊背挺直,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來。

    周沛天便繼續(xù)道:“近日朝中常有本奏,要朕封后冊妃,充實(shí)后宮?!?/br>
    蘇昭昭“啊”了一聲,若有所思:“是哦,太后娘娘已經(jīng)駕崩一年多了,守孝也該過去了,段段,要不然,你就說自己要按古制,堅持守孝三年怎么樣?還能再刷一波名聲,之前那些說你不孝的傳言就再沒有根據(jù)了……”

    但周沛天在意的,自然不是這個。

    “你想當(dāng)皇后嗎?”他突然問。

    蘇昭昭一頓,面上立時露出幾分不知該怎么說一般的遲疑。

    她并不想。

    皇后、一國之母,要承擔(dān)的未免太多。

    現(xiàn)在宮中沒有皇后妃嬪,太后已已經(jīng)駕崩,她身為女官之首,就已是這后宮中地位最高的人,成為皇后之后,反而沒有了眼下的隨性自由。

    但還沒等她斟酌好措辭,周沛天就已突然道:“朕不會立你為后?!?/br>
    “唔……”

    蘇昭昭又一時啞然。

    她張張口,也越發(fā)認(rèn)真起來:“你是心中有立后的人選了嗎?”

    她自己固然沒什么當(dāng)皇后的意思,但如果開元帝要迎世家女入宮,立一位皇后出來,就是另一回事。

    周沛天卻徑直搖頭:“朕不立后?!?/br>
    “非但不立后,朕也不冊妃嬪、不封六宮、后宮空置。”

    說著頓了頓,周沛天又看著蘇昭昭,語氣平靜的繼續(xù)開口:“也包括你,昭昭,朕不會給你名分?!?/br>
    段段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說出的卻是如果傳出去會令天下震驚的話語。

    即便是蘇昭昭,這時也難免有些震驚了。

    她微微瞪大眼睛:“為什么?”

    但之后周沛天并不回答,反而又突然道:“你可想生兒育女?”

    蘇昭昭被這個問題一打斷,就立時顧不得剛才的疑問——

    她也不愿意。

    相比起段段,兒女是更深、更無法放棄的羈絆,她不愿意在這個世界里留下這么深的牽絆。

    段段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出的問題一個賽一個的要命,讓人難以回答。

    但問題總是要面對的。

    蘇昭昭張張口又閉上,深深吸一口氣,正要拒絕時,對面的段段卻已搶在他面前開了口。

    “昭昭,我不愿?!彼馈?/br>
    “???”蘇昭昭張著口愣在當(dāng)場。

    “我不愿生兒育女,繁衍后嗣?!?/br>
    周沛天又一次重復(fù)道:“即便是你,昭昭,我亦不愿讓你有子?!?/br>
    蘇昭昭意外的眨眨眼,猜測道:“是因為知道先前太后娘娘的產(chǎn)后病,受了刺激嗎?”

    “我不愿令你冒險,這是一樁。”

    周沛天點(diǎn)點(diǎn)頭,他面色幽冷平靜,卻因此而更顯得帝心似鐵,不容置喙:“還有一者,是周氏血脈,為上天厭棄,我已決意,讓周氏血脈在我身上終結(jié)。”

    蘇昭昭聞言回憶了片刻,才忽的明白段段說得是什么。

    周氏殺孽太重,禍及子孫,為上天所棄的傳言,其實(shí)打從大周開朝,就一直在私下里流傳不休。

    空xue方能來風(fēng),這般要命的流言卻能流傳這么久,自然也有其中的緣故——

    如高祖那般,突發(fā)狂癥的情形并不是個例。

    神智不明、瘋癲癡狂,類似的病癥,在周氏宗族間,是時有發(fā)生的。

    相較之下,如周太后一般,只是體弱多病,但幾十年來神智一直清明的,都已算難得。

    這樣說起來,段段的運(yùn)氣已然是十分的不錯,算是去蕪存菁,得到了周太后的清明精神,與先帝武將出身的好體質(zhì)。

    傳言里是詛咒殺孽,但此刻蘇昭昭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更像是家族病史。

    從遺傳學(xué)上考慮,這樣的基因,的確不建議繁衍流傳。

    這么說起來,倒是也能夠解釋為什么不讓她當(dāng)皇后了。

    現(xiàn)在她只是女官,帝王的后宮怎么樣和她沒有關(guān)系,她沒有任何立場干涉陛下的決定。

    但她如果成為了皇后或者嬪妃,對帝王就有勸諫之責(zé),開元帝的子嗣繁衍就屬于她的責(zé)任范圍了!

    等于是陛下把鍋甩到了她的頭上!

    不給她名份,反而是幫她。

    蘇昭昭沉思一陣,咬了咬下唇,毫不臉紅的提起了另一個問題:“這樣的話,我們以后要怎么親近?”

    這一年多來,她一直以為段段是因為要為了周太后守孝,才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卻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打算。

    對于段段的決定,蘇昭昭沒有意見,甚至樂見其成,但已時下的避孕措施,除非永遠(yuǎn)不親近,不然,怎么能保證不會意外懷孕?

    提起這樁事來,周沛天微微垂眸,渾身的氣質(zhì)越發(fā)低沉起來:“宮中,有令女子終生無子的古方,這兩年來,朕命太醫(yī)署重調(diào)藥方,連服幾月,此生不會有子,除此之外,好好調(diào)養(yǎng)便不會傷身?!?/br>
    “昭昭,這兩樁事,朕不會變?!?/br>
    “除了這兩樁事外,你想要什么,朕都給你?!?/br>
    “昭昭,不論你怎么怪我,我都認(rèn)?!?/br>
    “只是昭昭,我不會讓你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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