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承乾宮正殿。 年逾五十的驍勇將軍拱手立于殿前,錚錚鐵甲上帶著沙場的血氣,鷹一樣銳利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 “陛下,此次西巡的將士已整頓完畢,不日便能出發(fā)。” 陳國東鄰海洋,西抵草原,幅員遼闊,國都常年位于東部,西部的蠻夷之族難免蠢蠢欲動,每年秋季的西巡便是去震懾那些草原幫主,修剪枝杈。 “姜太傅辛苦,朕聽說近來或有幫主與西域互通有無,這次西巡便派人透露些風(fēng)聲給胡狄,朕倒要看看他想干些什么。” “陛下,那胡狄執(zhí)掌西域不過兩年,處處與您爭鋒相對,不如我領(lǐng)著將士們破了他們的城池,一群裝神弄鬼之人,不足為據(jù)?!?/br> “不急,西域之人雖不善作戰(zhàn),但那巫蠱之術(shù)最為陰毒,貿(mào)然前去占不到便宜。” 那帶著濃厚詛咒的巫蠱之術(shù),他自己便深受其害啊。 陳寂俞的眸中墨氣翻涌,他的手緩緩附上胸口,即使不是十五月圓之夜,他的心脈還是在隱隱作痛。 “陛下。?!?/br> “不必再說了,朕自有打算” 姜馗知道陳寂俞的脾性,嘆了口氣便出去了。 陳寂俞看著他的背影,這位自幼教自己習(xí)武的太傅,武功頗高,卻是一根直腸子。 也是,一輩子沐在功德榮光里的人,怎么會動陰暗角落里的彎彎繞繞呢。 陳寂俞自嘲的笑了笑,準(zhǔn)備去看那桌前堆積的奏折。 忽然,他覺得腹內(nèi)一陣劇痛,翻江倒海般在腸胃中攪動。 比起每月十五他承受的心脈啃食之痛相比這當(dāng)然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怎么這么想如廁! 陳寂俞臉黑的都快滴水了,強撐著立起身子向茅房走去。 展杰沛看見這陛下匆匆走出殿門,臉色還那樣難看著實嚇了一跳。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彼斐鍪窒肴シ鲎∵@九五至尊。 陳寂俞當(dāng)然沒空理他,他此刻只想感覺去茅房。 “給朕滾開!” 展杰沛又嚇了一跳,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內(nèi)殿的宋汀此刻也好不到哪去,她早就知道會鬧肚子,強忍著身上的酸痛早早守在了茅房門口。 五臟六腑都被攪地生疼,宋汀摁著自己的肚子,只覺得自己要昏厥了。 她掐著自己的手心保持清醒,要是暈在茅房門口被人撈走那就太難看了。 xiele幾次后她步履蹣跚地走回殿內(nèi),急忙上前扶住她,剛才宋汀去茅房沒讓她跟著,怎么人回來變成這樣了。 宋汀此刻臉色煞白,手指冰涼,只覺得全身無力,但一想到那個狗男人情況比她好不到哪去她就高興的很。 雖然,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她剝開內(nèi)殿的圍帳,正準(zhǔn)備爬上去歇會,就看見床上陳寂俞端坐在床上,臉色陰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你敢給朕下藥!”陳寂俞幾乎是磨著牙說出的這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