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宋汀自那夜后便有叁日沒見過陳寂俞,但聽說他整日在練兵場中,陳宮的將士比武結果極差,他還發(fā)了好大的火。 連姜夔都被臭罵了一頓,這位位高權重的將軍一氣之下竟在軍帳中裝病,好幾日閉門謝客,連姜蘭都不見。 “公主,這幾日大家都人心惶惶,奴婢也有點擔心,陛下他。?!鼻喙⌒囊硪淼赜^察著宋汀的臉色。 “宮廷中人若是整日和顏悅色的相處才顯得奇怪,咱們只管做好自己,旁的事少打聽。”宋汀拿著螺黛,對著銅鏡勾勒著那眉心,長眉入鬢,鏡中人嫵媚多姿。 一襲寬大的藏青色的宮裙包裹著女人嬌好的身段,銀線暗繡出百鳥朝鳳的圖樣,更顯富貴端莊。 白金的首飾簪在發(fā)髻中,流蘇垂在耳邊,更襯得宋汀膚白勝雪。 “娘娘,時辰差不多了?!遍T口的宮女提醒道。 “公主,咱們走吧?!鼻喙肴シ鏊瓮∑鹕?。 “你們都去外面等吧,本宮即可就去。” 待那一屋子人都出去以后,宋汀抬手打開了妝臺上那個帶鎖的抽屜,白瓶描金的斷蠱水擱在那,仿佛籠罩著無盡的欲望。 那一晚陳寂俞跟她躺在一塊,她將“擔心”二字脫口而出,她那一刻才真實的意識到,原來她所有的不安和焦慮都來源于身旁這個男人,她自以為可以將一個帝王的心攥在掌中,可以利用陳寂俞的感情來達到自己任何目的,她以為自己是持棋者,卻也早在不知不覺中卷入這場漩渦,一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也會考慮到別人的生死安危,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情緒。 宋汀拿起那斷蠱水,拔開瓶塞,走到燃著的紅燭前,將那斷蠱水澆在火苗之上。 火焰攢動了一下,又很快熄滅了,斷蠱水混著蠟淅瀝地滾落在地面上,焦黑的燈芯冒出一縷白煙,散在空中。 宴會上各色珍饈,卻無人動筷,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地四處打量。 陳寂俞坐在正座之上,眼底滿是陰霾。 歌舞聲環(huán)繞著,舞女們在帳篷內扭動著腰身,應著樂聲起舞,領舞的拓跋秀穿著火紅的舞裙,在中央賣弄著身姿,火辣動情,惹得臺下許多男人覬覦。 一舞結束,拓跋秀并未退場,而是跪在中央,臉色還帶了幾分羞紅,她深信自己已經是陳寂俞的女人了,在這只求要個名分。 那一夜昏迷的拓跋秀被送回去以后情欲不減,在夢中也是陣陣呻吟,拓跋燾便安排了兩個手下與拓跋秀歡好,第二天一早告訴拓跋秀她是被接回來的,過幾日宴會上便向陛下討個封號。 拓跋秀信了,她當真覺得自己的處子之身給了她愛慕的男人,卻不想自己只是拓跋燾的一枚棋子。 “陛下,我等臣服于大陳已有數年,今日為求得關系穩(wěn)固,希望陛下能納小女為妃,日后我西部數族便會更為效忠,為陛下肝腦涂地!”拓跋燾從座位上起身與拓跋秀跪到一起。 這二人,大有向陳寂俞施壓的架勢。 --